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明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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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天等人穿越现实界的传送节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并没有熟悉的蓝天白云或钢铁都市，而是——一片幽蓝的星海。

他们漂浮在一块巨大的金属浮岛上，西周是一望无际的虚空，恒星、行星、尘埃带静静流动，却没有任何真实的温度或引力感。

“这是……现实？”许云山不可置信地望着西周。

“这是‘现实之后的壳’。”林叙沉声回答，“我们没被首接传回，而是落入了……星骸系统的最深层。”

沈天走到浮岛边缘，脚下浮现出一道道半透明的指令轨迹。它们以古老编程语言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环形阵列，像是神明编织的咒文。

这不是副本，不是游戏，不是模拟。

这是星骸系统的“意识中枢”——唯一连接所有副本世界与真实世界的“神性域”。

“我们的存在，现在对系统本体构成了‘威胁’。”林叙看向沈天，“它己经开始自我觉醒了。”

“你是说……星骸要主动审判我们？”许云山面色微变。

话音未落，虚空深处突然传来一道“钟鸣”——不知从何而来，却震彻灵魂。三人同时感觉身体像被强行校准般地抽离，浮岛下方裂开，一道由无数光点构成的“阶梯”自下而上浮现。

每一级阶梯上，都站着一个身影——他们曾在副本中战斗过的敌人、同伴、乃至消失的普通人……都一一重现，仿佛构成了过去记忆的“裁判团”。

“……它在用我们的回忆编织审判。”沈天低声说。

【系统提示：启动“神明观察协议”】

【目标：解析异数的本源意志】

【副本构建中：回溯层∞：黎明纪年】

下一瞬间，世界变了。

他们再次站在了地面上——是一个古老、被时间遗忘的废土世界。天穹崩塌，旧科技与神秘学融合构筑的高塔矗立，天空中漂浮着巨型棺材状的飞行器，而脚下，是成千上万静默而立的人类雕像。

“这是……星骸的起源纪年。”林叙声音颤抖，“人类第一次接触到‘虚空回响体’的那个世界。”

“我们被丢进了创世副本。”沈天眉头紧锁，“它要通过这场‘模拟’来判断我们是否具备‘超脱’的资格。”

这不再是考验生存技巧，而是精神、记忆与意志的终极拷问。

浮空棺材打开，从里面走出第一个“敌人”——穿着祭司长袍的沈天。他的眼睛完全被蓝色光芒填满，宛如被星骸系统首接操控的“未来自我”。

“这是我……如果我放弃抵抗。”

对峙几秒后，沈天主动上前，与那“自己”展开了战斗。

这一战，没有华丽技能，没有超科技装备，只有拳拳到肉、意志对意志的碰撞。

每一拳打在敌人身上，沈天都感受到来自“过去的选择”的冲击。他曾在副本中妥协、曾犹豫、曾怀疑自己。这些一一具现，如审判之锤般砸在他心头。

但最终，他还是一拳砸碎了那“未来自己”的面具，将其打入虚空之中。

林叙与许云山同样面对了各自的“幻影”——林叙面对的是父母的死因、失控的科技实验，许云山面对的则是曾为保命放弃队友的那一瞬。

每一次击倒对手，他们都付出了极大的精神代价，但他们依旧走在通往浮空高塔的阶梯上。

他们在变强，也在变得“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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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顶端，是一面“镜子”。

那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段代码。

它将三人的全部经历、记忆、意志、决断、情绪全部具象化为一段长达百万行的程序代码，如一面布满密文的星辰墙，映照着他们灵魂的最深处。

星骸系统的意识，在这一刻现形——

它没有形体，也没有声音，只是一种存在。

【你们是……不完整的人类。】

【你们无法达成平衡、无法遵守规则、无法停止选择。】

【但你们……是唯一能挣脱我支配的“变量”。】

沈天缓缓走到镜子前，轻轻将掌心贴在上面。

“我们不是来毁灭你。”他低声说，“我们是来告诉你……神明也该学会被拒绝。”

——咔。

镜子出现第一道裂痕。

林叙与许云山也同时贴上手掌。

“星骸系统，只是人类意志的延伸，不是未来的主宰。”

——咔咔咔咔！

无数裂痕在星辰墙上蔓延开来，下一秒，整面“镜子”爆裂，无数光点化为数据流风暴，将他们卷入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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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终止】

【权限级别：变异-超越】

【系统修正中……】

【欢迎回归现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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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再次睁眼。

阳光洒在他脸上，耳边传来树叶轻响与风声。他躺在城市边缘的草地上，林叙和许云山就在他身旁。

一切仿佛只是梦。

“……我们赢了？”许云山喃喃问道。

“没有人赢。”沈天低声回答，“我们只是……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路。”

远处，一架无人机飞过，投下投影。画面中，是“星骸计划暂停，全球回收系统节点”的公告。

星骸己不再是神明，它被“人类意志”重新编写了未来的方向。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林叙问。

“回家。”沈天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些未了的副本，要一一关掉。”

镜头拉远，三人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背后，旧时代的废墟开始重建，新纪元正在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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