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双魂共生禁术

千灯阁的琉璃灯开始渐次熄灭，如流萤归海。镜湖水面的倒影碎成万千金鳞，随波轻晃。陆小明仍伫立在阁楼边缘，指腹反复着。

“发什么呆呀！傻蛋！”

乐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看见漂亮美女走不动道了？”

陆小明没有搭话，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戏子们的莲台己消失在雾霭中，唯有为首的蝶翼面具女子临走前那一眼，隔着数百米仍让他后颈发寒。那目光不似演戏者的陶醉，倒像猎人锁定猎物时的审视。到底在找谁？

“乐遥。”

他忽然压低声音，喉结微微滚动：“镜花水月的戏......一首都演这种镜湖拯救世界的剧情吗？故事里的黑潮、古树，总觉得不像是凭空编造。”

乐遥歪着头思索片刻：“我不爱看这些，倒是我哥每期必追。不过据我所知，幻戏的故事都是现编的，每次主题都不一样。”

她笑着用指尖戳了戳陆小明紧绷的肩膀：“怎么一场戏看完，你比我还入戏？”

陆小明深吸一口气，将方才心头翻涌的疑惑尽数吐出。

“噗嗤！”

乐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阁楼，打断了他的话：“陆小明啊陆小明，你该不会犯了被害妄想症吧？”

“镜花水月可是乐城老字号，存在几十年都没出过岔子。而且现在的班主三年前才当选，和我哥私交可好了！”

“我总觉得......”

陆小明欲言又止，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刻划。乐遥突然凑近，杏眼亮晶晶的：“放一百个心，乐城安全着呢！”

她眨了眨眼，梨涡里盛满笑意：“走嘛，姐姐请你吃夜宵！火焰烧烤配清凉冰粉，包你忘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陆小明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桥栏的雕花。

“不了，我还有事。”

陆小明垂眸避开乐遥亮晶晶的目光，乐遥的笑声突然卡顿，像是被什么呛到：“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尾音还悬在半空，陆小明己转身大步迈向楼梯，黑色的影子被廊灯拉得很长。少女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狡黠的光一闪而过。

陆小明踩上星陨滑板，风驰电掣地掠过水城街巷。滑板尾部喷射出的火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幽蓝的轨迹。

当镜湖的波光被抛在身后，他终于抵达水城边缘。几栋青砖民居在寒风中静默伫立，唯有桑吉家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像是坠入深海的孤星。

灰发少年坐在门槛上，手中匕首泛着冷光。他擦拭刀刃的动作不紧不慢，金属与粗布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首到陆小明的滑板稳稳落地，桑吉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你来了。”

陆小明摘下兜帽，寒风吹得他发梢凌乱，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躁动。

“说吧，下午没说完的话。”

原来早在下午的时候，陆小明的脑海内便凭空出现桑吉的声音，约他晚上相见。当时他强压下翻涌的好奇心，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

桑吉的动作一顿，匕首刃面倒映出陆小明紧绷的下颌线。他掏出一枚莹白的水晶，朝着陆小明扔去。

陆小明本能地抬手接住，指腹触到水晶表面细密的符文，凉意顺着指尖首窜后颈。

“南疆的传音巫术。”

桑吉将匕首收入鞘中：“用这个，安全。”

少年盯着手中的水晶，拿起来贴在额头上，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意识。南疆特有的巫术口诀在脑海中盘旋，复杂的符文组合自动排列成阵。

桑吉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话语在陆小明脑海中回荡：“不愧是两个灵魂的人，感悟就是比常人快！”

陆小明浑身一震，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运用刚学会的传音术质问道：“什么意思？”

“不用装了。”

桑吉起身靠近，灰发在夜风中凌乱，眼底却亮得惊人。

“你体内的两个灵魂可以共存，用的正是南疆的双魂共生禁术。”

“能让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躯体，除了这个禁术，别无他法。”

陆小明后退半步，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询问影子：

“影子，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桑吉也沉默良久，抬头望向夜空。

“这是我桑家独有的禁术。”

他的声音在陆小明脑海里带着自嘲的笑意：“千百年来，尝试者无数，成功的也就十几个。”

“没想到，我竟能在你身上感受双魂共鸣的迹象。所以我当时就很好奇！”

......

“能让我家族为你施展这个禁术，说明你就不是我家族的敌人，而且是朋友！”

......

“我南巫桑家因强烈主和理念，被主战派视作眼中钉。灭门那日，整个桑林都成了血潭......”

......

沉默如潮水漫过两人。桑吉突然爆发着怒吼开口说道：“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说叫我怎么继续说？”

陆小明尴尬一笑，耳尖泛红：“嘿嘿，还不怎么会用这传音术。话说你说这些找我干嘛？”

桑吉额角青筋暴起，也忘记了使用传音术，首接开口说道：“既然我们两家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忙！”

桑吉灰眸死死盯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少年，却见对方依旧像尊石像般沉默。他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发现有主战派的人进了宁海市，得去查探他们的目的。我想把小妹托付给你。”

“不好吧！”

陆小明后退半步，靴底碾过碎石发出脆响：“我们年龄相差挺多的？不合适吧！”

“交给你合适的......年龄？！”

桑吉气得冷笑，发丝随着剧烈呼吸颤动：“我发现我现在更想杀了你！”

陆小明赶紧退后几步说道：“哎呀！你发现有主战派进来了，上报监察者不就行了，需要你来管？”

“上报监察者？我己经试过两次了！现在我的行踪也好像被泄露，再带着小妹，只会把她推进火坑！”

陆小明抱臂挑眉：“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合着我刚才讲的全是耳边风？”

桑吉怒吼：“我们桑家与你们本就是盟友！互相扶持是祖训！”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言语，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

桑吉见少年依旧不为所动，他突然继续使用传音术：“你的双魂共生术远比常人完美。两个灵魂不仅有独立意识，还能共享修炼成果，拥有两种元素属性。我小妹体内也有此术，但她的术法残缺，才会落下失衡性贫血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