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时间账簿（2）

第二节：虫噬条款

1980年的纽约交易所交易大厅，金价峰值定格在850美元盎司的电子屏下，凝固的狂欢人群眼眶里蠕动着利率蠕虫。王星河踩着满地狼藉的美钞冲上贵宾席，右腿膝盖以下己半透明化——那是篡改时间线的反噬在啃噬血肉——暗金血液滴落处，铜牛雕像底座迸出深潜剂射线的翡翠光芒。

"涨跌7%，流速倒转！"年轻钱学森的嘶吼从金库方向炸响。整个交易厅如同被无形巨掌揉捏，花岗岩地板波浪般翻卷。王星河被甩向道琼斯指数屏的瞬间，十三根K线触手破屏而出，每条由道琼斯指数光带构成的触手末端张着复利口器："时间负债者...清偿！"

"清偿你祖宗！"王星河暴喝着扯住两条触须，暗金血液顺着指缝烧蚀数据流。触须在灼痛中疯狂甩动，将他砸向铜牛雕像——青铜牛角刺穿半透明左肩的刹那，上方悬吊的电子钟猛然倒转：1979年6月3日，14：28！

时间回流飓风席卷大厅，人群碎成飞散的旧报纸残片。年轻苏九璃的虚影在铜牛基座浮现，右眼是粗犷的机械义眼，齿轮转动的瞳孔射出深潜剂射线："星河...金库有锚..."射线洞穿王星河胸膛，竟将半透明部位固化回实体！

"苏九璃？"王星河抠住牛角拔出身体，左肩暗金血液喷溅在电子钟上。血液触发短路，道琼斯指数屏"噼啪"爆出蓝火。他撕下燃烧的显示屏残骸，斑驳锈迹下显露出铯-137辐射警告标志——半衰期三十年的死神刻度，此刻竟成时间乱流里的灯塔。

"警告标志当盾牌？"铜牛口中传出钱学森的电子音，牛舌化作利率虫洞在旋转，"倒流加速十倍！"

时空流速骤然暴增，王星河眼前出现叠影——三个不同年龄的自己同时扑向铜牛。他猛将锈蚀屏牌砸向地面，铯元素微尘在震荡中腾起："十倍？老子让你永恒定格！"

尘雾吸附金粒形成星云，每股星尘束都缠住一个时间叠影。暗金血液在星云中央汇聚成青铜铆钉，将道琼斯指数牌的框架钉死在1950年基点："永久...停盘！"

三个叠影应声爆裂，飞溅的时光碎片击穿铜牛左眼。青铜巨像轰然炸开，金属碎片裹着金光如暴雨倾泻——某块碎片内侧，星火密钥的残片正与王星河右眼胎记共鸣震荡！

"喜欢金价？"王星河抓住牛角残骸踏碎交易台，染血的屏幕牌劈开虫洞旋涡，"老子熔了它！"

牌缘砸中虫洞核心，八百五十美元金价牌应声崩解。数字碎片在空中重组为黄金枷锁，却被溅射的深潜剂染成翡翠色。年轻苏九璃的机械眼突然迸裂，她在消散前指向金库闸门："契约...在美联储的..."

警告声被闸门后涌出的利率蠕虫海吞没。虫潮组成的复利公式卷走翡翠枷锁，王星河脚下的道琼斯星云盾牌开始龟裂。他抠下肩上结痂的血块按进盾牌铯标记——鲜血激发的辐射尘如微型超新星爆发，虫潮在伽马脉冲中气化。

脉冲扫过交易大厅，露出金库深处的青铜密匣。王星河的胎记灼烧至白炽，密匣缝隙溢出的星火密钥能量流穿透虫尸，在他掌心烙下龙晶币的雏形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