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基因决战

汉州聋哑学校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苏晴的战术手电筒扫过操场的盲文地砖，每块砖的接缝处都藏着极小的梅花 K 标记。陈虎的扳手敲了敲井盖，回声空洞得像毒贩的笑声 —— 和钟楼密道的声波频率完全一致。

"苏姐，" 他蹲下身，扳手尾端的 "虎" 字映着井内红光，"下面有培养箱的嗡鸣声。"

防化服的拉链声在午夜格外刺耳，当特警炸开地下通道时，腐臭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苏晴的战术靴碾过金属台阶，墙壁上的基因图谱让她瞳孔骤缩：周明的鱼钩疤、李阳的胎记、陈虎的掌纹，都被标注 "完美载体"，旁边是林小琴的基因链，用红笔圈着 "天然免疫"。

"苏警官，" 新水蛇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带着机械变调，"欢迎来到第三代水蛇的子宫。"

地下工厂的穹顶悬着 37 个培养箱，粉色液体里漂浮着带梅花 K 标记的胎盘，每个标签都写着警队后代的名字。苏晴的视线掠过 "李薇胎儿" 的培养箱，突然看见陈虎被倒吊在中央钢架，扳手还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放开他！" 她的枪口对准新水蛇的投影，却发现对方站在真正的培养箱后，后颈的纹身与墙面的基因图谱完全重合。

"选他，还是选你的水源？" 新水蛇的手指划过培养箱控制屏，汉州水源地的红点开始闪烁，"我只要林小琴的基因，剩下的，随你们处置。"

陈虎的咒骂混着血水滴落声："苏姐，别听这孙子废话！老子的扳手还没砸过他的狗头！"

苏晴的视线扫过墙面，唐姐的尸检报告被放大悬挂，"长期接触罂粟碱导致基因突变" 的结论旁，贴着林小琴的过敏检测 —— 原来唐姐的三次流产，是用自己的基因替女儿构建免疫屏障。

"新水蛇，" 她的手指按在通讯器上，"你以为篡改基因就能永生？" 苏晴晃了晃从钟楼带来的初代警徽，"三代水蛇，不过是毒枭的基因囚笼。"

对方的笑声突然卡顿，苏晴知道，警徽挂钩处的缺口击中了要害 —— 那是初代水蛇的致命缺陷，也是所有毒枭的阿喀琉斯之踵。

"陈虎！" 她突然大喊，"用扳手砸培养箱的共振装置！"

倒吊的陈虎突然发力，扳手划破手腕也要甩出，尾端的 "虎" 字砸在银色控制台上，37 个培养箱的指示灯瞬间爆闪。新水蛇的投影消失，真实身影从暗门冲出，手中的注射器闪着冷光，目标正是林小琴的培养箱。

苏晴的枪响在同时，子弹擦过对方手腕，注射器掉在地上，里面的粉色液体正是林小琴的基因提取物。"你母亲唐姐，" 她逼近新水蛇，"用生命换来了琴琴的免疫，你以为这点剂量够吗？"

地下工厂的警报响起，陈虎终于挣脱束缚，扳手砸开 "李薇胎儿" 的培养箱："苏姐！这里面是空的！"

新水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他突然冲向密道，却被苏晴的战术绳绊倒。"汉州的水，" 她踩住对方后颈，"容不下你这种基因败类。"

"苏姐！" 小张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水源地的毒阀正在启动，必须在三分钟内关闭！"

新水蛇趁机挣脱，举起手雷冲向基因数据库："苏晴，你后颈的疤，" 他露出疯狂的笑，"和我奶奶的银镯，永远是莲花会的钥匙！"

陈虎的扳手再次甩出，这次精准砸中对方手腕，手雷滚进培养箱间隙。苏晴趁机扑向新水蛇的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让她血液结冰 —— 全是李薇孩子的 B 超影像，最新一张备注 "水蛇公主，即将孵化"，拍摄时间正是十分钟前。

"陈虎，" 她将手机塞进制服，"去关闭毒阀，我来断后！"

爆炸的气浪掀翻钢架时，苏晴看见新水蛇的纹身正在火中剥落，露出底下的警徽刺青 —— 和周明的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每个水蛇的基因里，都刻着对警徽的病态模仿，却永远学不会警徽的真正含义。

地下工厂开始坍塌，陈虎的扳手砸开最后一道铁门，林小琴的盲杖敲击声从上方传来。苏晴摸向父亲的警徽，挂钩处的缺口在火光中格外醒目，就像汉州的天空，即将破晓。

"苏姐！" 陈虎在出口大喊，"琴琴说，唐姐的日记残页，早就写着新水蛇的弱点！"

她转身时，看见新水蛇正爬向基因培养箱，手中握着染血的注射器。苏晴的枪响在眉心，对方的尸体倒下时，正好压碎了标有 "苏晴" 的培养箱。

地面震动加剧，苏晴抱着新水蛇的手机冲出通道，聋哑学校的钟楼正在倾斜，却传来陈虎的笑声："老子把毒阀砸了，汉州的水，清了！"

林小琴的指尖在她掌心划动，翻译器传出："苏姐，唐姐说，基因会变异，但正义永远纯正。"

凌晨五点的汉江大堤，苏晴看着新水蛇手机里的照片，突然发现每张 B 超影像的角落，都有个极小的鱼钩标记 —— 那是李阳在鱼苗场刻下的防伪印记。

"李阳，" 她拨通电话，"你妹妹的孩子，还活着。"

电话那头传来鱼苗跃出水面的声音，李阳的笑声带着哭腔："苏姐，我就知道，毒贩养的鱼，永远斗不过汉江的水。"

陈虎的扳手敲着井盖，望着逐渐清澈的江水："苏姐，琴琴的银镯碎了，却露出里面刻着的 ' 正义 ' 二字。"

苏晴摸向后颈的月牙疤，那里不再疼痛。她知道，这场基因决战，不是终点，而是汉州重生的起点。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聋哑学校，孩子们摸着盲文课本上的 "正义" 二字，每个凸点都像枚小小的警徽。

技术科的电话在此时打入："苏姐，新水蛇的手机云端，存着莲花会所有容器的坐标，" 对方的声音带着颤抖，"包括李薇的孩子，坐标在......"

"不用查了，" 苏晴望着江面的波光，"汉江的水，会带我们找到她。"

陈虎突然指向远处，货轮的 "汉江水产"logo 正在被拆除，露出底下的警徽图案 —— 那是李阳连夜赶制的新商标。林小琴的盲杖敲在堤岸上，比出 "胜利" 的手势，银镯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就像散落在汉州各处的正义碎片，终将拼成最坚固的盾牌。

汉州的钟声响起，这次是清亮的 12 响，彻底驱散了毒雾。洗清的不仅是地下工厂的毒污，更是汉州警队二十年的沉冤。那些泡在培养箱里的胎盘、刻在基因里的标记、藏在钟声里的密码，都将在正义的强光下，永远沉睡。

当警车驶向李氏水产，苏晴摸着父亲的警徽，挂钩处的缺口终于愈合。她知道，陈虎的扳手、林小琴的触觉、李阳的鱼苗，还有无数个像父亲一样的卧底，都是汉州的基因抗体，永远抵御着毒网的侵蚀。

汉江的水，依旧流淌，却不再是毒枭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