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怀表中的真相

“滴答——滴答——”

熟悉的钟摆声将程信从混沌中唤醒。他发现自己躺在青铜大厅中央，十二面镜子己变成碎片，中央的青铜怀表掉在脚边，表盖敞开着。

“程信！你醒了？”时暮捂着胸口的伤口爬过来，他的头发己全白，但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李陌呢？”

程信猛地抬头，看见李陌被青铜齿轮包裹成茧，悬浮在穹顶下。她的金属眼镜掉在地上，镜片映出怀表内部的结构——那不是齿轮，而是无数微型镜像，每个镜像里都关着一个时间囚徒。

“怀表是核心。”程信捡起怀表，指尖触到内壁刻着的小字：“林晚晴，七岁生日快乐”。他突然明白，“镜渊事件”的真相不是时空裂隙，而是一位父亲为救女儿制造的时间牢笼。

时暮凑过来看，震惊地发现怀表指针正在顺时针转动：“时间恢复正常了？但李陌……”

“当年的林医生，就是用这种青铜怀表制造了镜渊。”程信想起档案里被忽略的细节，“他女儿死于冬至日，所以他想逆转时间，但失控的时间能量吞噬了整个小镇。”他晃了晃怀表，里面的微型镜像开始流动，“这些镜子囚禁的，是所有被时间悖论影响的人，包括……李陌的镜像。”

就在此时，青铜茧突然裂开，李陌缓缓落下，手中握着一枚齿轮。齿轮上刻着“辰时三刻”——正是地下医院钟摆停止的时间。“我在镜像里找到了林医生的记忆。”她声音有些沙哑，“他把女儿的灵魂封在怀表里，想用十二面镜收集足够的时间能量复活她，但最终被时间反噬。”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盖里弹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林医生抱着小女孩站在钟楼下，背景是A市档案馆的旧楼。照片背面用鲜血写着：“当秋分的钟摆与冬至的镜渊共鸣，请帮我告诉晚晴，爸爸不是怪物。”

“现在怎么办？”时暮看着逐渐消散的青铜裂隙，外面传来陆临带领支援队破墙而入的声响，“这怀表还在吸收时间能量！”

程信握紧怀表，想起地下医院墓碑上的名字。他走到十二面镜的残骸前，将怀表放在中央，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表盖上。“林医生，你创造的时间牢笼，该由时间来终结。”

鲜血渗入怀表，所有微型镜像同时碎裂。程信看见林晚晴的灵魂从表中飘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化作光点消散。中央穹顶的青铜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整个裂隙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

“快走！裂隙要塌了！”李陌拉着程信和时暮冲向裂隙出口。当他们跌跌撞撞回到档案馆时，身后的青铜涟漪彻底消失，只留下满地青铜碎片和一块刻着“镜渊”二字的残碑。

陆临冲过来，一把揪住程信的衣领：“你们知不知道这次有多危险？时空管理局己经……”他突然看见程信手中的怀表，以及表盖上逐渐淡去的血字，“这是……镜渊事件的核心？”

时暮晃了晃手里的赤红刃具，刃身的时间纹路发出微光：“算我们捡了个破烂。对了陆临，回去记得给我申请工伤补偿，这次头发白得更彻底了！”

李陌捡起地上的金属眼镜，镜片上倒映着初升的太阳：“根据怀表残留的时间数据，镜渊事件的所有时间悖论己经修正。林医生和他的女儿……终于安息了。”

档案馆外，秋风卷起落叶。程信将怀表放进证物袋，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滴答”。他抬头看向天空，想起林晚晴消散前的微笑——或许有些时间的伤痕，终究需要用理解来抚平，而不是用刃具斩断。

时暮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走了，去喝星尘酒，这次你必须买单！”

李陌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我记得附近有家新开的钟表店，或许能修好这怀表。”

三人并肩走向落日，背后的档案馆在余晖中显得格外宁静。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块青铜碎片正悄然发烫，上面新出现的纹路，指向了下一个未知的任务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