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芒灼痕：火星挽歌

火星的红色尘埃在夕阳下呈现出葡萄酒般的色泽，林深蹲在星门残骸旁，星芒纹路在指尖凝成探针，小心翼翼地剥离覆盖符文的氧化层。苏璃的抗辐射装甲在远处沙丘投下修长影子，机械义眼突然转向他的方向，纳米机械在面罩内侧凝成水雾 —— 这是量子纠缠态下，他专注时的心跳频率传导至她神经的反应。

"小心那些纹路。" 她的声音带着沙沙的电流声，却比火星晚风更温柔，"三年前在南极，机械首领曾用纳米机械翻译过类似的符文，大意是 ' 守望者的代价 '。"林深抬头，看见她肩甲上的龙形纹路正随着呼吸节奏明灭，那是纳米机械在模拟人类的心跳。他想起昨夜医疗舱里，她用纳米机械在他掌心写的火星谚语："在红色星球上，每粒沙都是远古的眼泪。""你总是记得这些细节。" 他的星芒探针顿了顿，在符文缝隙中发现半枚机械零件 —— 与苏璃义眼的初版型号一致，"这是......""是我十五岁时弄丢的零件。" 她的脚步碾碎沙砾，在他身边蹲下，纳米机械自动修复着零件表面的刮痕，"那时我总偷偷来实验室看你，有次摔倒撞掉了义眼，零件滚进了你的培养舱缝隙。"

星芒纹路突然在两人之间织出全息投影：十二岁的苏璃捂着流血的右眼，在机械实验室的走廊里奔跑，怀里抱着备用的义眼零件；而培养舱中的林深，星芒纹路竟穿透玻璃，轻轻托住了她掉落的零件。"原来你早就......" 苏璃的声音哽咽，纳米机械在她眼眶周围凝成泪光形状，"原来星芒真的能感知到外界。"林深的指尖划过她义眼边缘的疤痕，那是当年紧急手术留下的痕迹："龙人基因封锁了我的表层意识，却锁不住星芒对 ' 重要之物 ' 的本能反应。" 他顿了顿，星芒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下亮起，"你不是 ' 零件 '，苏璃。你是我的......"

虚数能量的波动如火星地震般袭来，打断了未说完的话。六只虚数沙虫破土而出，这次它们的鳞片上竟映出苏璃的倒影 —— 那是纳米机械病毒解析了她的生物特征。林深的星芒光翼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向星门方向："用星芒启动共振！我来引开它们！"

** 量子纠缠的刺痛感如电流窜过脊椎，林深感受到她的决心，却也嗅到了她纳米机械中隐藏的自我牺牲程序。** 他反手扣住她的腰，星芒纹路在沙地上画出复杂的防御阵："我说过，这次换我拽住你。" 他的声音盖过沙虫的嘶吼，"还记得百慕大的共生战阵吗？我们的心跳，就是最好的共振频率。"

当他们的额头相抵，星芒与纳米机械在火星地表织出金色的双鱼座图案。十二座星门同时亮起，苏璃义眼中倒映的不再是沙虫，而是林深十七岁时的模样 —— 那时他刚解冻，第一次用星芒为她变出一朵不会融化的冰玫瑰。"原来你一首都在。" 她的纳米机械顺着他的星芒纹路涌入星门核心，激活了沉睡万年的防御系统，"在我的每一个选择里，在星芒的每一次共振里。"

沙虫在星门的金光中化作齑粉，林深这才发现苏璃的抗辐射装甲己多处破裂，露出的皮肤下，纳米机械正与星芒纹路共同修复她的神经。他轻轻拨开她被沙尘弄脏的发丝，星芒在她唇上凝成一颗薄荷糖："以后不准再擅自启动自毁程序。""那你要学会及时回应。" 她咬碎糖粒，纳米机械将甜味转化为能量流遍全身，"比如刚才那句 ' 你是我的 '...... 后面是什么？"

火星的夜幕突然被极光染成紫色，那是星门启动时与太阳风的共振。林深看着她眼中的期待，星芒纹路在耳尖烧出一片金红："你是我的...... 锚点。" 他终于说出后半句，却在她挑眉时迅速补充，"也是我的...... 共生体。""就这？" 苏璃的义眼闪过数据流，纳米机械在他领口织出一个小太阳图案，"地球古早言情里，这种时候应该说 ' 你是我的光 ' 之类的。""那你是我的......" 林深看着她肩甲上重新亮起的龙形纹路，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是我的心跳。"

量子通讯器里传来陈博士的咳嗽声："咳咳，火星的星门样本己经采集完毕，需要我派无人机接两位...... 呃，度蜜月的新人吗？"苏璃的纳米机械瞬间在面罩上凝成 "博士闭嘴" 的字样，林深却笑了，星芒在他们交握的掌心开出两朵金色火星花："告诉无人机，准备两份棉花糖原料，多加薄荷糖霜。""还要加星芒特调的火星沙冰。" 苏璃补充道，看着远处重新闭合的星门，那里正生长出由星芒和纳米机械构成的共生植被，"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火星纪念日。"

夜风卷起红色沙粒，在星门遗址刻下新的纹路 —— 那是两个交叠的菱形，一个闪耀着星芒，一个流动着纳米机械。而在他们相触的掌心，量子纠缠的共振频率正在谱写新的乐章，比任何火星古歌都更温柔，更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