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簧戏码

太子妃生辰这日，东宫张灯结彩，丝竹声声。燕九作为新任禁卫副统领，负责巡视外院。他身着崭新铠甲，腰佩太子赏赐的宝刀，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行礼。

"李统领，殿下命您戌时前去集雅轩值守。"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传话。

燕九眉头微挑——集雅轩是太子书房，平日不许旁人靠近，今日却特意召他前去，必有蹊跷。

"知道了。"他沉声应道，随即暗中打了个手势——不远处一名侍卫微微颔首，悄然离去。那是徐莽安插在东宫的暗桩。

戌时将至，燕九来到集雅轩外。两名带刀侍卫守在门前，见他到来，抱拳行礼："李统领。"

"殿下让我来值守。"燕九亮出腰牌。

侍卫检查无误后让开道路："殿下在内等候多时了。"

燕九整了整衣冠，推门而入。集雅轩内烛火通明，太子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着一幅地图。见燕九进来，他招了招手："李卿，过来看看这个。"

燕九走近，发现那是一张北境边防图，上面详细标注了韩昭麾下各军的驻防位置。他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这是......"

"北境布防。"太子手指在地图上划过，"韩昭这厮拥兵自重，近日又上奏要增派粮饷，简首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燕九佯装惊讶："韩将军不是刚立下大功吗？"

太子冷笑："功高震主，其心必异。"他忽然抬头首视燕九，"李卿武艺超群，又忠心耿耿，本宫有意派你去北境......"

燕九心跳加速——太子这是要他去监视韩昭？还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苏晚晴惊慌的声音："殿下！殿下救命！"

太子皱眉："怎么回事？"

门被猛地推开，苏晚晴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发髻散乱，面纱也不知所踪，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她身后追着一名醉醺醺的华服公子——正是兵部尚书之子郑琰。

"殿下！"苏晚晴扑到太子身边，瑟瑟发抖，"郑公子他......他......"

郑琰满脸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见到太子也不行礼，反而嬉皮笑脸："表兄何必动怒？不过是个乐伎，赏给小弟玩玩又如何？"

太子脸色阴沉："郑琰，你放肆！"

郑琰不以为意，伸手就要去拉苏晚晴："小美人儿，跟爷走吧，保你吃香喝辣......"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郑琰脸上，打得他踉跄后退。燕九收回手，冷冷道："郑公子请自重。"

郑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燕九："你、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本公子？"

太子拍案而起："够了！李卿是本宫的人，打你就打了！滚出去！"

郑琰酒醒了大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恨恨地瞪了燕九一眼，摔门而去。

殿内一时寂静。苏晚晴低声啜泣，太子柔声安慰："苏大师！晚晴受惊了，本宫定会严惩那厮。"

苏晚晴拭泪道："多谢殿下庇护。"她抬眼看向燕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也多谢李统领。"

太子看看苏晚晴，又看看燕九，忽然笑了："李卿英雄救美，晚晴又精通音律，你二人倒是......"他话锋一转，"不如晚晴为李卿弹奏一曲，权当谢礼？"

苏晚晴微微颔首："晚晴遵命。"

太子命人取来琵琶，苏晚晴轻拨琴弦，一曲《梅花三弄》悠扬响起。燕九肃立聆听，心中却如明镜——这是苏晚晴在传递信息。曲中几个变调处，正是暗示集雅轩内有密室。

曲终，太子抚掌称赞："妙哉！李卿以为如何？"

燕九抱拳："苏大家琴技超群，卑职是粗人，虽不通音律，也觉心旷神怡。"

太子大笑："好一个心旷神怡！"他忽然压低声音，"李卿，本宫方才说的北境之事......"

燕九单膝跪地："殿下但有差遣，卑职万死不辞！"

太子满意地点头："好！三日后，本宫会安排你以押送军饷为由前往北境。记住，你的任务是监视韩昭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本宫汇报。"

"卑职明白。"

“苏大家这是喝醉了吧？”太子妃赵玉芙带着一众仆人前来。

“殿下，今儿是芙儿的生辰，整个东宫张灯结彩，宾客满堂，你可不能溜走。”太子妃眼巴巴的。

太子挥了挥手："都退下吧，今儿是芙儿的生辰，本宫怎么也要陪着。"

燕九与苏晚晴一同退出集雅轩。转过一道回廊，确认无人跟随后，苏晚晴低声道："书柜后有密室，我亲眼看见太子与那黑袍人进去过。"

燕九点头："我需要进去查探。"

"三日后你启程前，太子必会再次召见，交代细节。"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届时我会制造混乱，你趁机潜入。"

燕九刚要回应，忽然警觉地回头——廊柱后似乎有人影闪动。他一把拉住苏晚晴的手，故意提高声音："苏大家的琴技当真令人陶醉，不知何时能再聆听？"

苏晚晴会意，娇声道："李统领若有雅兴，明日未时可来听雨轩，晚晴当为统领独奏一曲。"

暗处的人影悄然离去。燕九松开手，低声道："有人监视。"

苏晚晴冷笑："是郑琰的人。那厮睚眦必报，今当众羞辱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燕九眼中寒光一闪："正好，让他当我们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