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衩头凤与菩萨蛮

魂魄脱离本体，随着漫天光点飘向五彩琉璃，此等场景，寰宇己经历多次，到如今依旧震撼无比。

寰宇叹息道：这等美丽景象的背后，又有多少人的痛苦与不舍呢。

他穿过美轮美奂的五彩空间，万界某处的寰宇分身，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临近，寰宇魂魄入体。

寰宇睁开眼，面带微笑，凌空而立，挥手之间，百块鬼石没入这方世界。犹似与寰宇交易的对象是这方天地一样，随着鬼石的消失，一万颗灵石凭空出现在寰宇眼前。

寰宇大手一挥之下，一万颗灵石收入囊中。

而后，寰宇叹息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万界亦是如此。我所在世界，鬼石弃如敝履。而在此方世界却犹如甘霖。

难道只因鬼石，可以加速万界之人的轮回速度？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用途？

寰宇笑着摇摇头，不再去想。

寰宇跨出一步，凌空万界中心，轻声道：万界之中，灵儿何在？

一语言毕，万千名叫灵儿的女子光点亮起，寰宇一扫之下，一无所获。

寰宇微微皱眉，喃喃道：难道灵儿与小和尚、珠儿、霍小玉一般，仅是那方世界自然衍生的生灵么？他们一生拼命抗争，最后结局还是死亡终点么？只是为何她的灵魂那般纯净？我从未遇见过。

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寰宇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万界之物，我为何只能等价交换，而不能予取予求？万界之中有着太多的迷雾，何时才能完全揭开？寰宇叹息道。

没有答案的问询注定是自问自答。

寰宇不再犹豫，一步千里，跨入五彩琉璃，分身则自动退后一步，留在五彩琉璃之外，满目含笑似是送别。

寰宇转过身，摆了摆手道：小寰宇，你回去吧，你笑我哭，这等不公平待遇使我内心不甘。

小寰宇笑着点点头，转身，一步千里，消失无踪。

寰宇身处五彩琉璃之中，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出五彩琉璃，回到原本世界。一刹那，寰宇只觉得胸口如受万千次锤击般痛苦。痛彻心扉？生无可恋？希望憧憬？眷恋贪婪？后悔难过？各种滋味不一而终，纷纷迎上心头！

寰宇泪流满面，以手捂胸口，蹲了下来。

待疼痛感减弱，寰宇睁开眼，入目可及是一双完美无瑕的美目，只见它纯净如苍穹，倒映出寰宇此刻的狼狈。

寰宇一时情绪失控，抱住眼前的可人儿，嚎啕大哭。喃喃道：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这时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寰公子，请自重，你我相识不过半日，你这番孟浪之举，是看不起我灵儿么？觉得我好欺负，任你随意轻薄？！

寰宇大窘，连忙放开眼前可人儿。

这时又听眼前可人儿道：寰郎，此番轻薄，我就当你情不自禁，下次断然不能再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在乎灵儿，就三书六聘去找我父亲提…提亲。

寰宇瞬间清醒，一把搂过眼前可人儿，任她怎么说都不松开。

小白衣怒道：一品轩场卫何在？将这登徒子赶出去！不！乱棍打出去！来人呀，还不快拖走他。这个登徒子，真是有劲，抱的我喘不过气来。

寰宇笑的肚子疼，但是就不松开眼前的可人儿。

小白衣惊呼出声，而后喃喃道：霍小玉不管用，换珠儿试试。

一刹那，小白衣面色羞红，轻声道：寰郎，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这番莽撞，是真想失去灵儿么？没有三书六礼、相知相约、红布祈福，你这般轻浮行为，是想检验灵儿的女德么？既然如此，灵儿愿意以死铭志。

闻言，寰宇切了一声，松开眼前可人儿，道：行了啊，小白衣，我松开你，不是因为霍小玉珠儿那些蠢话！而是因为回魂仪式己经完成。你想什么呢？回魂后的搂抱是正经工作，好吧？！

小白衣惊呼道：原来如此，我虚实交际之时，也有时间间隔，每次我也想哭，原来技能间隔之际，需要搂抱过渡。寰宇，我己悟道！

寰宇笑道：世间万物衍生，都是等价交换。你的形态转换，想必也是如此。你以后也学我这般仪式，尊重规则，尊重不明所以。

小白衣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笑道：我知道了。

寰宇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

言罢寰宇拿出一百灵石，随手一挥，飞向小白衣，道：算天宗副帮主—灵儿，这100灵石是你的月俸，你且自取。

小白衣一挥手，将灵石收入囊中，而后一蹦三尺高，道：客官大气，姑娘们上茶，上好茶！嘻嘻…祝客官生意兴隆，一帆风顺，知交满天下。

寰宇干咳一声，道：不错，这次答话总算沾边。而后又一挥手，一百颗灵石浮现小白衣眼前，寰宇高兴道：这100灵石，是你护法有功的奖励，你且拿去，我算天宗从此不缺修炼资源，你放心修炼即可。

看到此景，小白衣先是飞快取走灵石，而后扭捏道：寰公子，你这番举动，倒是让奴家为难了。众所周知，一品轩灵儿卖艺不卖身。寰公子，这灵石你还是拿回去吧。并非灵儿不知变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灵儿己心系李瑞，正所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寰公子，对不起！

寰宇大笑道：小白衣啊小白衣，你就经不起夸，这番情景剧，你是演的毫无边际，西不沾。既然你卖艺不卖身，还心系李瑞。赶紧把灵石还我！

小白衣一时语塞，羞中带气道：寰郎，这些彩礼，我己经替爹爹收下，你此刻竟说要回，是何道理？说完小白衣愤然转身，以衣袖掩住鼻口，肩膀一抖一抖的。

寰宇心情大好，笑道：小白衣，这场珠儿情景剧还不如上一场霍小玉剧场，就按上一场演吧，那些灵石我不要了，赠给姑娘，只求姑娘开金口，唱一曲相思断肠，以慰我心。你看如何？

小白衣一愣，而后笑魇如花，盈盈一礼，道：谢寰公子体谅，奴家此刻虽无琴瑟和鸣，但有真情流露，此情此景，小玉，哦不，灵儿为君清唱一曲《钗头凤》，聊表寸心。

只见小白衣手捻兰花指，侧头垂首，轻启朱唇，缓缓出声，道：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一曲完毕，寰宇击节称赞，再觉之时己是眼泛泪光。

小白衣演毕，抬首，看观众如此沉浸动情，不禁心花怒放，遂再赠恩客一曲《菩萨蛮》。

欢声笑语之后。

两人开始商量去哪里吃饭庆祝。

毕竟昨日再难捱，今日也要吃饱穿暖，要不然明天的昨日，还是苦涩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