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归墟密钥·雪魄焚心

青铜巨门上的凤凰浮雕在接触到双钥拼合玉佩的刹那，纹路次第亮起血芒。岩浆凝固成的黑曜石台阶从湖底升起，林玄怀抱昏迷的雪清瑶踏上去的瞬间，台阶突然塌陷！

“抓住！”陆青锋甩出剑鞘缠住他手腕，自己却被反拽着滑向门缝里溢出的幽蓝雾气。墨天机钢索钉入岩壁嘶吼：“这雾在吞噬灵力！”

白璃独臂掷出三枚烟罗弹，爆开的紫雾短暂阻隔幽骨大军。她踢飞靠近的尸傀，转头看见黑樱的刀锋己抵近陆青锋后心——

“铛！”

碳化的右臂硬接刀刃，焦黑皮肤簌簌剥落。黑樱瞳孔骤缩：“姐姐你……”

“走！”白璃用肩膀撞开陆青锋，自己跌入青铜门内。巨门轰鸣闭合的最后一刻，墨天机将机关城密匣抛了进去：“接着！”

门内是倒悬的冰川世界。林玄在坠落中翻转身体护住雪清瑶，背部撞碎冰棱扎进冻土。咳着血爬起来时，瞳孔映出冰穹下的景象——

千米长的凤凰骸骨被七根混沌锁链贯穿，羽翼状冰晶从伤口蔓延生长，形成支撑整个空间的骨架。骸骨心脏位置悬浮着半颗结晶化的赤红心脏，每搏动一次就有黑血从锁链滴落。

“这就是初代焚天凰……”林玄的焚天翼不受控制地展开，火焰却被骸骨吸收。怀中雪清瑶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凝结成冰晶花。

“她的魂魄正在被玄冰玉魄反噬。”白璃撕下衣袖包扎右臂断面，“必须把玉魄残片取出来。”

陆青锋突然按住剑柄：“有东西过来了。”

冰面下浮现巨大阴影，九条冰晶狐尾破冰而出！每根尾巴顶端都镶嵌着人族头颅，居中那个赫然是——

“雪明河？”林玄剑指狐尾上雪清瑶父亲的脸，“你明明死在二十年前！”

头颅们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睛：“吾乃归墟守墓者·九魂冰雉。”

狐尾如战矛刺来，陆青锋的剑气斩断三根，断尾却化作冰蛇缠住他双腿。白璃掷出的暗器穿透雪明河头颅，反而让它分裂成两个。

“物理攻击无效！”林玄抱起雪清瑶跃上冰柱，焚天火在掌心凝聚成弓。箭矢离弦刹那，九魂冰雉突然用雪明河的声音说：“清瑶，爹爹好冷啊……”

箭势骤偏。狐尾趁机卷住林玄咽喉，雪明河头颅贴近他耳畔：“傻小子，她没告诉你雪凰族成年礼要活祭至亲吗？”

冰雾幻象在林玄眼前展开：十岁的雪清瑶站在冰窟祭坛，手中匕首插进父亲心口。雪明河染血的手却温柔拭去她眼泪：“做得对…只有这样…才能镇压海眼……”

“现在她对你用了魂返之术。”另一颗头颅嬉笑，“你猜这次祭品是谁？”

林玄突然抓住狐尾往胸前猛拽，任由冰刺扎入血肉。在头颅贴近的瞬间，他咬破舌尖喷出血焰：“焚心咒！”

头颅在凤凰真火中尖叫融化。其他八条狐尾暴怒抽来时，一道冰蓝剑光横扫而过——

雪清瑶不知何时醒了，玄冰玉魄的碎片在她眉心组成菱形晶簇。她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冰莲：“九魂冰雉…不过是混沌的看门狗。”

玉魄晶簇迸发强光，雪清瑶的剑尖点中初代凤凰骸骨心脏。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混沌锁链开始崩解。

“住手！”九魂冰雉剩余的头颅尖叫，“释放它会让归墟倒灌人间！”

林玄的焚天翼突然转为霜蓝色。他按住雪清瑶执剑的手，发现她的皮肤正在变成半透明冰晶：“魂返术的代价？”

“雪凰族真正的禁术…”她指尖拂过他眼尾火焰纹，“是以身为鞘，封刃千年。”突然发力将剑推入骸骨心脏！

骸骨剧烈震颤，锁链断口喷出黑血。那些血滴在空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人形，发出林战、离霜、雪明河等亡者的声音：“你们根本不懂混沌是什么——”

雪清瑶转身抱住林玄，背后展开冰晶凤凰羽翼。她心口的玉魄碎片刺入他胸膛，极寒灵力与焚天火竟开始融合：“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沌便无法寄生。”

整个空间开始坍塌。初代凤凰骸骨化作光点涌入两人体内，九魂冰雉在哀嚎中冻结成冰雕。陆青锋斩开坠落的冰锥大喊：“出口在骸骨下方！”

众人跌出青铜门的瞬间，巨门炸成漫天金属碎片。外界的战况令他们窒息——

倒悬山己经完全实体化，山体表面睁开数以万计的紫色眼睛。墨天机浑身是血地操纵着三台报废的机关兽，身后躺着数十具邪族将领尸体。

“冥煞大人等你们很久了。”幽骨舔着骨刀上的机械油渍，“这份……嗯？”

他突然惊恐后退。林玄和雪清瑶并肩走来，两人脚下延伸出奇异的冰火路径：左侧岩浆冻结成黑曜石，右侧冰霜燃烧着白焰。

雪清瑶额间晶簇倒映着初代凤凰的记忆，轻声道：“原来冥煞就是……”

她的话被天空裂帛般的声响打断。倒悬山所有紫眼同时流血，山体裂开一道横贯天地的缝隙。缝隙中缓缓探出的，是一只长满人族手臂的巨型羽翼。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黑樱跪在血泊里狂热地张开双臂，“混沌之母·千手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