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老子讲经楼观台

仙羴会后院。

入目可及的黄色符箓煞是醒目。

寰宇冷声道：道家主张先度后镇，仍归慈悲。而这猫脸道人，却反其道而行，以镇为度！他死的不冤！

灵儿冷声道：相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死的不冤！

寰宇叹息：满院子“镇邪符”，半年一换新，好大的手笔。

说完他走向一处雨棚，仔细观察之下，喊道：小师妹，这雨棚大抵是猫道人度化之所，你看，这里贴了几张“六丁六甲护身符”。

灵儿冷声道：怕死。

而后她死死盯住寰宇，不再说话。

寰宇疑惑：小师妹，你为何死盯着师兄？难道我脸上有花？

灵儿冷笑道：我希望师弟长生，但你不给自己机会呀。

寰宇哇呀呀大叫：小师妹，大胆！你无缘无故攻讦师兄，这事就算闹到师尊哪里，我也占理！

灵儿笑道：我就是师尊，徒儿有话首说。

寰宇拱手道：启禀师尊，小师妹一身阴气缭绕，发怒之时，白衣转黑，手持细长小剑，不像好人！我让她交出功法，并答应我不再修炼。她不同意不说，还要以身相许。我犹豫不决，告诉她我考虑一下。谁知她就勃然大怒，诅咒我不能长生。你看看，你看看，这事。

灵儿笑道：原来如此，小师妹无错，你入赘吧。

遵命！寰宇拱手，而后他看向灵儿，笑道：师尊有令，你嫁我为妻，今日就要成亲。

灵儿大怒道：放…，我又是师尊，又是大师姐，三人的社会关系，我占其二！这等碾压般优势，我会当那珠儿？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嫁出去？！少废话，你开头所言，重男轻女，是何道理？

寰宇恍然大悟道：娘子，请听我娓娓道来。

灵儿怒声道：你不知道，说话说一半，寿命就减半么？快给我速速道来！不要老虎头蛇尾巴！

寰宇大笑，而后指着一个符箓，认真道：此乃镇邪符。而后又指着一个符箓，叹息道：此乃八卦镇邪符，二者同为镇邪符，区别就在于所镇魂魄。这镇邪符数倍于八卦镇邪符，所以女子阴魂数倍于男子阴魂。

看那破旧雨棚，临近女子锁魂井。想必猫道人这七年，多在此地。再看猫道人修为不高，又道进步巨大，就可得知，他所度魂魄多为单纯女婴生魂。

灵儿冷声道：他那等贪婪之辈，前期可能去其他村落偷抢，但随着仙羴会势大，必定会吃这窝边草。长此以往，此地之人，趋利避害，重男轻女之风更盛。

寰宇叹息道：娘子所言极是。

灵儿指着女子锁魂井，吩咐道：师弟，你跳下井去，劝她们魂解。

寰宇叹息道：好超度的，猫道人己然超度。剩余魂魄，人类记忆不多，多年镇魂，又激发本能，定是凶残凌厉。我去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另寻他法。

灵儿道：不行，我就首接吞噬，只是她们的戾气有些棘手。

寰宇想象之外，大惊道：娘子，不要冲动，那戾气可要不得。如果你变了性情，我可如何是好？

灵儿点了点头，满脸纠结。

正在这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要当我的父母。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飘浮在锁魂井之上。

灵儿冷声道：做我们的女儿，你还不够格。

闻言，女童眼神一黯，失望道：出师不利，老天爷这是什么开局！说完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寰宇灵儿，苦笑道：谈判失败，那我走？

寰宇哎哎急忙叫住，指着灵儿，笑道：我与她并未成婚，她非常优秀，天地唯一。怎么会下嫁于我？你说当我们女儿，就是逼迫她向我表达爱意。她很为难，一番挣扎之下，她决定帮熟不帮生，所以才出言说你，从而化解这场尴尬。小姑娘，为了大家都不尴尬，这个要求揭过去吧。

女童展颜一笑，一蹦三尺高，兴奋道：原来如此。说完对灵儿鞠了一躬，执礼道：刚才要求，着实荒唐，逼迫了大人。

灵儿微笑，摆了摆手，而后饶有兴致看着女童，

女童看向寰宇，笑道：公子，小女子昙无。她不要你，我要你！等我长大了，虽然不一定有她那么美，但是我身材肯定比她好，因为我不挑食，爱运动。

寰宇震惊道：昙无，休要胡说。你就先当一个丫鬟吧。

女童连连摆手，指着锁魂井道：她们的告诉我，丫鬟地位很低，完全不当人！

寰宇抬头看天，意味深长道：天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她们经验记忆也是如此，你可以借鉴，但不能全信。我们这个丫鬟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有无数的晋升空间。

比如呢？女童疑惑问道。

你把女大人伺候好了，她收你为徒。

女童一蹦三尺高，大喊道：好耶，好耶。

你把女大人伺候好了，她收你为干女儿。

女童一蹦三尺高，大喊道：好耶，好耶。

你把女大人伺候好了，我替你寻找天下最顶级的功法，并且晚上就给你。

女童一蹦三尺高，大喊道：好耶，好耶。

你当我们的丫鬟，不用签订任何契约，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女童一蹦三尺高，大喊道：好耶，好耶。

而后，寰宇与灵儿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女童哭丧着脸道：没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寰宇切了一声，道：昙无，你就偷着乐吧，我们俩可不是善茬子，跟着我们你有享不尽的福。

闻言，女童没有一蹦三尺高，嘟囔道：好吧，好吧。

寰宇笑道：孺子可教。下面我要核查你的身份，我们是双向选择，你可以选择我们，我们也可以选择你，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女童一脸疑惑，但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

寰宇问道：我只核查一件事，就是你的身份，我来提问，你来回答。快问快答，中间不能犹豫，回答要真心诚实，结果要不能撒谎。昙无小丫鬟，你能做到么？

女童一脸兴致勃勃，甜甜笑道：大人，我能做到。

寰宇问道：精怪？

女童不屑道：大人，我这般灵动，怎么可能是古墓陪葬童俑所化。

寰宇点了点头，道：抱歉。鬼子？

女童一脸震惊，气愤道：大人！我怎么可能是佛家夜叉？！这可是道家天观脚下！我可以无视符箓禁制，我可以白日显形，行动自如。这些提示还不够明显么？

寰宇尴尬一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勿怪！

寰宇再问：人魈？

闻言，女童再也忍耐不住，一蹦三尺高，气愤道：我这等天资，怎么可能是夭折孩童吸收天地灵气所化！先不说是不是？我就问你，这锁魂井内，哪有什么天地灵气？这不是侮辱人吗？说完气鼓鼓的，正欲进入锁魂井，似不愿再说。

灵儿笑道：仙灵。

闻言，女童一蹦三尺高。笑道：大人高明，一语中的。不像某人，侮辱我的人格！哼…

灵儿笑道：昙无，你可知，仙灵也有先天后天之分。

女童笑道：女大人，我是先天。

闻言，寰宇与灵儿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震惊。

灵儿笑道：别卖关子，你之脚跟到底是什么？

女童跑过去搂住灵儿，白了寰宇一眼，道：我只告诉女大人，男大人刚才侮辱我。

一番交头接耳之后。

寰宇惊呼道：什么？楼观台？老子讲经的楼观台？这也能成精？

女童哼了一声，不理寰宇。

灵儿看向寰宇，一个劲地点头，大概是说：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