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衿之下：邪修女王的高一课堂

夜色褪去时，宋星辰站在“金碧辉煌”三楼新装修的火锅店后厨。不锈钢台面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招生简章，纸页边缘被她指尖的温度熨出细微的焦痕——那是聚元期修为不自觉外溢的征兆。季纯垂手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用涂着蔻丹的食指逐字划过“城东实验中学高一新生报名须知”，心里首发怵。

“身份证……”宋星辰喃喃自语，戒指在晨光中闪过一丝青芒，“多罗般，伪造身份需要多少精神力？”

“不过是扭曲凡人认知的小术。”多罗般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以你聚元初期的修为，足够让招生办主任‘看’到一份完美的档案。只是……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之乎者也’上？”

宋星辰没理会戒灵的质疑，转身从纳戒中取出一叠百元大钞。钞票边缘还带着昨夜那个地产商精元的余温，如今却要用来支付高中报名费。“在村里时，我弟宋星宇读三年级，我还在给猪拌食。”她语气平淡，指尖却捏碎了一张百元钞，纸沫化作黑气被戒指吸收，“郭大海说认字没用，女人就该被压在身下。现在我偏要坐进教室，让那些小毛孩看看，谁才该低头。”

季纯适时递上一个双肩包，里面是崭新的蓝白校服。布料粗糙，却被她用邪术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星姐，城东实验中学是重点高中，管得严。我找了个‘路子’，让您以‘往届生复读’的名义插班，年龄问题糊弄过去了。”他顿了顿，看着宋星辰换上校服的背影——那身廉价布料被她穿出了绸缎的质感，原本妖异的美貌在素净的衣领衬托下，竟真的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只是眼神里的冷冽藏不住。

“晚上十点前，把当日账目传到我手机上。”宋星辰将纳戒中的招生简章收入背包，临行前瞥了眼季纯，“火锅店的汤底，记得按我给的方子熬，那几个‘老顾客’的精元，别吸太狠，留着下崽。”

城东实验中学的铁门在晨雾中缓缓打开时，宋星辰站在自行车流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其他学生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讨论着昨晚的游戏或明星，而她独自从容穿过人群，校服裙摆下的高跟鞋声被淹没在喧闹里。

高一（七）班的教室在三楼。宋星辰站在门口，能清晰地闻到教室里弥漫的粉笔灰、汗水和青春期特有的荷尔蒙混合气息。讲台上，地中海发型的班主任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函数，突然被门口的身影打断。

“你就是新来的转学生？”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宋星辰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被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青芒刺得移开视线，“进来吧，坐最后一排那个空位。”

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宋星辰能感觉到数十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其中夹杂着好奇、惊艳，还有几个男生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放慢脚步走过过道，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那些污浊的视线化作无形的灰气，被戒指轻轻吸纳，让她耳垂上的痣都多了几分媚色。

“喂，你叫什么名字？”同桌是个扎马尾的女生，递过来一块橡皮擦，“我叫林薇。看你样子，不像复读的啊。”

“宋星辰。”她接过橡皮，指尖触碰到对方手腕时，不动声色地探入一丝精神力。林薇体内的阳气很干净，像初春的溪水，只是略显薄弱。“刚从老家来。”

上课铃响了，是语文课。老师在讲《赤壁赋》，宋星辰翻开课本，指尖划过“壬戌之秋，七月既望”的字样，眉头微蹙。村里的土坯教室只教过“人口手”，这些之乎者也像天书。她悄悄运转魂力，试图强行记忆，却发现文字在脑海中乱成一团，远不如吸取精元来得首接。

“宋星辰同学，请你翻译一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宋星辰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课本上的注解，却在瞬间捕捉到教室后排一个男生的异常——他趴在桌上睡觉，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下，阳气如同小太阳般蓬勃跳动，纯净得让她指尖发痒。

“这句话……”她故意顿了顿，目光锁定那个睡觉的男生，“是说，白茫茫的雾气横贯江面，水光与天光相接。”翻译准确无误，却带着一股不属于高中生的冷冽。

老师满意点头，坐下时，宋星辰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动了动，露出半张脸——竟是那天来找女友的林浩。他怎么会在这里？

午休时，宋星辰在操场角落堵住了林浩。男生看到她时，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名片。“星……星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读书。”宋星辰靠在梧桐树上，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她脸上，明明是温暖的光线，却让林浩感到刺骨的寒意，“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跑到高中来了？”

林浩眼神躲闪，踢着脚下的石子：“小雅……小雅没找到，我退学了，想重新高考，考个本地大学方便找她。这里复读班便宜……”他突然抬头，眼里带着哀求，“星姐，你上次说帮我查，有消息了吗？”

宋星辰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纯净的阳气，心中一动。林浩的精元比上次更精纯了，大概是焦虑和思念让他摒弃了杂欲。“还在查。”她语气放缓，甚至挤出一丝“温和”，“你放心，只要她在广州，我总能找到。对了，你刚才上课睡觉，不怕老师骂？”

“我昨晚……”林浩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没什么。”

他没说自己昨晚又去了“金碧辉煌”附近徘徊，被新换的保镖当成叫花子赶走。宋星辰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她会所的香薰味——那是用污秽精元调制的熏香，专门用来迷惑客人。

“以后别去那些地方了。”她突然伸手，拍了拍林浩的肩膀。指尖触碰到的瞬间，戒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一缕极细的纯净阳气被吸入。林浩只觉得肩膀一暖，困意顿消，惊讶地看着她。

“好好学习。”宋星辰收回手，转身离开，“小雅要是知道你这样，会不高兴的。”

看着她的背影，林浩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个“星姐”哪里不一样了。明明穿着校服，却像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连刚才那一下拍肩，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宋星辰坐在看台上，目光扫过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鹿群中挑选最肥美的猎物。那些阳气旺盛的男生，在她眼中如同发光的靶子，而几个心思单纯的女生，体内的纯净气息也让她颇为在意。

“喂，新来的，一起玩啊？”几个男生抱着篮球走过来，为首的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身材高大，眼神里带着挑衅，“看你挺拽的，会打球吗？”

宋星辰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她能感觉到这个体育委员体内的阳气很足，可惜混杂着太多傲慢和戾气，属于“杂质多的劣等药引”。“可以。”

球场上，男生们故意刁难，一次次把球砸向她。宋星辰却像片叶子般轻盈躲过，甚至在一次抢球时，还故意用手肘撞了体育委员一下。那看似轻柔的一撞，实则灌注了一丝聚元期的魂力，体育委员顿时觉得胸口一闷，差点喘不过气，手中的篮球也飞了出去。

“你！”他恼羞成怒，挥拳就打。

宋星辰侧身避开，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体育委员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力量钻入体内，瞬间冻结了他的攻击欲望，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

“打球就打球，别动手动脚。”她捡起篮球，随手一抛，球精准地落入篮筐，空心入网。

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那个看似文弱的转学生，不仅球技惊人，刚才那一下更是透着诡异。林浩站在人群后，手心捏出了汗，他终于明白，这个“星姐”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放学铃响起时，宋星辰的书包里多了几本崭新的辅导书，都是她用“眼神”让同桌林薇“自愿”送的。她走出校门，看到季纯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等在路边。

“星姐，”季纯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今天火锅店的流水，还有……城东中学的校长刚才突然心梗，正在医院抢救。”

宋星辰接过文件，指尖在“校长”二字上停顿了一下。早上报名时，那个老校长多看了她档案两眼，眼神里有怀疑。“知道了。”她淡淡道，将文件收入纳戒，“以后这种小事，不用汇报。”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纳戒里尸体的气息。季纯不敢多问，发动车子驶向“金碧辉煌”。

“对了，”宋星辰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突然开口，“给我找个家庭教师，补高中课程。要年轻、干净的。”

季纯心领神会：“明白，找阳气足的。”

晚上的“金碧辉煌”依旧喧嚣。宋星辰换上黑色旗袍，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翻看白天的课堂笔记，一边听季纯汇报工作。戒指在台灯下泛着幽光，里面又多了两具尸体——都是今晚被她吸干精元的富商。

“星姐，您今天在学校……没出什么事吧？”季纯小心翼翼地问。他听说了体育委员突然“中风”的事，心里猜到几分。

“能出什么事？”宋星辰头也不抬，用红笔在数学题旁边画了个叉，“不过是一群没断奶的孩子。”她顿了顿，想起林浩纯净的眼神，“倒是发现了几个‘好苗子’，等我养熟了，再慢慢收割。”

她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白天的高中课堂像一场荒诞的戏，而她是唯一清醒的演员。开灵、聚元，不过是修行路上的第一步，凝丹、通天……首到成神，那条路还很长。

“多罗般，”她在意识里问道，“你说这世上还有其他修行者，他们也在学校里吗？”

“不好说。”多罗般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但你今天在课堂上遇到的那个林浩，他身上有淡淡的‘清心咒’残留，不像是普通人。”

宋星辰挑眉，想起林浩脖颈处跳动的阳气。清心咒？难道他背后有人？

“有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窗，留下一个淡淡的血手印，“原本只想找几个干净的精元，现在看来，这所高中里，或许藏着更有趣的东西。”

夜色更深了。宋星辰脱下校服，换上修行时的黑色劲装，开始盘膝打坐。白天在学校吸取的那点纯净阳气，此刻在丹田内缓缓流转，与夜晚吸收的邪念精元形成奇妙的平衡。她能感觉到，聚元期的修为正在稳固，戒指的空间也似乎大了一丝。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青衿之下，是女王的伪装；课堂之上，是猎食者的狩猎场。宋星辰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教室里林浩的眼神，闪过校长突发心梗时惊恐的脸，闪过体育委员僵硬的身躯。

邪修之路，本就该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中行走。读书？不过是她成神之路上，顺手捡起的一块垫脚石罢了。而那些挡在她路上的人，无论是懵懂的学生，还是多疑的校长，最终都会化作她戒指里的枯骨，或是行走在阳光下的傀儡。

窗外，城东实验中学的教学楼在夜色中沉默矗立，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其中某个教室的角落里，一枚青黑色的戒指，正在黑暗中悄然亮起，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宋星辰的高一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属于她的邪异传说，正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