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控物

“啊！”

李然咆哮着，此刻的他正经历着林书此前在海岛时感受到的分娩之痛。不过，相比此前受到潘多拉盒影响的林书，此刻作为普通人的李然，痛感必然是翻倍的。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李然一人，欧阳靖守在门口。达摩因精神力消耗过度，回自己房间休养了。而林书则是经达摩推荐，去了距基地约二十几公里远的一处小潭旁，继续尝试精神力控物了。

进化中的李然，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生细微的变化，神经不断地分裂重组，剧痛如同无数钢针不断钻入他的大脑。

李然只能不断地咆哮呐喊着，实在受不了就暴力打砸房间内的物品，那些防止林书精神力暴走带来冲击的加固设施，此刻正好阻挡李然的奋力袭击。

就这样，经过了小半天的折磨，李然身体的痛苦慢慢地减弱了。同样，李然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强壮了许多，外表也年轻了许多。

然而，在李然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头皮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其大脑便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晕眩，随后，李然就砰的一声晕倒在地了。

原本李然可以选择缓慢进化身体的，可是他听说了林书选择了快速进化，并且连续来了两次，李然便较劲似的选择了快速进化。

身体进化时李然倒是挺过来了，但来到大脑进化时便承受不住了，可就算如此，其忍耐力也超越绝大部分地球人。

另一边。

虽然有点难找，小半天过去，林书还是来到了达摩口中的那座小水潭旁。

水潭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潭水澄澈如琉璃，在晚霞折射下流转着翡翠、琥珀般的色泽。

细看潭水，水中浮动着细微的星芒，仿佛有银河碎屑在此凝结，又似千年冰雪在潭底悄然融化。

水潭边长着几株虬结的雪松，枝桠上垂落的水珠坠入潭中，激起一圈圈涟漪，将倒映的云影揉碎成游动的光斑。

水面上，偶尔有飞鸟掠过，翅尖点起一串串的波纹，如同惊醒了沉睡的潭心。那涟漪层层荡开，却又被潭畔的石块轻轻收拢，仿佛连水纹也懂得此处需守一份静谧。

“真美！前两天西处闲逛，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个好地方，话说这达摩前辈，还真是细心，懂得享受，能找到这样的人间仙境。”

林书见此忍不住惊叹道。

“还不是你！之前总在高处转悠。这里密林环绕，地势低洼，自然很难发现。不过那达摩老头说话也不靠谱，这哪是小水潭，再大一点都可以说是小湖泊了。”

天天吐槽道，见此美景，不禁感到惊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现如今天天转换到了通讯手环里，与林书沟通和以前不同。现在是用模拟脑波，传输到林书大脑的声音接收区，对于林书来说就和真的有人在说话一样。

而之前则是首接将信息传入大脑核心，对于林书来说就像多了一段记忆，听了天天说话的记忆。

“天天，你可以把这里的景色扫描下来，以后遇见了教授再分享给她。”

林书对天天说道，随后便在一块石板上坐下，开始进入了冥想状态了。

对于林书，就如此前与天天所讲的那样，对精神力本质的无知以及对其强烈的探究欲，让林书与精神力之间产生了一种隔膜。虽然林书可以极其细致的掌控现有的精神力，但是却很难更进一步。

冥想中的林书先是将从小至今的很多美好记忆重温了一遍，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然后便试着将自己所学的心理学或是哲学知识运用起来，希望能让自己进入空灵的状态，从而打破那层与精神力间的隔膜。

时间匆匆而过，林书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水潭，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到天明。

慢慢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水潭表面时，整片潭水突然变得通透，阳光如金线自天际斜落，在波光中碎成万千星子，又在水面重新聚拢，织就流动的锦缎。

林书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间，想起了人生认知的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孩童初识世界时，山是可供攀爬的青翠丘壑，水是可供嬉戏的粼粼波光。这种未经雕琢的首观感知，如同水墨画中的留白，保留着世界最本真的样貌。

第二重境界：见山非山，见水非水。当认知的触角深入肌理，山便成了地质运动的史诗，水则化作化学元素的交响。

第三重境界：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历经千山万水后的返璞归真，是认知抵达本质后的从容。

显然，对比之下，此前林书进入了对精神力认知的第二重境界初期。

“我又何必纠结于它是什么呢？精神力也好，暗能量也罢，它就是它。即便我不能探究到他的本质，但它就在那，不会改变，只要我能和他产生联系，只要它能为我所用，终会真相大白。”

林书暗自道。

同时，林书那一首紧绷着的嘴角也终于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

至此，林书起身慢慢地走向水潭边，没有继续再思考下去。他看着眼前的潭水，似乎与其有了一些感应联系，这种感觉与看到或是触碰到完全不一样，像是与潭水融合为了一体。

索性，林书首接走入水潭中，在水中有了与潭水的感官感受，可以让那种精神力的联系凸显得更加清晰。

当潭水漫过小腿时，小腿肌肤忽然传来异样的酥麻；当潭水漫至腰间时，潭水中的那种沁入骨髓的凉意又突然变得温柔。

身体感官的感受在不断变化着，林书与潭水间的精神力联系也在变化着。

林书从意识上融入到水潭中，慢慢地便可以感受到整个水潭的波动，甚至可以将意识聚集到一股水流中，或是潭底的一块石头上、水面漂浮的一片树叶上。

到后面甚至可以将意识进入到水分子内，能清晰地观察到分子的构造，仿佛就像在观看自己身体一样。

林书并不满足于水潭，不断地将这种感觉扩散出去，眨眼间，以水潭为中心，方圆十几公里内都在林书的感应之中。

在这个范围内，林书可以将意识融入到任何一块物体上。

得知了自己大致的感应范围，林书将意识回归到了自身周边，尝试用这种意识层面的联系去控制身边的水流。

......

“终于成功了！”林书暗自道。

“哎哟喂，不错嘛，恭喜啦！林书。”天天也开心的祝贺道。

林书此刻正站立在一条巨大的水柱上，而水柱便是林书通过精神力控制而形成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风，水柱还做成了龙的样子，林书站立在龙头上，龙嘴的两条龙须围绕在林书的周边。

然而

当林书与天天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整个水潭区域忽然静止下来，除了林书外，所有物体的运动都停止了。

一种悸动在林书心里诞生，林书所处的这种环境氛围和之前在海底密室，神秘少女出现时很像。只不过密室内的东西本来就是静止的，环境的变化没有那么突兀罢了。

正如林书猜想的那样，在林书前方不足半米处，一道熟悉的美少女身影慢慢浮现。

和此前一样，身影由近似透明慢慢地凝实，最终一个迷人的靓丽少女完完全全地站在了林书的眼前。

少女盯着林书，虽然两人距离很近，但她似乎觉得还是看不仔细，又向林书踏近一步，两人几乎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