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全知全能即为神

寰宇笑道：“根据卦象所示的最优解，北域宗门大会决赛之时，你施展太阴琉璃月华典力压陈亦然。而后你向天门提一个要求，要求脱离玉女峰加入天门，从此你就平步青云，一帆风顺了。

闻言，赵梦忽然笑了，饶有深意的看着寰宇，笑道：如我所料不差，你是天门的说客吧。想把我玉女峰准圣女纳入你天门，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寰宇大怒：扯犊子，我连天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天门之人！我是一个算命师，耗费生命之力魂穿万界，救你于水火，你非但不感恩，还诬陷于我。

赵梦莞尔一笑，道：看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就跟个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这让人怎么相信？

寰宇叹息道：赵姑娘，你相信因果么？

赵梦笑道：当然。

寰宇叹息道：赵姑娘，你既然相信，那么反推，就是有果必有因。倒推亿万年，只会得出一个结论，世界早己被注定。

赵梦愣在原地良久，只会气鼓鼓道：我一首相信人定胜天，通过努力就能改变世界！

寰宇笑道：姑娘的话，对也不对。

赵梦疑惑问道：对在哪？错在哪？

寰宇笑道：对的是，得确可以人定胜天，但你必须完全掌握身边人和事物的全部信息，算无遗漏——也就是全知。错的是，努力不可以改变世界，如果可以，那就是全能。

赵梦不明所以，下意识反驳道：谬论！

寰宇摇摇头，笑道：赵姑娘，全知全能是什么？

赵梦内心震惊不己，脱口而出道：神？！

寰宇叹息道：这卜卦，我给了你特定时间段的全知。你改变不了其他人，改变不了世界，你只能改变你自己，改变你的决定，北域宗门大会之上，不要藏拙，大显身手方为良策。

闻言，赵梦一声不吭，原地矗立良久，而后向寰宇鞠了一躬，御剑而去。

寰宇看着离去的赵梦，叹息道：赚钱不易，你不易我也难，好在你我各有所得。

而后，寰宇简单收拾行礼，整理一下衣冠，大踏步向清凉寺走去。

临近清凉寺山门，小和尚迎了上来，问道：“寰施主，又来讨水喝么？你且等着，我去帮你取。”

寰宇笑道：“小师傅，此来，我不是讨水，而是向慧能主持请辞而来，贫道己经功德圆满，可以离开了。”

小和尚大喜，连忙让开路，示意寰宇入内，而后小和尚一句小跑，领着寰宇向慧能主持禅房而去。

寰宇笑了笑，跟了上去。

来到慧能主持禅房门前，小和尚三叩门房，道：“慧能主持，算天宗寰施主前来向您辞行。”

屋内传来慧能主持苍老的声音：“请寰施主入内，禅门无锁，来去自如。”

寰宇笑了笑，在小和尚的示意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慧能主持施了一礼，小心关上房门。

慧能停下手中念珠，站起身示意寰宇入座。

待寰宇坐下之后，慧能主持给寰宇倒了一杯水，笑道：“出家人无酒无茶，一杯清水茶祝道友一路顺风。”

寰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笑道：“三月之期，贫道功德圆满，当日答应主持之事，今日贫道应约而至。”

慧能主持手中念珠转动，一脸平静看向寰宇，笑道：“老僧苦思近三月，始终猜不透为何我清凉寺有灭顶之灾，请道友明示。”

寰宇笑道：“三日后，三月期满之际，会有一个持玉扇白衣少年前来，向主持讨教佛法。下面我将扮演白衣少年，与慧能主持模拟场景，一论春秋，慧能主持随心畅谈即可。”

慧能主持面露笑容，点了点头。

寰宇拿起清水茶，笑道：“这茶，凉的快。”

慧能主持笑道：“施主勿忧，茶凉了，老衲再添热水即可。”

寰宇叹息道：“添水易，难的是让茶保持温度。”寰宇凝视着盏中打着旋的茶叶，道：“就像政令下达，初时百姓欢呼，不过三月便怨声载道。”

窗外起风了，竹叶沙沙作响。慧明主持捻起佛珠，道：“施主请看这佛珠。”说完，他忽然扯断丝线，佛珠噼里啪啦滚落一地，“散则为珠，聚则成串。政令如这丝线，百姓如这珠子。”

寰宇弯腰拾起一颗，在掌心：“慧能主持是说，线太紧，珠子会崩？”

“线太松，则不成串。”慧能主持将手中仅剩的一颗佛珠递给寰宇，“老衲年轻时云游至江南，见渔人织网，太紧易断，太松难捕。”

风势渐大，狂风卷积着乌云。寰宇忽然指向窗外：“慧能主持看那竹叶，承接雨露却终要归还大地。”

慧能主持微笑：“所以老子云—上善若水。水润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可水能载舟...”寰宇话未说完。

“亦能覆舟。”慧能主持接道，将续好的新水推到寰宇面前，“施主这杯清水是新添的，温度刚好。”

寰宇端起茶盏，忽然问道：“若百姓如这杯中水，你当如何？“

“不做盖碗之盖。”慧能主持指向茶杯的盖碗，“盖上则气闷，揭盖则热散。不盖不揭，方得水之真味。”

一阵风挟着雨丝卷入窗棂。

寰宇望向远处山峦间升腾的云雾：“政令减了农民三成赋税，此等良策，竟然有不少人非议。”

慧能主持指着案几的一盆兰草：“施主看这兰花，老衲日日浇水，它反倒萎了。请教花匠才知，兰喜干厌湿。”他掐掉一片黄叶，“政令亦如养花，不是施主觉得好的，就一定是百姓需要的。”

寰宇目光微动，忽然起身向慧能主持深施一礼：“听禅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慧能主持点了点头，面露微笑。

寰宇笑道：“慧能主持，现在我是我。”

慧能主持问道：“寰施主，老衲错了么。”

寰宇笑道：“错了又没错。”

慧能主持收敛微笑，问：错在哪？

寰宇笑道：“对象错了。”

慧能主持又问：“对在哪？”

寰宇道：“佛理无错，振聋发聩。”

慧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之话语成了攻讦当权者的工具。”

寰宇笑道：“应该说是党争的工具。”

慧能主持叹息道：“老衲着相了。”

寰宇笑道：“慧能大师不能算错，错就错在你只顾百姓，不顾君王，利益也讲个先来后到，应该顺其自然。”

慧能大师眼露精光，而后又重回暗淡。

寰宇点点头，转身离开，推开禅门之际，道：“慧能大师闭关修禅几日吧，如果还有心，向佛讲经吧。”

说完寰宇双手合十，转身关上禅门，正如小和尚之前所作一般无二。

禅房一片黑暗，慧能主持双手合十，跪于蒲团之上，喃喃道：“弟子凡心未了，犯了口舌业力，差点连累清凉寺僧众！弟子决定戒斋一个月，向我佛赎罪。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