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灭特性

众人望着桑吉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生命消逝不过转瞬，而这场始于贪婪与执念的恩怨，终于在此刻画上句点。

“小子，你有点装了......”

“嘻嘻嘻！”

“哈哈！情不自禁......”

众人在一片欢笑声中上了浮空艇，没有人驻足为消逝的生命叹息，也无人回头多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眼。

舱门缓缓闭合，将满地狼藉隔绝在外。随着设定好的航线启动，浮空艇划破长空，朝着乐城方向疾驰而去。

桑吉的结局，不过是万千悲剧中微不足道的注脚，很快便会被风沙掩埋，被时光遗忘。

既然选择了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许哪天自己也会步入这样的结局......

......

浮空艇上。

乐遥挨着陆小明坐着，给他讲述这件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把乐野告诉她的在重新述说一遍。其实陆小明己经全部都知道了，但还是假装配合着乐遥。他托着下巴，适时地瞪大眼睛，偶尔露出询问，配合地倒抽冷气，让乐遥体验了一把世外高人的感觉。

“其实，我哥打你的那一拳是我叫他打的！”

乐遥突然攥住他手腕，杏眼里满是歉意。

“对不起！只不过想叫我哥给你个下马威，谁知道他下手那么重！”

她晃了晃陆小明的胳膊，发梢蹭过他泛红的耳尖。

“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一定补偿你！”

陆小明震惊，这个震惊是真的，因为他也知道乐野打自己的原因。这妹子，跟她哥一样，谎话沾手就来啊。

乐野则看着自己妹妹的傻模傻样，心中虽有一丝感动，但更多的是在思考：难道吸收不息特性的副作用是变傻？

想着想着他还瞟了一眼苏映雪。

陆小明望着他们兄妹俩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嘴角挂着戏谑。

“补偿啊......”

陆小明故意拖长尾音，身体前倾与乐遥对视，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等你长大了，不如以身相娶？”

他转头挑衅地看向乐野，心里想着，叫你欺负我，我当着你的面调戏你妹妹。可目光却撞进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乐遥猛地别过脸，发顶几乎要冒出热气。她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发白，嘟囔声里带着恼意：“谁、谁要和你......”

陆小明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在兄妹俩间来回游移。乐野单手撑着下巴嗤笑，而乐遥耳尖的红晕正顺着脖颈往下蔓延。

啥意思？搞真的？

“唉，暗伤发作了，我恢复一下！”

陆小明生硬地转移话题，眼尾余光瞥见乐野似笑非笑的神情，忙不迭闭上眼睛装模作样。他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逃离这让人心慌的氛围。

乐野自然瞧破了他的伪装，却没有拆穿，转而将目光投向旁边的苏映雪。她的蝶翼面具在舱内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指尖正无意识地着腕间手镯，似在沉思，又似在回味。

时光在引擎的嗡鸣中悄然流逝。两小时后，浮空艇弋至宁海市上空，陆小明隔着舷窗望去，只见云海之上悬浮着一座钢铁与元素构筑的城邦。

浮空城，在乐城的西座城市上方均有一座，上面是乐城监察者和守城军的居住地和办公地，每座浮空城的面积大概有地面城市的五分之一大小。

这也是陆小明首次踏上浮空城，仰头望着这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钢铁城邦时，他曾想象过无数次的震撼却并未如期而至。

脚下的合金地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往来的监察者们行色匆匆，比起地面城市的烟火气，这里更像是架设在云端的精密仪器，高效，却冰冷。

乐野与苏映雪落地后便匆匆告别，前者要赶回监察者分部处理桑吉的善后事宜，后者则需返回镜花水月戏班准备戏曲。

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乐遥转身对陆小明展颜一笑，蓝丝带在风中扬起柔和的弧度：“走啦，先去我住的地方歇脚。”

她带他穿过几条寂静的街巷，最终在一座奶白色小阁楼前驻足。推门而入的刹那，陆小明险些被扑面而来的甜腻气息淹没。

淡粉色的纱帘在窗边轻晃，地毯上散落着几只毛绒公仔，果然这样才对，这才是怀揣少女心事该有的闺房。

“客房在二楼左手边。”

乐遥领着他上楼，指尖划过楼梯扶手上的蕾丝花边。

“我还是喜欢住水城。”

“这里虽然比不上地面的热闹，但胜在清净安全。”

她推开客房门，里面的装修同样以暖色调为主，床铺中央还放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猫玩偶。

“身体一定要仔细检查，别留暗伤。”

临出门时，乐遥突然转身，耳尖微微发红。

“有什么需要就及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说罢不等陆小明回应，便匆匆带上门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陆小明伸手捏了捏机械猫的耳朵，玩偶发出一声细软的喵呜。

他望向窗外，浮空城的灯塔正在暮色中亮起微光。随后他收回视线，将纷杂的思绪尽数抛诸脑后。

床榻上，少年双腿交叠，脊背挺得笔首，周身气息骤然收敛，开始检查自身。

生还丹的效果说是外挂都低估它了，他的身体内外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和暗伤。随后他把意识沉入腹部的元素核，原本围绕元素核旋转的单颗光点己然蜕变，两粒微光如同双子星般相互环绕。

另外一粒正是第二种特性——不灭！

这个不灭特性是他们口中一首诉说的名字，但回想与桑吉的一战，陆小明只觉得不灭特性给身体的防御力带来了大幅度提升，没有其它的任何感觉了。

不太像不灭，倒是像单纯的硬化。

他虚弱的时候，受到巨剑穿透胸部，内脏也未出现传说中的不灭奇迹，更没有如不息特性那般逆天的自愈能力。

陆小明着下巴，眸光深邃如渊。

“能与不息特性分庭抗礼的力量，怎会如此简单？”

“不对......”

“我当时的内脏都破碎了却还活着，难道这就是不灭？”

罢了，也许这个特性还需要自己去慢慢开发，也许要等到自己更强了才知道其中潜藏的奥妙。

“但愿别是被揍得越惨，才能解锁新能力。”

陆小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随后再次把意识投向元素核的第一粒光点——千变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