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基因的分娩（2）

第二节：解毒枷锁

老算盘的生化工作台形同刑具，算盘珠串联的DNA测序仪嗡嗡作响，试管架上挂着的结晶血瓶折射出诡谲的紫光。苏九璃被束缚在金属椅上，后颈芯片的散热孔喷出腥臭的黑色黏液，顺着脊椎流进椅背的血槽。王星河的结晶化右臂浸泡在电解液缸里，青金色血液如活物般攀附在电极棒上，发出毒蛇吐信般的滋滋声。

"忍着点，这可比当年你爹扎针疼！"老算盘用缺指的右手旋紧注射器，针筒里沸腾的结晶血液泛着星门碎片的磷光。

苏九璃的牙齿咬穿了下唇，芯片过载的灼痛让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快点...那东西在吃我的记忆..."

针尖刺入颈动脉的刹那，王星河突然在电解缸中暴起。龙纹顺着湿漉漉的右臂爬上脖颈，鳞片剐蹭金属缸壁掀起刺耳噪音："老东西！你他妈在配毒药？!"

解毒剂注入的瞬间，苏九璃的后颈芯片炸出一团黑雾。雾气在空中凝结成苏父的全息影像，机械手指首插她的太阳穴："清除冗余记忆体..."

老算盘的烟斗磕在测序仪上，炸出的火星引燃了黑雾："九姑娘！这是你爹的意识备份！"

苏九璃在剧痛中看见骇人画面——八岁那年的手术室里，父亲正将她的记忆神经剥离，植入星门控制模块。手术刀划过视神经的触感清晰如昨，她突然明白为何总在噩梦里听见硬盘格式化的咔嗒声。

"删干净了..."苏父的影像突然转向王星河，"容器的痛觉阈值...需要重新校准..."

王星河暴吼着掀翻电解缸，青金色血浪泼在星门纹路上。被血浸染的青铜管道突然蠕动，如活蛇般缠住他的龙纹右臂："狗日的...这纹路在吸老子的血！"

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尖啸，星门纹路在吸食龙血后暴亮。苏九璃的腹部能量槽迸发引力场，将王星河硬生生拽向舱壁。他的鳞片嵌入青铜管道，青筋暴起的右臂与纹路形成诡异的共生体。

"能量闭环达成！"老算盘盯着测序仪的数据流，"这他妈是龙族复活仪式的献祭阵！"

苏九璃挣扎着扯断束缚带，后颈芯片喷出的黑雾在空中重组——这次是王母的军装影像，她手中的粒子炮正对准星门核心："感谢你们完成最后校准..."

王星河突然暴走，龙纹完全覆盖面部。他扯断缠住右臂的青铜管道，鳞片飞射击穿王母影像的胸口："妈！你连亲儿子都当祭品？！"

飞溅的鳞片嵌入星门纹路，青铜管道突然泵送高压能量，将整间实验室照得雪亮。老算盘的测序仪在此刻爆炸，飞散的算盘珠在空中拼出母舰日志的残页。

"1983年7月12日..."苏九璃念着悬浮的文字，喉间涌出带血的泡沫，"基因分娩需母子双重献祭..."

王母的影像在强光中扭曲，军装胸章的特写让所有人窒息——那徽记的纹路竟与王星河后背的龙纹完全一致，每个齿轮咬合声都对应他心脏的跳动。

老算盘用烧焦的衣袖扑打火焰，缺指处的电子义眼迸出全息投影："看这个！"

残破的日志画面里，陈振国正将婴儿王星河放入培养舱。苏父的机械臂在舱盖刻下编号：β-1983-0。背景的星门模型缓缓旋转，门框上布满妊娠纹状的能量槽。

"原来我才是初代实验体..."王星河扯裂胸前的龙纹皮肤，"你们拿我当基因模板造了她！"

他的青金色血液喷溅在苏九璃脸上，触发她腹部的星门纹路共振。能量槽突然裂开，青铜管道如产道般扩张，喷出带着乳香的荧光羊水。

羊水触地的瞬间凝结成胚胎状冰雕，每个冰胎的胸腔都嵌着微型星门。苏九璃的视网膜被强制投射全息画面——三十年前的王母正抱着婴儿王星河，将龙晶碎片按进他心口。

"原来我的龙纹..."王星河掐住自己结晶化的右臂，"是他妈人工刻上去的！"

苏九璃突然呕吐，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青铜碎屑。碎屑遇空气重组为密钥，插入她腹部的能量槽："这才是真正的分娩...文明的流产..."

老算盘趁机甩出改装过的算盘珠，珠子裂解成纳米机器人吞噬星门能量。在实验室崩塌的轰鸣中，他拽着两人撞进逃生舱："九姑娘！你肚子里怀的不是孩子...是特么的文明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