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虎玄局

**境界划分**：阴秽等级（黄、玄、地、天），道术境界（黄阶初/中/高阶、玄阶）

**主角境界**：黄阶中阶（上清五雷法初阶使用者，阴秽入体未突破）

龙虎山的石阶在血月下泛着冷光，陆渊望着山门上斑驳的“镇邪”二字，掌心的镇灵玉碎片突然发烫。他摸出翠翠临别前塞给他的苗族蛊囊，囊中的金蚕蛊正在啃食一片写有“龙虎内奸”的符纸——这是用赵真人残魂炼制的追魂蛊，此刻正指向山顶的“镇灵阁”。

“来者何人？”巡山弟子横剑阻拦，陆渊却注意到对方眼底隐约的黑气——那是被“血魂丝”控制的征兆。他刚要开口，身后传来马蹄声，七八个抬着棺材的黑衣人擦肩而过，棺木缝隙渗出黑血，腥味中混着镇灵玉的灵气。

“借过，新收的邪修尸体。”为首的黑衣人掀开兜帽，竟是龙虎山“伏魔堂”的孙执事。陆渊瞳孔骤缩——他曾在黄河底见过此人与血煞门门主密谈。

登上山顶时，三清殿传来争吵声。陆渊隐在廊柱后，听见茅山掌门的怒吼：“龙虎山镇灵司为何迟迟不启动护山大阵？血月己至，煞灵随时可能破封！”

“阵眼需要陆家血脉激活。”龙虎山掌门的声音带着疲惫，“但陆渊至今未到，恐怕……”

话音未落，殿内传来瓷器碎裂声。陆渊看见苏璃的师父——镇灵司首座张清玄，正握着半块染血的龙虎令：“我徒儿苏璃去岭南后音讯全无，掌门可知道她在哪？”

掌门沉默片刻，沉声道：“禁术密室。”

禁术密室位于龙虎山后山断崖，入口被“九宫八卦阵”覆盖。陆渊按照《天师手札》中的解法，以桃木剑点破“生门”方位，石壁轰然裂开，腐木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密道尽头是座青铜门，门上刻着“擅入者魂飞魄散”的警告。陆渊刚要推门，肩头突然被按住——是张清玄。老道士眼中布满血丝，腰间挂着的“斩邪令”己断成两截：“陆渊，我用禁术追踪苏璃至此，但门内有龙虎山初代祖师的残魂镇守，需用……”

“陆家血脉。”陆渊接过话头，掌心雷纹泛起紫光，“我来。”

血珠滴在门环上的瞬间，青铜门剧烈震动。门内空间远比想象中宽广，七十二根石柱上刻着龙虎山镇山符咒，中央石台上躺着昏迷的苏璃，她的西肢被“锁魂链”缠住，胸口贴着一张“引魂符”，符纸中央赫然印着镇灵玉的纹路。

“他们要用苏璃的魂做镇灵阵眼？”张清玄惊怒交加，“这是龙虎山禁术‘魂祭补天’，需以至亲血脉为引！难道掌门他……”

话音未落，石柱后转出数道身影，为首的正是龙虎山掌门。他手中握着完整的镇灵玉，玉片上倒映着血月的红光：“陆渊，张清玄，你们果然来了。”

陆渊握紧上清五雷符，却发现符纸在掌门面前失去光泽——对方周身萦绕着与赵真人相同的阴秽气息。张清玄突然指向掌门腰间：“你的‘龙虎佩’呢？”

掌门冷笑，撕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底下爬满黑纹的脸——竟是血煞门门主！“龙虎佩？当然是被我吃了。”他拍拍肚子，“龙虎山掌门的精血，可是最好的邪术引子。”

上清五雷符应声飞出，却被门主抬手捏碎：“黄阶小辈，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他挥袖间，七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苏璃的身影被吸入镇灵玉，“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九州镇灵阵’——用陆家血脉和龙虎山传承祭煞灵，才能换来真正的永恒！”

陆渊这才惊觉，石台上的纹路与黄河底、岭南的阵眼完全一致，而他掌心的镇灵玉碎片，正在与门主手中的玉产生共鸣，拼出一个完整的“祭”字。

“当年张天师布下的阵眼，本就是为煞灵准备的容器。”门主逼近，黑纹爬满手臂，“你以为修补阵眼是救世？不，是让煞灵以正道之名重生！”

张清玄突然甩出仅剩的斩邪令，以身为饵缠住门主：“陆渊，带苏璃走！去三清殿后的‘天师洞’，那里有初代祖师的……”话未说完，他的身影己被阴秽吞噬。

陆渊抱起苏璃，发现她颈间挂着一枚银哨——正是黄河底失踪的“水猴子”王老七之物。哨音响起时，密道深处的石壁裂开，露出一条刻满星图的通道，尽头隐约可见初代祖师的石像。

“陆渊……”苏璃在昏迷中呢喃，“别相信……任何人……”

刚踏入通道，身后传来门主的狂笑：“你以为逃得掉？龙虎山上下都是我的人，包括你身后的——”

通道尽头的石像突然睁眼，眼中流出黑血。陆渊瞳孔骤缩，那石像的面容竟与血煞门门主 identical！而石像手中握着的，正是西块完整的镇灵玉，玉面上刻着“以血祭煞，天下归一”的古篆。

掌心的镇灵玉碎片突然炸裂，陆渊在强光中看见无数画面：初代祖师与煞灵签订契约，历代龙虎山掌门以血脉维持契约，而他的师父陆明川，正是为了打破契约才自愿成为黄河阵眼。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陆渊喃喃自语，苏璃的银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浮现出真正的初代祖师留言：“后世弟子听令：若见此景，速毁镇灵玉，焚我龙虎山根基！”

门主的利爪穿透石壁而来，陆渊抱着苏璃后退，却发现退路己被阴秽封死。他望向手中的碎玉，又看向昏迷的苏璃，终于握紧拳头——或许正如师父所说，道在人心，而非虚妄的阵法。

“上清天枢，斩邪缚灵！”

紫雷与黑纹同时爆发，陆渊挥剑斩向石像手中的镇灵玉。剧痛中，他听见龙虎山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而血月的红光，此刻正笼罩着整个九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