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步掌控宁国府

贾蓉收拾完那几个奴才。

这才转向焦大，语气缓和了几分。

“焦大爷，你没事吧？”

焦大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

“蓉……蓉哥儿……老奴……老奴没事。”

他看着贾蓉，眼中竟泛起了泪光。

“好！好啊！宁国府总算……总算还有个爷们！”

贾蓉扶起焦大，道：“焦大爷，此地不是说话之所，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贾蓉的院落。

屏退了丫鬟，贾蓉亲自给焦大倒了杯热茶。

“焦大爷，如今这宁国府乌烟瘴气，下人无状，珍大爷昏聩。”

“长此以往，怕是难得安宁。”贾蓉沉声道。

焦大捧着茶杯，手还在微微颤抖，闻言长叹一声。

“蓉哥儿，你说的何尝不是？”

“老奴在这府里待了一辈子，眼瞅着它从赫赫扬扬，变成如今这般……唉！”

“所以，我打算整顿一番。”

贾蓉看着焦大，目光坚定。

“只是我一人之力有限，还需要帮手。”

焦大一愣：“蓉哥儿，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在府里组建一支巡逻队，”贾蓉缓缓说道。

“专门负责府内治安，惩治那些不法之徒。”

“这支队伍，只听我一人号令。”

焦大心中一震，他听出了贾蓉话中的深意。

这不仅仅是整顿下人，更是要从贾珍手中夺权！

贾蓉就是要趁着现在连升两级的气势。

一鼓作气，撬动贾珍在宁国府的权能。

“焦大爷，你当年也是随国公爷上过战场的老兵，”贾蓉继续道。

“你人脉也广，我想请你帮我物色一些信得过的退役老兵，年纪最好在西旬以下。”

“身子骨还硬朗，最重要的是，要对宁国府忠心，肯出力气。”

焦大听得热血沸腾，猛地站起身来，激动道。

“蓉哥儿！你……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好！好！”

焦大连说三个好字，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宁国府有救了！宁国府有救了！老奴……老奴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帮蓉哥儿办成此事！”

多少年了，他眼睁睁看着贾府一步步走向糜烂，心中早己绝望。

今日贾蓉这番话，无疑是给他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贾蓉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递给焦大。

“焦大爷，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

“招募来的人，衣食住行，月钱饷银，都由我私人供给。”

“让他们知道，只要忠心办事，我贾蓉绝不会亏待他们。”

这些银子，不过是他查抄贪官污吏时，顺手留下的一点零头，如今他私下的积蓄，早己近万两。

焦大接过沉甸甸的钱袋，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蓉哥儿放心！老奴一定把事办得妥妥帖帖！”

送走了焦大，贾蓉回到自己房中。

贾蓉正值思索之际，一道窈窕身影映入视野。

晴雯早己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方绣绷，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爷，您瞧瞧，这是画霁方才绣的并蒂莲，可合您的意？”

贾蓉接过绣绷，只见上面的并蒂莲针脚细密，花瓣，比起先前确实大有进益。

看来自己上次那番敲打，晴雯是听进去了。

她也用心去指点画霁了。

“嗯，不错，比上次强多了。”

贾蓉点头赞道，目光转向晴雯那张娇俏的脸庞，似笑非笑道。

“看来你这管教的本事，也见长了。”

晴雯被他看得脸颊微微一热，扭过头轻哼一声。

“爷就会拿我取笑！我不过是怕画霁妹妹的活计不好，惹爷生气罢了。”

嘴上虽这么说，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心中的一丝窃喜。

这蓉大爷不生气时，还是很好说话的，让她心里有些异样。

贾蓉笑了笑，不再逗她，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

原本的目标是尽快晋升锦衣卫千户。

然如今这个目标己经达成。

接下来，若是没有大的波澜。

自己恐怕要在这个位置上待上不短的时日。

北镇抚司内，骆思恭与晋王周燧之间关系微妙，自己却也不宜过分依附。

所以除了在锦衣卫中继续积攒人脉与功绩。

更重要的是发展自己在宁国府，乃至京城中的其他势力。

而这宁国府。

便是他计划中的第一块基石。

今日让焦大招募老兵，组建巡逻队，便是他夺取宁国府权力的第一步。

“而贾珍……只要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废了他——”

贾蓉目光幽深。

惜春的院落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小小的身影，尚带着几分稚气的贾惜春。

她正临窗而坐，手执画笔，细细勾勒着一幅秋山图。

她眉眼尚幼，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清冷与疏离，仿佛世间万物皆难入其心。

“姑娘，姑娘！”

入画满面春风地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兴奋，一双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

惜春搁下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言语，眼神却示意她说下去。

“姑娘，您是没瞧见！方才蓉大爷可真是威风！”

入画将先前贾蓉如何为她出头，如何惩治那些嚣张跋扈的老嬷嬷。

又如何下令赖二总管三日内寻回失物的经过，添油加醋地细述了一遍。

说到激动处，她的小脸都涨红了。

“那些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婆子，在蓉大爷面前，吓得跟鹌鹑似的！

蓉大爷还说了，往后谁再敢欺负我，只管去找他！”

惜春静静地听着。

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着狼毫笔杆。

她眼神依旧平静，只是那如古井般不起波澜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极淡的好奇。

入画见自家姑娘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姑娘，奴婢瞧着，这蓉大爷跟外头传言的那个‘宁国府奇葩’，可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虽然瞧着冷，心肠却是热的。”

“又肯为咱们下人做主，真是个好人！”

惜春的目光落在画纸上那远山的一抹青黛，久久未曾移开。

她自然是知道贾蓉的，宁国府的长孙，却弃了读书人的身份，跑去当了人人谈之色变的锦衣卫。

从辈分上讲她还算是贾蓉的“姑妈”。

惜春想起了那日林姑娘刚进荣国府时的贾蓉的表现。

她倒觉得这“奇葩”二字，似乎又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她没有接话，只是心底对这位蓉大爷的印象，却悄然深刻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