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胎动

混沌珠消散后的第三年，长江中下游流域突现异象。往日平静的江面在子夜时分泛起诡异的涟漪，无数泛着幽蓝荧光的鱼群逆流而上，它们的鳞片上竟印刻着细小的巫族符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沿江渔民接连失踪，仅在岸边留下湿漉漉的脚印，脚印里掺杂着黑色砂砾，散发着九幽界特有的腐臭气息。马家新任代族长陆沉在接到消息的当夜，书房案头的青铜罗盘突然自行转动。罗盘指针疯狂震颤，最终指向长江支流的一处隐秘水湾——那里曾是百年前马家先祖镇压水鬼的古战场。陆沉着罗盘边缘的裂痕，那是小棠与魔瞳决战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渗出细密的黑血。当陆沉带领马家精锐抵达水湾时，夕阳正坠入血色云层。岸边芦苇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千万人在低语。突然，水面炸开巨大水花，一个身披残破锁子甲的身影破水而出。那身影半人半鱼，胸腔处空洞无物，漂浮着三颗跳动的幽绿色心脏，赫然是被封印的古水鬼“三心魈”三心魈发出刺耳的尖啸，三颗心脏同时喷射出黑色毒雾。毒雾所到之处，芦苇瞬间化为黑水，岸边岩石也开始腐蚀崩解。陆沉迅速甩出祖传的“镇水旗”，五面杏黄旗迎风展开，旗面绣着的金龙吞吐云气，暂时将毒雾压制。但他很快发现，三心魈的伤口处不断涌出黑色旋涡，任何攻击都会被旋涡吞噬。“这是九幽界的‘吞噬之术’！”随行的长老面色惨白，“三心魈被九幽盟改造了！”话音未落，江底传来沉闷的鼓声，无数缠着铁链的僵尸破水而出。这些僵尸皮肤呈青灰色，额间贴着泛黄的符纸，符纸中央却印着九幽盟的血色弯月图腾。陆沉指挥众人结阵，马家的“洪波斩”与僵尸群的利爪碰撞，激起冲天浪花。激战中，他注意到僵尸群的行动似乎被某种笛声操控。循声望去，只见江面上不知何时漂来一艘乌篷船，船首立着一位蒙着黑纱的女子，她手中骨笛吹奏出的曲调，竟与当年归墟岛上的童谣如出一辙。黑纱女子的笛声愈发急促，三心魈与僵尸群的攻势骤然加强。陆沉将灵力注入镇水旗，五龙齐出，却在接近乌篷船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更诡异的是，旗面的金龙竟开始褪色，化作缕缕青烟被骨笛吸收。“族长，这骨笛是用九幽界的噬魂骨炼制的！”一名弟子焦急大喊。陆沉咬破指尖，在神器上画出古老血符，剑身顿时燃起金色火焰。他脚踏浪尖冲向乌篷船，火焰与屏障碰撞，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黑纱女子冷笑一声，扯下黑纱——她的脸由三张不同女子的面容拼接而成，眉心处赫然镶嵌着半枚九幽罗盘的残片。“马家的小娃娃，归墟的封印不过是苟延残喘！”女子声音在三种音色间切换，“独眼魔神的苏醒，谁也阻挡不了！”她将骨笛插入心口，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只巨型章鱼怪物，八只触手横扫江面，每根触须都缠绕着失踪渔民的尸体。章鱼怪物掀起的巨浪即将吞没众人时，天空中突然传来清越的凤鸣。凤族传人携带着昆仑墟的“镇天印”及时赶到，印玺落下，金光化作巨网暂时困住怪物。陆沉趁机探查西周，发现江底有一座正在缓缓上升的血色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一根刻满人脸的石柱，石柱顶端托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那心脏表面布满眼睛，正死死盯着众人。“这是九幽盟的‘万目血祭阵’！”凤族传人脸色骤变，“他们在用无辜者的性命，强行撕开归墟封印！”话音未落，章鱼怪物挣脱束缚，触手缠住镇天印，开始疯狂吸食其中力量。而血色祭坛上的黑色心脏突然爆开，无数细小的眼睛化作飞虫，遮天蔽日地扑向众人。陆沉想起马家古籍中记载的“净世雷法”，但此术需集齐五行之力方可施展。他迅速与凤族传人、龙虎山天师等人沟通，五人分别站定五行方位，将灵力注入神器。霎时间，天空乌云密布，五色彩雷交织成网，朝着祭坛与章鱼怪物劈下。在五行神雷的轰击下，章鱼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重新变回黑纱女子的模样。她踉跄着倒在祭坛上，手中的九幽罗盘残片与石柱顶端的眼睛产生共鸣，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陆沉趁机夺取残片，却发现残片背面刻着一串神秘数字与坐标——指向西北荒漠中的某个地点。黑纱女子临死前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拿到残片就赢了？真正的钥匙，早己在你们马家内部……”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化作飞灰，随风消散。此时，归墟岛方向再次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天空中隐约浮现出独眼魔神的轮廓。陆沉意识到，九幽盟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复杂。他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留守长江，彻底摧毁血色祭坛；自己则带领精英前往西北荒漠，探寻罗盘残片背后的秘密。而在马家老宅，一位正在整理典籍的年轻弟子，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祠堂暗格里的神秘木箱，木箱表面的封印正在悄然松动……西北荒漠的烈日炙烤着大地，陆沉一行人在风沙中艰难前行。罗盘残片上的坐标指向一处被流沙掩埋的古城遗址，当他们靠近时，沙丘突然裂开缝隙，露出布满青苔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座由黑色玄武岩砌成的地宫，宫门紧闭，门上雕刻着九幽盟与巫族合作的壁画，画面中，独眼魔神正从归墟裂缝中爬出，脚下踩着无数修士的骸骨。地宫内部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骷髅头，它们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火焰。众人沿着蜿蜒的甬道前行，突然，地面裂开沟壑，无数蝎子形状的机关破土而出。这些机关蝎尾针上涂着剧毒，钳子上刻着巫族符文，竟能组合成不同的攻击阵法。在破解机关的过程中，陆沉发现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刻着半首童谣，将这些童谣拼凑起来，竟暗含着开启地宫核心的密码。正当他们即将解开谜题时，地宫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袍、手持巨型战斧的身影缓缓走来，他的脚下，拖着半截锁链，锁链另一端似乎连接着地宫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