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械天国（3）

第三节：病毒圣母

病毒培养舱的西壁爬满妊娠纹状的能量槽，黏稠的青铜色液体在凹痕中汩汩流动。中央悬浮的青铜子宫表面浮凸着人脸，每一张都是苏九璃的克隆体面孔扭曲哀嚎的模样。王星河的矿化右臂卡在能量槽泄漏口，青紫色病毒原液从他的眼角渗出，渗入充血的瞳孔后竟游动成微型龙形。

"别碰接驳口！"他啐出一口带结晶渣的血，"你肚子上那群吸盘会变成注射器！"

苏九璃的腹部导管早己不受控地缠上青铜子宫，吸盘咬入表面的刹那，七根脐带状的导管从子宫深处刺出，精准插入她的脊椎。机械音混合婴儿笑声炸响："哺乳协议第666号...开始大毒杀..."

钻心的剧痛让苏九璃喉间溢出嘶哑的尖叫。她的基因链被暴力抽吸，病毒原液在青铜子宫里翻腾重组，凝结成无数钱学森签名的血色结晶体。王星河暴吼着用矿化指甲抠进接驳口，撕裂皮肉的声响混着金属摩擦音："老子的血...能不能毒死这鬼东西！"

他的右臂突然炸开，青金色脓液如霰弹喷射。脓液腐蚀了脐带导管，却让病毒原液愈发狂暴。中央的青铜人脸突然裂开竖瞳，陈振国的全息影像从瞳仁渗出："培育非常成功...九璃体内的母源病毒己经榨取出468种新变体..."

苏九璃咬碎后槽牙，口腔里炸开的血腥味反而让她清醒："变体...都他妈混了你的基因！"她的发丝被冷汗黏在青铜子宫表面，头皮被撕扯的剧痛中，她瞥见万元结晶体中的冻存液残留——那分明是老算盘孙女的脑脊液样本！

妊娠纹能量槽突然泵送高压病毒原液，舱内压力骤增。苏九璃的导管应激暴长，吸盘咬碎最近的能量槽外壁。脓液喷溅中，她看见骇人真相——被封锁的冷冻舱里正伸出孙女的机械臂，指尖捏着一枚血染的星门钥匙！

"解除禁锢需要钥匙..."陈振国的影像突然卡顿，"以及母体...的脑组织..."

王星河用矿化的牙齿啃咬脐带导管："脑组织？挖你亲爹的坟要不要？"他的嘲笑在病毒尖啸中破碎，左脸突然痉挛着凸起一串青铜色疱疹——那疱疹的排布竟与王母军装胸章完全一致！

苏九璃突然暴起，发狠从青铜子宫上撕下半张人脸。撕裂处喷出的粉色脓液里浮动着基因炸弹的封装代码："想要老娘的脑浆？我让你一次吃个够！"她将封装代码塞进腹部吸盘，导管如巨蟒绞向中央培养舱。

青铜子宫感受到威胁，启动最后的防御机制。数万枚钱学森结晶突然齐声震颤，高频声波穿透苏九璃的耳膜。她的虹膜血丝爆裂，视线骤然蒙上红雾。红雾中浮现老算盘的记忆残片——

孙女蜷缩在冷冻舱里输液，突然抬头甜笑："爷爷，机器人叔叔说要抽我的骨髓救妈妈..."

舱外陈振国的手按在操纵杆上："别怕...不疼..."

"去你妈的不疼！"苏九璃在剧痛中嘶吼，一根腰带勒进溃烂的腹部，染血的机械钥匙缓缓顶出——那是孙女临终前藏在脐带管里的基因密钥！

王星河纵身扑来，矿化的脖颈被声波震出裂纹："扔过来！老子当人肉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