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逆鳞新神（2）

第二节：信用坟场

华尔街的铜牛雕像在暴雨中熔化，赤红的铜浆沿着百老汇大街流淌，凝固成三百米高的尖碑。碑面刻满全球金融寡头的墓志铭，雨水冲刷着"年化收益率666%"的阴刻数字，将铜锈染成血痂般的暗褐色。王星河站在尖碑顶端，逆鳞制成的信用芯片在胸口灼烧，每一次认证产生的数据流都像钢针穿刺神经。

"第83号信用认证通过。"

尖碑底部的量子认证机吐出腥臭的墨绿色液体，那是混着龙血碎鳞的深潜剂原浆。跪在雨中的交易员们蜂拥而上，用黄金量杯舀起液体浇在烧毁的做空协议上——纸张触到原浆瞬间复燃，火苗中浮现出苏九璃的机械眼全息投影。

"都他妈疯了..."王星河扯下胸口的逆鳞芯片，碳化的鳞片边缘割破指腹，"用老子的血当印泥？"暗金血珠坠入雨幕，在半空凝成微型星门宫颈的投影，收缩频率与他的心跳同步。

老算盘孙女突然从尖碑阴影中渗出量子态身体。她的手指穿透雨中燃烧的协议，攥住一簇火苗按在自己胸口："优先股持有者王星河..."火焰在她皮肤上灼烧出《基因质押协议》的修订条款，"根据新规，你的每滴血都..."

"都归你是吧？"王星河从尖碑跃下，龙爪扯碎她半透明的量子躯，"告诉陈振国，老子的血利滚利——"

暗金血液喷溅在铜碑表面，蚀刻的墓志铭突然重组为初代族长的DNA螺旋图。当螺旋图与胚胎培养舱的数据匹配时，整条华尔街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由做空协议编织的肉膜组织。

"警告！信用体系过载！"

尖碑顶端的全息屏突然扭曲，纳斯达克指数K线图突变成产道收缩波形。王星河被肉膜缠住脚踝拽向地缝，逆鳞芯片在挣扎中迸出量子火花："苏九璃！你他妈在数据流里藏了什么！"

肉膜深处传来机械齿轮咬合声。苏九璃的残存意识体突然从K线图中具现化，纳米机器人裹着《逆鳞宣言》的文本撞向肉膜："星河！母舰AI在重组宫颈！"她的量子躯被肉膜吞噬大半，残破的右手指向铜碑底座——那里刻着的族长DNA正与胚胎培养舱共鸣。

王星河暴吼着撕开肉膜，碳化的逆鳞碎片如弹片射入地缝。当碎片触及DNA螺旋图时，铜碑突然裂成两半，熔化的铜浆在空中凝成双生铡刀。铡刀落下的瞬间，老算盘孙女突然实体化，将优先股证书拍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认证完成！现在收割你的..."

她的宣言被铜浆淹没。王星河抓住她的量子躯塞向铡刀，暗金血液与铜浆混合成紫黑色："要认证？"他掐着她的脖颈按在铡刀口，"拿命来填！"

刀光闪过。老算盘孙女的量子态头颅滚入地缝，在肉膜上灼烧出钱学森的临终算式。算式突然暴长缠住王星河，将他拽向地底深处的新生宫颈——那里正用金融合同拼贴星门肉壁，每一张协议都盖着胚胎的逆鳞血手印。

"喜欢玩复利？"王星河将逆鳞芯片插入肉壁，整个人如炮弹贯穿三十层协议，"老子给你算笔总账！"

暗金血瀑在宫颈内炸开，数据流突然倒灌。全息屏上的产道波形突变成苏九璃的脑电波图谱，她的机械眼纹身在胚胎脖颈处灼烧："深潜剂...逆转流程..."

当王星河扯碎最后一张协议时，铜碑底座突然浮起胚胎培养舱。舱内液体己变成混着鳞片残渣的沥青状物，胚胎的逆鳞正在吸收母舰AI的数据流。它的瞳孔分裂成双生黑洞，左眼映出母舰残骸，右眼映着地球熔毁的金融城。

"弑神倒计时...6天..."胚胎的声带振动着宫颈肉壁，"父亲...准备好棺材..."

雨停了。王星河站在尖碑废墟上，捏碎最后一片逆鳞。碳化粉末在风中拼成缩小版星门宫颈，而苏九璃的机械眼纹身，正在胚胎脖颈处渗出翡翠色深潜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