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灵石笑谑忆红尘

黑袍老者戴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见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伪装成篝火的阴火，喃喃道：刚才那个小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破坏我阴鬼宗的养鬼计划！我阴鬼宗对付鬼神精怪还算可以，但是面对的是人，我们可就束手无策啦，我需要小心谨慎才好。

说完，黑袍老者自顾自点了点头。

沉思一瞬，黑袍老者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空中似乎传来老者的呢喃声：正派人士，出现一对天纵奇才主仆，不用符箓，只手就可以解决五个厉鬼，端是可怕！幸好我比较谨慎，没露头。

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啦，我要赶紧将此事上报宗门。

寰宇似是有感，啊欠一声喷嚏，吓得小白衣几个跳跃之下，攀上一棵大树。

寰宇看到小白衣此景，也开始变得紧张，一个助跑之下，也准备攀上这棵大树。

小白衣愤怒道：寰宇，你是不是傻？！那么多树，你非要跟我爬一棵树？太集中容易暴露。

寰宇一边爬一边说道：小白衣，你是真没良心！你这套白衣，在黑夜里多扎眼，你能不知？！我们俩在一棵树上，一前一后警戒，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来回晃动警戒了，小白衣就不会那么扎眼了。

小白衣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脑子这么灵光，真是小看你了。你赶紧上来，我们一前一后严密警戒。

寰宇大叫，道：小白衣，你是一点眼力见没有哇，拉我一把啊！

小白衣不屑一笑，道：哼，根据霍小玉以及珠儿记忆所述，此番我们陷入险境，正是我等女子薄弱之时，如果我一拉，你顺势扑我入怀，我不是吃了大亏？恼羞成怒之下，与你有所纠缠，你我之间就有了因果，久而久之就成了爱情，任我再武功盖世，貌美如花，也要相夫教子，举案齐眉，痴痴付出！这种买卖我灵儿不干！

寰宇一时愣住，竟然无言以对，道：貌似有道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寰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上树杈，不免埋怨道：那是人家的记忆，她们一个是长安名妓，一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跟你的身份不符，你不能生搬硬套啊，真是的！

闻言，小白衣沉默不语，思考良久道：也是，有一定道理。

正在这时，寰宇似乎听到异动，似有脚步踩碎树叶的声音，寰宇心提到嗓子眼，看向小白衣，轻声道：小白衣，似乎周围有动静。我们站立在树上，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你我各自趴在一根树杈上，减少暴露风险，你前方监视，我后方警戒。如何？

小白衣点了点头，学着寰宇的样子，如树懒一般趴在树杈上，认真道：前方稳定监视中。

寰宇回应道：后方暂时安全。

过了不知多久，一声惊雷，细雨绵绵而下，两人迷迷糊糊醒来，各自心虚，慌忙对着暗号。

小白衣道：前方无恙。

寰宇道：后方无忧。

小白衣看了看绵绵细雨，不免嘟囔道：这两根树杈，一点树叶都没有，根本避不了雨。

寰宇连忙称是。

而后两人同时一愣，看向光秃秃的树杈，寰宇一拍脑袋，道：你我谨慎至此，仍然百密一疏，只考虑树上躲避，忘记找个树叶遮挡的树杈警戒。

小白衣不屑道：无所谓，反正敌人没来，刚才我是美美睡了一觉，横竖不亏。

闻言，寰宇点了点头，微笑道：我亦如此，也是不亏。

小白衣点了点头，眼中饱含赞赏之意。

寰宇与小白衣坐在树叶茂密的新据点之上，寰宇拿出一块干粮递了过去，道：吃点干粮吧，填饱肚子，等雨停了，你我分两个方向跑路。

小白衣一脸疑惑接过干粮，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寰宇一边啃干粮一边道：干窝窝头，清凉寺小和尚给的。

小白衣撇了撇嘴道：有没有灵石，给我十颗八颗，我垫垫肚子。

寰宇啊的出声，道：那东西那么硬，能吃？

小白衣不屑道：乡巴佬，没见过这么高档的妓院吧？！灵石吃起来，何止是美味，还能提高修为。

闻言，寰宇哈哈笑出声来，道：小白衣，你别用霍小玉的语气说话，咱们这荒山野岭的，情景不符。

小白衣哦的出声，俏生生地看向寰宇，她此刻美丽，看的寰宇心神荡漾。

寰宇愣神之际，小白衣绝美脸上平淡如水，但饱含一丝不满情绪，姿态优雅伸出玉手，道：老爷都不敢无理克扣我的月用，你一个官家倒是大胆，寰宇我念是初犯，不做计较，哼哼…如果我把这事捅到老爷那里，保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把灵石拿来！？

寰宇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待看到小白衣脸色不好，这才止住了笑：小白衣，你可知道，一块灵石要一千两银子啊，一千两银子能让一家子人一辈子吃喝无忧哇。

闻言小白衣一脸嫌弃，用衣袖掩住口鼻，冷笑了一声，道：没有灵石，我们一品轩的姑娘可陪不得你，这位公子请，待春暖花开，山水再相逢。

说完小白衣一甩袖子，正欲飘然离去。

寰宇笑的肚子疼，一把拉住小白衣胳膊，道：小白衣，万事都有商量，可以通融的。

小白衣面露复杂表情，有欣赏，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无奈，小白衣一把甩开寰宇的手，扭过头道：公子莫要苦苦纠缠，我们一品轩的姑娘，哪个不是苦水里泡大的？灵石是我们赎身的唯一的希望。公子如果真心怜惜灵儿，就去外面想想办法吧，慢走不送。说完小白衣正欲掩面而去。

寰宇掐着腰，呲牙咧嘴笑道：小白衣，你不要再用霍小玉的记忆了，你这话让别人听了去能笑死八万人。我有灵石，但不是现在，需要明天才能拿到手，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闻言，小白衣微微皱眉，略一思考，脸上浮现两朵红霞，皎白月光之下，更显得娇美动人，只见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靠近寰宇，近距离站定，猛然抬头，眼中犹含云雾，定定看着寰宇，道：寰郎，为什么你对我这也好？灵儿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你…你要我怎么报答？

寰宇止住笑，看向皎白月光，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小白衣温柔靠在寰宇胸膛，轻声道：寰郎，我愿意。

此刻荒野，风止雨停，树叶上滑落的雨滴，似甘露颗颗落入二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