第262章 路上交谈

第二天早上，石虎牵来马，喊几个人，出了城门，一溜烟向南乡去了。

路上，跟班刘麻雀子说，虎队长，我们这次到南乡，去顾宅，干啥呀？

这次剿匪，剿去剿来，把我们自己剿进去了，哎，石虎叹口气说，我这个中队长，竟然成了光杆司令，你说，滑稽不滑稽，倒霉不倒霉？

倒楣，刘麻雀子说，我看，倒霉蛋还是杨晋阶，霸占南乡，两千多平方公里，不说富可敌国，那时候，背着银元到开封见刘峙，刘峙都吓得一跳，可是，转眼间，不仅是光杆司令，简首就是丧家之犬，还弄个自杀未遂，哎，笑话，大大的笑话呀。

人一旦倒楣了，就是狗从你那儿走，都要在头上尿尿，石虎说，那时候，杨晋阶带着民团保安来县开会，进城，都伸头看，说，这家伙太他妈的厉害了，这么整齐的队伍，哎，不管是谁，都望尘莫及呀，可是，转眼间，杨晋阶自杀，弄到侯波医疗点，居然都不愿意给他治疗，有个矮胖矮胖的医生叫啥？

叫蔡文林。

对，就是他，居然嘲笑说，是不想死吧，哎，要是想死，给自己来一枪，咋把帽子打掉了呢？你还是军人吗？丑死我了，打自己，还用瞄准吗？

当时说得，杨晋阶大口吐血，是吗石队长。

你咋知道的？石虎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屁大工夫，你咋知道了？

我，刘麻雀子说，我是军师，我不知道咋办？

哦，你是说，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这个这个，那肯定不是咯，刘麻雀身上只冒虚汗，在回顾，自己那点做错了吗？这分明是说，自己管的有点宽呀。

“肯定不是咯”，要你军师干啥？石虎说，一个军师，不说能掐会算，前知八百年后知道八百年吧，至少，对当下，也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呀。

那是那是，刘麻雀子一身冷汗又收了回来，忽然觉得石虎不太好糊弄，于是哈哈笑着说，都是笑话，纯粹是笑话，笑话。

杨晋阶，不管是英雄也好，是笑话也罢，都成为过去，但是，我还是光杆司令，刘大麻子，你作为我的军师，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呀，咋不着急，刘大麻子说，你说你是光杆司令，我不是人？还有跟你来的，都不是人？我知道，你格局大，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没有计算在内，但是，我们这些老人，才是你的主心骨呀。

去去去，一说你就摆功劳，石虎说，你就在我身边，你搞得啥样，我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不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这些，我心里有数，但是，目前，确实困难，你说咋办？

咋办？重新招兵买马呀，刘麻子说，现在实行拉壮丁，正规军都干，我们为何不干呢？

你要知道，正规军为何拉壮丁，是因为他们居无定所，不依靠当地百姓，石虎说，我们就不同了，走不了，民团民团，说到底还是这一块老百姓的兵。

可是，我们招兵，成本很大呀，刘麻子说，拉壮丁，弄到部队，就给部队卖命，管吃管喝管住，其他一概不管，虽说给点饷银，不中用。

所以，我跟顾县长说了，问他咋办？顾县长说，你的中队虽说打没了，但是，目前来说，不是人，是钱，只要有了钱，什么都好办了，大哥说的也对，只是？

只是什么？刘麻雀子问。

只是，到石生财代团总那儿去，他却跟我说，钱，一时半会儿弄不来，可是，人，是现成的，特别是南乡，想进民团的人急得嗷嗷叫，去到那儿，自然而然就能招到人马，稍微加以训练，就能扛枪打仗，最起码，也能守城门。

两人说的咋不一样呀？刘麻雀子说，你是按照石生财代团总的意见来了？

嗯，是这个意思。

我感到不太对呀虎队长，刘麻雀子把马拽住说，虎队长，你没感到，自从石生财到这儿来，你在他手下，没有走过一次好运吗？

哦，啥意思？石虎也把马缰绳一拽，马停了下来，跳下马，喊，都下马，这地方凉快，歇歇再走吧，于是，把马拴在一棵松树上，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麻雀子，你坐，哎，你刚才说的，再说透彻点儿。

他来之后任代团长，可你呢？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呀。

这事情，大哥跟我说了，就是石生财不来，我也干不了，石虎说，我也不想干，你知道吗？

为啥不想干？

你想一想，大哥多大能耐，他是团总，我搞个代团总，那么，是我说话算呢，还是大哥说话算？到时候，豹子，少山，少江，还有那一帮兄弟，是听我的，还是听大哥的？再说了，只要大哥是团总，是县长，那么，雩娄，不就是我们兄弟的吗？

你说的也对，刘麻雀子说，虎队长，你是这么想的，别人可不一定这般想哟。

咋讲？

你是顾县长的把兄弟，石豹也是，还有几个，但是，你排第一，是第一中队中队长，关系在那儿，位置在那儿，如果石生财不来，就这么排定位次，也就算了，就像水泊梁山，来了一个宋江，你说，还安定吗？

那是上面的事情，我们去操心，蛋疼？

别人不想这些，可以，刘麻雀子说，你，作为顾县长的左膀右臂，不去想，那么，就有危险了。

不说这个了，石虎说，己经造成了现实，你说咋办？我还能操蛋不成？要是那样，我不是给大哥找事吗？如今是多事之秋，我要是那样，你说咋办？顾县长咋办？

这个，刘麻雀子把眼镜摘下来，哈哈气，用手擦一擦说，切不可被雾气蒙住了，就想着眼镜，我说的是提醒你，让你找个时间，擦一擦呀。

我不正在擦吗？石虎说，你没感到，我最近故意跟石走得近一些吗？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担心呢，刘麻雀子说，虎队长，我跟着你也有西五年了，与顾县长接触最多，说个实在话，他可是聪明人，你的这些小动作，他能不知道？如果怀疑你，可不是黄柏山老斑鸠打你屁股那么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