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中间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中间人

倪府。这不是在租界那处住所，而是在靠近法租界这边的愚弄路，这里是两处门牌号组成的大住宅。两处主楼，两处副楼，又修建了两排平房。佣人与警卫的住所都是绰绰有余。警卫就有一个排常驻，不包括随行贴身警卫。

这里已经是不亚于法租界的地价，很多人都是默默在这里购买住宅，甚至有人购买地皮造房。方圆五公里都是热门房产。这里的警察都是非常默契都是安排巡逻队巡逻，与保安处的巡逻队共同组建了安保力量，而也让彼此沿途的民众都是得到实惠，至少青帮社团这些人不敢明晃晃敲诈勒索。

沪海原本是当兵非常不热衷的城市，他们都是喜欢上工，当工人，当佣人，当公司职员，当教师，当公家职员，但都不喜欢当兵，好男不当兵的俗语在沪海非常流行，哪怕年前会战那会也是，支持与增援都是自发执行，但是要让家人当兵抗敌又要打个问号，哪怕是拿起武器抵抗了，战后也是纷纷离开继续战前的日子，当工人当工人，金钱在沪海是非常现实的与热衷的，没钱就不要谈任何东西。

可是自从倪晓晨到任之后，这种情况慢慢扭转过来，因为很多粤省的家庭生活得到了改善，男人当兵，儿子当兵，而家里还能做点小生意，谁家受欺负了，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到队伍说一下，呼啦啦一支队伍立刻出来，到时候就是有仇报仇！

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底层百姓，他们最怕的就是青帮社团以及警察，怕他们敲诈勒索，家破人亡随时都会上演，可是自从看到那些当兵的家庭如今的日子，他们看到一次次士兵呼啦啦上前对着地痞流氓那是下手的那个狠，太多地痞流氓倒过来被整治的要死要活，跪地求饶。那些黑皮多少被痛揍？！那些黑皮多少被抓进保安处？又有多少黑皮被交钱赎人？现在沪海最狠的就是保安处那群当兵的。

一言不合就开大，这就是大炮打蚊子，就是杜笙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保安处从来不主动惹事，都是自己这边理亏，讲道理他们讲钱，讲钱了他们讲国法！张啸现在都是没有主动现身，很多人都是知道他惹了保安处老大，倪晓晨，倪老大。不少市民不是称呼倪晓晨是倪处长，倪长官，很多人都是称呼倪晓晨是倪老大，这个绰号已经非常有市场，很多市民私底下聊天都是这么称呼。

张啸现在确实不好过，自从宴请了那个王八犊子之后，他自己就被牵连了，好几处的生意根本没法做下去，不少青楼馆子与赌场也是被迫转手，也就是鸦片馆子还在稍微坚持着，毕竟这些都是在租界里，都是和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啸是真的后悔了，他是真的知道惹了官府之后是什么结果，躲到租界就能消停了，对于一般人是可以了，只要不出租界，可是倪晓晨是一般人吗？张啸是知道倪晓晨想拿下自己那是非常简单的，为什么不如此，原因也是非常扎心，那是想慢慢玩自己，想慢慢让自己去死！现在只是限制自己的收入，多少营生已经转手，自己都是四处打听消息，四处想请人做东想了事，可是谁都不愿意出面。

沪海倪晓晨的名字就是比任何人都好使，不仅仅在华界就是租界里也是，倪晓晨的几位夫人都是狠角色，倪晓晨早就是无形中影响了很多人，阻碍了很多人的生意，但是面对倪晓晨的实力，很多人都是不敢与不甘，他们想报复，但没那个胆子，也没有头来当这个领头人。

黄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就是听听戏，就是办个戏园子而已，怎么就又有事情发生了呢？仅仅只是口头冲突而已，现在的人就是如此不讲武德吗？可是黄荣让人了解一下后，他也是无语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几个门徒也是头铁，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保安处的邢胖子，这个死胖子比自己这个胖子还威！天天就是逛窑子或者听戏。

黄荣是真的头疼了，他也是没有办法，直接去邢开远那边了事也没走的通，他只能请杜笙过来，想看看杜笙能否可以？！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杜笙也是没有拿大也是赶来与黄荣会面。杜笙也是知道事情，他也是有了预案才来。简短客套之后，黄荣就说起了正事，杜笙也是直接回答，这件事情好办，邢开远是好面子的人，现在保安处正是旺盛的时候，不能惹，那么就花钱平事。

杜笙亲自打电话给了邢开远，邢开远也是同意了杜笙的方案，一万大洋就这么没了，就是互骂了几句，自己两个门徒还在保安处的大牢里待着，估计不死也是掉了一层皮，到时候也是需要付点汤药费，否则场面过不去。

黄荣自然也是感激杜笙的援助之情，他感慨说道：“没想到倪晓晨会如此，也没想到你杜笙真的和倪晓晨搭上关系了，恒社这步棋你走对了，可惜我不想参合了，搞政治的心都黑，所以你还是小心点。”

杜笙感慨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么多兄弟跟着我吃饭，我要是丢下不管，我哪怕天天吃鲍鱼我也吃不下啊！兄长，你也是听我一句，现在不比以前，以前还能有洋大人顶在前面，现在不行了，倪晓晨可是把手都伸进租界了，看看现在谁敢不给倪晓晨面子，就是米希尔都是老老实实给面子，软饭硬吃，这四个字可是活出了第二世。”

黄荣苦笑了下，他继续抽了一口雪茄，他低沉说道：“兄弟，我是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我现在岁数大了，我也就是想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而已。”

杜笙听了也是低叹一声，他知道黄荣是心气没了，是真的想低调过日子了，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金盆洗手试试？谁能全身而退的？除非不在沪海待着了，去海外或许还行，只要在沪海，你就不能离开倪晓晨的影响力。

杜笙还是提醒说道：“兄长，你还是好好想想，就好比今天这事，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认识与不认识，区别还是很大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兄长！”

黄荣双手作揖嘴里说道：“兄弟，我就多谢你了，要不你确定下日子，当中介绍一下，让我与倪晓晨好好认识一下，可好？”

杜笙也是知道自己是上了当了，这哪是不知道，哪是关上门过日子，这分明就是想靠过去，就是想与倪晓晨交往。杜笙苦笑说道：“放心吧，我回去后就着手此事，明天有信了，我就告知于您，可好？”

“好的，好的，多谢兄弟你了，多谢！”

送杜笙出大门，看着杜笙坐上车离开。黄荣回到厅里，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后，他才说道：“恒社已经是成了气候，他立起炉灶我不怪他，分家是早晚的事情，他能如此也算是仗义了，算仗义了。”

杜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登门拜访，他知道倪晓晨住在哪里，倪晓晨现在一举一动根本不需要多打听，明摆着的。倪晓晨知道杜笙来拜访的时候，他也是诧异了下，他起身去客厅，让众女暂时继续。

当得知杜笙的来意后，倪晓晨也是摇摇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黄荣想与打交道，可以，明天你安排，到时候我来就是了，呵呵，据我说知，你们的鸦片生意还是没有停？不过你还算好，至少还是从云贵川进货，黄胖子可是从欧洲进货的，张啸是从东洋人那边进货，你们三个倒是很有意思，各有各的渠道。”

杜笙苦笑说道：“我是想停，但是这不归我说的算，你也知道的，表面上有特务处，实际上还是那位在插手，我也是只能继续下去，反正有那位在，我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

倪晓晨摇摇头说道：“这种生意是要被唾骂的，哪怕到了下面还是要被人骂的，算了，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路！黄荣倒是知道点，想收山，但又怕摆不平，想让我震震那些人，可是我是这么好借的？”

杜笙耸耸肩，他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介绍，其他你们谈，我不参合，不过，根据我的了解，他肯定是会拿出一笔不菲的好处给你，就看你是否同意这笔好处，或者再加！”

“呵呵，随便，反正等你们的事情解决后，我就会了解下与张啸之间的事情了，他也是不开窍，给他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不想登门拜访或者到我这烧烧高香？愚不可及。”

“是啊，我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想过几天他就知道了，相信他也会和黄荣一样，会让我做个中人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