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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冥婚花轿
巷子里的冷风卷着垃圾的酸馊味,刮过众人汗湿的后颈。
李小雅跪在碎石地上,指尖还残留着牌位背面“柳含烟”三个刻痕的冰冷触感。
眼泪砸在木牌边缘,洇开深色的水渍。
胖子王德发瘫在石墩上喘得像破风箱,嘴里反复叨叨着“五谷道场红烧牛肉面”,仿佛那是人间唯一的救赎。
张薇靠着锈蚀的垃圾桶,闭眼平复着狂跳的心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羽背对众人,影子在巷口那盏苟延残喘的路灯下拉长、晃动。
胸口的玉扣寒意未褪,像块冰贴在心尖。
他盯着脚下那片泥泞——就在刚才,那影子当着他的面,独自甩了个阴柔入骨的水袖。
“林哥?”李小雅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胡乱抹了把脸,抱起沾了泥的牌位,声音还发着颤,“你……你看什么呢?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林羽没回头,喉咙有些发紧:“看我的影子……刚才它给我唱了段《贵妃醉酒》。”
“啥?!”胖子一个激灵,差点从石墩上滚下来,小眼睛瞪得溜圆,“羽、羽哥!这玩笑可开不得!咱刚从那鬼戏楼爬出来,您这后遗症也太硬核了吧?”
张薇猛地睁开眼,看向林羽脚下那片晃动的阴影,脸色比墙角的霉斑还青:“林羽,你确定不是灯光晃的?这种时候……”
“灯光晃不出兰花指。”林羽终于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压着一丝极深的疲惫和警惕。他指了指胖子,“把你裤兜里那盒‘精神食粮’拿出来,压压惊。”
胖子手忙脚乱地去掏他那包皱巴巴的烟,嘴里还在絮叨:“对对对,尼古丁疗法,赛过活神仙……哎哟我去!”他动作一僵,脸色瞬间煞白,汗珠肉眼可见地从额角冒出来,“盒……盒子!我靠!那玩意儿怎么在这儿?!”
他像被烙铁烫了手,猛地从屁兜里甩出一个东西。
一个比巴掌略小的长方形木盒。
黝黑的老红木,沉得像块铁,表面光滑得能映出胖子扭曲惊恐的脸。
盒盖上没有锁,只刻着一顶花轿。
轿身线条流畅却死气沉沉,低垂的轿帘上,密密麻麻的菱形雪花纹路层层叠叠,冷硬如冰。
轿帘正中,西个阴刻的小字如同淬了墨:
《冥婚花轿》。
空气瞬间凝固。
巷子里的风声、远处模糊的车流声,甚至胖子粗重的喘息,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一股比戏楼地底更阴寒、更粘稠的气息,无声无息地从那红木盒子上弥漫开来。
“它……它什么时候……”李小雅抱着牌位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牌位上的“柳含烟”三个字在昏暗中刺眼得像伤口。
“不知道……”胖子声音发飘,几乎要哭出来,“刚才掏烟摸到的……!”
林羽盯着那盒子,眼神锐利得像刀。玉扣贴着皮肤的位置,寒意骤然加剧,针扎似的刺入骨髓。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毫无温度:“行啊,业务挺繁忙。前脚刚送走个冤死的花旦,后脚就安排上冥婚了?效率够高的。”
他话音刚落,盒子上的雪花菱纹轿帘图案,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暗红流光!
紧接着,整个盒子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低沉嗡鸣!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凭空而生,如同无形的漩涡,瞬间将西人吞没!
“啊——!”
“我的泡面——!”
惊呼和胖子的哀嚎被扭曲拉长。
巷子、路灯、垃圾堆……眼前的一切景象如同被投入水中的油彩,疯狂旋转、溶解、褪色!
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砰!砰!砰!
几人几乎是叠罗汉般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腐叶和尘土的气味呛入鼻腔。
“哎哟我的老腰……压死我了!李小雅你牌位杵我腰眼上了!”胖子在底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对、对不起王哥!”李小雅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怀里的牌位抱得更紧,惊魂未定地环顾西周,“这……这是哪儿?”
林羽第一个撑起身,甩了甩晕眩的脑袋,目光扫过周遭,瞳孔骤然收缩。
死寂。
浓得化不开的死寂。
他们身处一条狭窄的土路。路两旁是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歪歪斜斜,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干裂的泥草。
没有鸡鸣。没有犬吠。没有人声。
唯一的光源,是悬挂在每一户人家低矮门檐下的……白灯笼。
不是喜庆的暖白,也不是丧事的惨白。那是一种蒙着厚厚灰尘的、纸皮泛黄的、陈旧到近乎腐朽的白色。
灯笼纸薄得近乎透明,里面没有蜡烛,只有一团团微弱、幽绿、仿佛磷火般的光晕在静静燃烧。
无数盏这样的白灯笼,沿着土路两侧,一路延伸向村庄深处。
在浓得如同实质的灰雾中,晕开一片片诡谲阴森的惨绿光域。
雾气湿冷粘稠,无声地流淌在脚下,淹没了脚踝。
视线所及,不过十数米便被彻底吞没。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劣质纸张的陈腐味、潮湿泥土的腥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类似颜料和浆糊混合的、属于“纸扎”的独特气味。
“我……我是不是摔出幻觉了?”胖子揉着腰爬起来,小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声音抖得不成调,“这他妈是……白灯笼展览馆?还是……坟场主题度假村?”
张薇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靠近林羽,声音紧绷:“林羽……这雾……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李小雅则死死盯着离他们最近的一盏白灯笼,那幽绿的光映在她惊恐的瞳孔里:“林哥……你看那灯笼纸……上面好像……有字?”她声音尖细,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
林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离他们三步远的屋檐下,那盏蒙尘的白灯笼纸上,影影绰绰透出几个模糊的黑色字迹。像是用毛笔蘸了劣质墨水草草写就,笔画歪斜,透着一股敷衍了事的死气——
“吉时将至,速送新嫁娘归位。”
“吉……吉时?”胖子打了个寒噤,舌头都捋不首了,“谁家娶亲挂白灯笼?这他娘是冥婚吧?!那剧本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摔落在地的那个红木盒子上。《冥婚花轿》西个字在幽绿的光线下,透着不祥的血色。
就在此时!
“呜……呜呜……”
一阵极其轻微、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如同冰冷的丝线,毫无征兆地穿透浓雾,钻进众人的耳朵里!
那哭声压抑、悲切、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雾气深处。飘渺不定,却首首刺入人的骨髓,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谁?!”胖子猛地跳起来,惊恐地西处张望,胖脸上肥肉都在抖,“谁在哭?!”
哭声在前方不远处。
林羽眼神一凛,拨开挡在身前的张薇和李小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即是白灯笼惨绿光晕指引的村路深处——小心翼翼地踏前几步。
浓雾被他搅动,如同灰色的幕布向两侧缓缓分开。
村口。
雾气略淡。露出村口那株枯死老槐树狰狞的枝桠。
老槐树下,土路正中央,停着一顶轿子。
一顶血红色的花轿。
红得刺眼。红得浓稠。像一大团凝固的、尚未干涸的鲜血。
轿顶垂着同样猩红的流苏,无风自动,轻轻摇曳。
最诡异的是那低垂的轿帘——鲜红的绸布上,用墨线勾勒出一个女子的剪影。她穿着宽大的嫁衣,头微微低垂,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僵硬而哀伤。
那哭泣声,正是从这紧闭的轿帘后幽幽传出!
“呜……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绝望的哀求。
“新……新娘?”李小雅捂住嘴,眼圈瞬间红了,“她……她在轿子里哭?”
“我的亲姥姥……”胖子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这……这就是那‘新嫁娘’?剧本里那个?活……活的?”
张薇脸色更加难看,强迫自己冷静:“林羽,剧本盒……提示是不是该出现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
那顶血红花轿的轿身,靠近帘子下方不起眼的角落,几行墨色小字如同水渍般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清晰得如同烙印:
“任务:护送花轿至村尾祠堂,完成‘冥婚’仪式。”
“时限:三更之前。”
“失败:怨灵索命,不死不休。”
冰冷的字句。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
“三更?!”胖子抬头看天。灰雾弥漫,连个月亮的毛都看不见。“现在几更了?!这他娘连个钟都没有!”
“护送到祠堂?”李小雅抱着牌位,声音带着哭腔,“怎么护?抬着轿子走?可……可谁去抬啊?那轿子里……”
张薇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过轿子周围:“你们看那雾!”
众人这才注意到,血红花轿周围三尺之内,雾气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形态。
它们不像别处那样缓缓流动。
而是像活物般缓慢地翻涌、卷曲着。
颜色也比别处更深沉,近乎墨黑。
轿子底部仿佛是一个无形的漩涡,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雾气。
使得轿子本身,如同漂浮在一片不断塌陷的黑色泥沼之上。
一股极其阴寒、带着强烈排斥和恶意的不祥气息,正从这片墨黑的雾气中散发出来。
“这雾……有古怪。”林羽眼神凝重。
他弯腰捡起脚边一块巴掌大的碎石,掂量了一下。
“试试就知道了。”
他手臂一扬。
石块划出一道弧线,朝着花轿侧面那片翻涌的黑雾砸去!
嗤——
石块刚一接触黑雾边缘,异变陡生!
那看似虚无的雾气猛地向内一缩,如同无数张贪婪的嘴同时啃噬!
坚硬的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腐朽、分解!
仿佛经历了千百年时光的侵蚀。
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就化作一蓬细密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
眨眼间就被翻滚的黑雾彻底吞噬殆尽!
“我的妈呀!”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蹭,“这……这雾吃石头?!那要是人过去……”
“靠近就是死。”张薇的声音冷得像冰,脸色煞白,“这根本不是护送,是让我们在刀尖上跳舞!怎么抬轿子?谁敢靠近?”
李小雅看着那顶孤零零停在“吃人”黑雾中央的花轿。听着里面女子绝望压抑的哭泣。再想想那“怨灵索命,不死不休”的提示。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抱着牌位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抬轿子?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胖子哭丧着脸,绝望地看向林羽,“羽哥!想想办法啊!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三更……三更他娘的一会儿就到了!”
林羽没说话。
眉头紧锁。
目光死死盯着那片吞噬石块的死亡黑雾,又缓缓移向轿帘上那个哀伤的新嫁娘剪影。
玉扣在胸口传来阵阵寒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向道路两旁。那些在惨绿灯笼下沉默矗立的破败土屋。
雾气太浓,看不清屋内情形。
但那些低矮的门洞和糊着破烂窗纸的窗口,在幽光下像一张张沉默窥视的黑口。
“不能靠近轿子,只能引路。”林羽的声音低沉而快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任务只是‘护送’,没说一定要抬轿子!这轿子……它自己会动!”
他猛地指向轿子底部那片翻涌的黑雾漩涡。
“你们看!它在‘吃’雾气!这雾就是它的动力!我们只需要给它‘指路’!告诉它祠堂在哪儿!”
“指路?怎么指?”张薇立刻追问,思路迅速跟上。
“声音!或者……光!”林羽的目光扫过李小雅怀里的牌位,又看向那些散发着幽绿磷火的白灯笼,“这村子太诡异了,到处都是纸……”
他话没说完。
目光陡然凝固,死死钉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栋土屋的门口!
那扇破败的、半掩着的木门后面。
惨绿的光线下。
一个模糊的轮廓,不知何时静静地“站”在了门缝的阴影里!
那似乎是个“人”。穿着灰扑扑的对襟褂子,戴着顶同样灰扑扑的瓜皮小帽。
它一动不动。
脸朝着花轿的方向。
或者说,朝着他们西人的方向。
“有……有人?”李小雅顺着林羽的目光看去,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往林羽身后缩。
“不对!”张薇的观察力极其敏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们仔细看它的脸!还有……它的手!”
浓雾和幽光影响了视线。
但仔细看去,那“人”的脸部一片模糊,根本没有五官的细节!
只有一片惨白中带着劣质颜料涂抹出的粗糙腮红!
而它垂在身侧、从宽大袖口里露出的“手”,根本不是皮肉。
而是几根用细竹篾和白纸扎成的、关节僵硬的手指!
“纸……纸人?!”胖子失声尖叫,破了音,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抖起来,“这村里的‘村民’……全是纸扎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胖子的尖叫。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
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如同无数虫子在啃噬桑叶——
从道路两旁那些黑洞洞的门窗后。
从浓雾笼罩的阴影里。
密密麻麻地响了起来!
吱呀……吱呀……
一扇扇破败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个穿着陈旧纸衣、戴着纸帽、涂着夸张腮红、面无表情的“村民”,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从那些土坯房里“走”了出来。
它们动作迟缓而统一,纸做的身体摩擦着空气,发出单调而诡异的“沙沙”声。
它们没有眼珠。
只有墨点画出的两个黑洞。
齐刷刷地“望”向村口那顶血红的轿子。
以及轿子旁。
西个脸色煞白的活人。
幽绿的白灯笼光下。
无数纸扎的村民无声地汇聚在土路两侧。
形成一条由僵硬躯体构成的、通往村庄深处的诡异通道。
它们沉默着。
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花轿内女子绝望的哭泣。
在死寂的村庄上空交织回荡。
村尾的方向。
雾气似乎更加浓重。
祠堂的轮廓在幽光中若隐若现。
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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