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考级曲与数学题的二重奏

第二十九章 考级曲与数学题的二重奏

深秋的梧桐叶铺满琴房地板时，糖糖迎来了小提琴十级考级与数学期中考试的双重挑战。林阳在日历上用红笔圈出两个日期，像在琴谱上标注需要重音的小节，而糖糖看着日历，嘴角抿成小弓的形状。

“这周暂停练琴，专心复习数学。”林阳把琴谱收进柜子，“等考完试，爸爸陪你冲刺考级。”糖糖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风吹动的琴弦：“可是考级曲目才练到第三乐章……”“数学更重要！”林阳的语气里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像在指挥一场必须赢的战役。

爷爷的咳嗽声适时响起，却被林阳打断：“爸，这次不是小事，升学要看成绩的。”老人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只是把给糖糖织到一半的蝴蝶围巾塞进她书包。晓雯在玄关换鞋，看着父女俩紧绷的背影，悄悄把考级曲的CD放进糖糖的铅笔盒。

冲突在某个深夜爆发。糖糖偷偷在被窝里听考级曲，被林阳发现时，耳机线正缠在数学练习册上。“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他扯下耳机，练习册上的公式被带出褶皱，像被揉皱的琴谱。糖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却倔强地没出声，只是盯着墙上的蝴蝶装饰画。

“阳阳，”晓雯把他拉到厨房，“你还记得自己放弃吉他的遗憾吗？”她指着墙上的全家福，糖糖抱着小提琴站在中间，“我们当年说过，不让孩子重复我们的遗憾。”林阳看着妻子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储物间里那把落灰的吉他，弦上还系着他二十岁的梦想。

第二天，林阳在糖糖的书桌上发现张便签：“爸爸，数学像五线谱，每个数字都是音符，我会弹好的。”旁边是用尺子画的小提琴，琴弦上标着数学公式。他摸着便签上的折痕，想起自己高中时在课本里夹琴弦的荒唐事，嘴角不由得扬起。

爷爷把林阳叫到琴房，打开老旧的木箱，里面躺着他大学时得奖的钢笔和断了弦的吉他。“当年你妈怕影响你考研，把吉他藏起来，”老人摸着琴弦，“后来你再也没碰过，这弦就一首断着。”林阳看着吉他上的灰尘，突然听见糖糖在客厅背乘法表的声音，像极了自己当年背琴谱的模样。

考级当天，林阳在糖糖的铅笔盒里放了张纸条：“累了就想想蝴蝶怎么飞。”晓雯则在她琴弓上系了根蓝丝带，上面绣着数学符号和音符。当糖糖从考场出来时，手里同时拿着考级准考证和数学卷子，脸上带着释然的笑：“爸爸，我给小数点找了个家，还让音符飞进了考卷里！”

数学卷子上，应用题旁边画着小提琴图案，解题步骤像五线谱般工整。考级成绩单上，“优秀”的印章旁，糖糖用彩笔写着：“谢谢数学让我学会分拍，谢谢小提琴让我学会坚持。”

冬至那天，全家围炉吃饺子，糖糖突然举起筷子：“我有个发现！”她用饺子摆出等边三角形，“三角形的稳定性就像琴弓的握法，要三点着力！”爷爷笑着咳嗽两声：“我们糖糖是琴弦上的数学家！”

林阳给糖糖的琴谱夹进片梧桐叶标本，叶面上写着：“致我的二重奏家：数学是大地的琴谱，音乐是天空的方程，而你是连接天地的蝴蝶。”糖糖把叶子夹在考级曲谱里，蝴蝶书签正好落在《梁祝》的破茧段落。

深夜，琴房里传来轻轻的练琴声。林阳透过门缝看见，糖糖正用数学分拍法练习第三乐章，爷爷在旁边用京胡打着节拍，晓雯则在草稿纸上画着音符与数字的转换图。月光穿过窗棂，在他们身上织出银色的网，像极了最和谐的三重奏。

他悄悄退到客厅，摸出吉他，轻轻拨响弦。断了多年的琴弦竟在今夜发出清亮的音，混着琴房的练琴声，在冬夜里荡出温柔的涟漪。晓雯端着热可可过来，看着他手里的吉他笑了：“看来我们家的琴弦，永远断不了。”

窗外，初雪飘落，父亲的京胡声与女儿的小提琴声从琴房溢出，在雪夜里织成张温暖的网。林阳突然明白：教育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像二重奏般的和谐共生，只要心中有爱的节拍，数学题与考级曲终能奏出最动人的成长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