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命运的转折点

刚好，他说没有查出情况，究其原因，是没有给人家好处，归根到底，是小气，是没有钱，好办，我给你一块钱，你也花不完，到时候，你要是装腰包，又不说，那么，这个兄弟，不做也罢。

可是，万万没想到，陈昌家明明白白把剩下的钱拿了出来，明明白白交给了自己，哎，洪海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是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听完，洪海咬着牙，眯细眼睛，拿过剩下的钱说，你查到的，和我查到的，大部分吻合。

什么吻合？

就是最近这一阶段，石虎没有来我们这儿，至于干啥去了，不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查到的，和你查到的，吻合呀。

你是咋查到这些情况的？

古百川。

古百川？

他能告诉你？

他不是告诉我，是他也在了解石虎的动向，他也害怕被石虎知道了，到时候捣乱，可不得了。

但是，他明明知道石虎不在这儿，但是，我们扮着石虎，到时候不穿帮？

我得知这个情况后，也惴惴不安，但是，有一个关键点，是古百川不知道的。

什么关键点？

这一点，也和你查到的是不一样的，干脆说，你也没有查到，也就是说，暂时还是秘密，洪海说，石虎，现在没有在这个地方，干啥去了？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或者说，中秋节前后，是否带人来巡逻，你知道吗？

陈昌家摇摇头。

你不知道，说明你问的人也不知道，这是军事机密，就是石虎内部的人，也很少知道，所以，我找人问古百川，回话说，不知道；也正因此，我心里不踏实。回话人说，当时，古百川很茫然，显出很忧愁的样子。

那咋办？陈昌家说，万一，到时候，石虎来了，咋办？

这个，你请放心，洪海说，就是这一点，我知道了，你们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最核心的秘密，也是这次行动的关键。

知道啥？

石虎，己经调到民团大队当副总去了，说是黄柏山老斑鸠最近活动猖獗，准备带人袭击老斑鸠，至于什么时候，军事机密，他也不知道。但是，八月十五前后，石虎是不回到我们这个地方，这是肯定的。

你这个情况，是古百川说的？

洪海皱眉，想发火，觉得陈昌家就是个愣头青，但是，通过刚才交谈，觉得自己不应该耍少爷威风，脾气，也要克制，于是，笑着说，你忘了，古百川不知道呀。

嗯，也是。

再说了，他还够不到，因为这个事情是军事机密，一个地方长官，小小保长咋知道？要是知道了，那老斑鸠不也知道了。

那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的？

这个，你别问，洪海说，我只能告诉你，都是“这个”起的作用。

你是说，用钱买来的？陈昌家说，对我也保密？

洪海想了想，陈昌家虽说有点傻，但是，他们俩商量的事情，他也不会传出去，再说了，穷得叮当响，谁把他当棵葱，去问他这个事情？还是自己多心了，于是说，是石虎的兄弟，一个叫石豹的。

这个人，陈昌家摇摇头说，不知道，没见过；不过，听说过，都说他心是黑的，杀人如麻，是顾敬之哼哈二将之一，长得像红毛野人，是吗？

对，也不对，洪海说，是顾屠户的两员大将，是对的，因为他们都是顾敬之民团的两个中队长，在达传店老家当土匪时，是顾敬之父亲收买下山的。但是，你说的红毛野人，那是民间传说，是从蒲松龄的《聊斋》中抄袭下来的。

你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但是，我们保长见过，洪海说，王保长到县里开会，见到了，还送了大洋，两个人就有了那么一点感情。

王保长说，人嘛，长得真的不咋的，但是，很有特色，为啥？一是鹰钩鼻子，见到人，就想啄一口；二是左腮帮有一颗痣，黑红黑红的，上面还长着一小撮毛，凡是要杀人的时候，那撮毛就颤动。

这么恶心？

不是恶心，是毒辣。

比石虎还毒辣。

没比较过，洪海说，再说了，谁见谁怕，谁去比较这个干吗？

这么毒辣的人，你去接触，干吗？

不是我接触的，洪海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是我们保长。

王保长，听你说，也不是好东西，你让他打听，他知道我们的谋划？

咋能让他知道？

那你是咋让他去摸底的？

通过“这个”呀，洪海又把手指头捏捏说。

送了多少钱？

也不多，我把爹平时给我的零花钱，都聚起来了，心想，到关键时候能用上，哎嗨，还真派上用场了，五十二块大洋，都给了王保长，还跟他说，那两块，是给你的，他很高兴，点头说，一定办到。

陈昌家心痛呀，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洋，盯着洪海说，你是傻子呀洪海，五十块，能买多少田地？五亩呀，一家子，就是五口，也能养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哎，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昌家感叹说，这年头，没有钱，寸步难行。

洪海微笑说，是你问的，可不是我要说的，我可没有让你欠我一个大人情的想法。

没有没有，陈昌家说，我就奇怪，你咋知道王保长首接找石豹呢？

不是，我让他找石虎，八月十五快到了，接石虎来尝新呀，可是，王保长没有找到石虎，不知道石虎钻到哪个洞里去了，回来时，要出城门，碰见了石豹，就攀谈上了。

这样容易打听到了消息？

王保长说，本来也不想多谈的，可是，石豹问他来城里干啥，一路上可安全，王保长觉得挺亲切，又挺奇怪的，就说，八月十五快到了，想请石虎到我们那儿尝新。

石豹愁眉，不说话，王保长就把洋钱拿出来，给石豹说，你们不是兄弟吗？他不去，邀请你，咋样？

石豹眉开眼笑说，你不知道吧，石虎二哥最近有大事，去不了，但是，我也去不了，我要把守县城，给二哥当好后援，知道不？

于是，石豹就把知道的，都小声告诉了王保长，还嘱咐说，千万别跟别人说，传到老斑鸠耳朵里，可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陈昌家说，这么说，天助我也。

哎，洪海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找石豹打听石虎的事情，给他惹来了天大的灾祸。

杨雪萍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