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扩大种植

沈氏坐在自家院子里，手里着刚收回来的账本，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几分沉稳与笃定。集市上的风波己经过去几天了，小姑子自那日之后便再没来作坊“帮忙”，公婆也收敛了不少，只是那股子不甘心的味道，她能嗅得一清二楚。

但她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眼下最要紧的是趁热打铁，把家里的生意做大、做强。

“娘，今天的香囊全卖光了。”女儿抱着几个空竹筐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兴奋，“还有好些人问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沈氏点点头，将账本合上，目光落在院中正在晾晒的布料上。这些布料都是从镇上新进的，颜色鲜艳，质地柔软，是她特意挑选用来做新款手工艺品的材料。

“明天把剩下的布料都裁出来，准备开始做下一波货。”她说着，站起身来，“咱们得抓紧时间，趁着大家还记得我们的名字，把势头拉起来。”

儿子在一旁插话：“娘，我看咱们这回做的香囊和荷包太受欢迎了，不如再多做几样？”

沈氏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有想法就说说。”

儿子挠了挠头，“比如……绣花鞋垫，或者小孩戴的虎头帽？我记得小时候我穿过的虎头鞋，街上可稀罕呢。”

沈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我让柳爹帮我去镇上打听一下，有没有会做这些的老绣娘，要是能找到，就请来教你们。”

儿孙们听了都很高兴，纷纷围上来讨论起款式和样式来，院子里顿时热闹非凡。

沈氏却悄悄将丈夫叫到了一边。

“你最近有没有留意到，咱爹娘那边动静不大？”她低声问道。

丈夫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是啊，前两天还听娘说要给我们送些米面过来，说是看我们忙得辛苦。”

沈氏嘴角微扬，“他们这是想缓兵之计，等咱们松懈下来，肯定又要动手脚。”

丈夫叹了口气，“可他们到底图什么呢？咱们挣的钱又不是不给他们用。”

沈氏冷笑一声，“他们是怕咱们真富起来了，以后他们管不了咱们。尤其是你那个弟弟，整天游手好闲，巴不得咱们多贴补他。”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所以咱们不能停下脚步，得赶紧扩大规模，让他们知道，咱们沈家不是靠谁施舍过日子的。”

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敬佩。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低头干活、忍气吞声的媳妇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沈氏拿出一张草纸，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计划。

“咱们接下来要做三件事。”她开口，声音清晰有力，“第一，扩大种植面积，把后山那片荒地开垦出来，种上薄荷、艾草和紫苏，这些都是做香囊的好材料；第二，继续开发新手工艺品，除了香囊、荷包，还要做鞋垫、帽子、挂饰，争取每一季都有新品；第三，我们要找一个固定的供货渠道，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次都要亲自跑镇上去买布料。”

儿孙们听得目瞪口呆，丈夫也有些迟疑，“可是娘，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去开垦荒地？还得雇人，还得买农具……”

沈氏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里面是一串铜钱和几张银票，“这次集市赚的钱，加上之前存下来的，差不多够用了。另外，我己经托柳爹帮我联系了一个木匠，让他帮我们打造几套新的织布机，价格谈好了，先付一半，余下的等我们出货后再结。”

她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激动，有的担忧，便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可能还有顾虑，但咱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咱们的手艺己经在镇上有了一定的名声，只要继续努力，就能越做越大。我不指望别人能看得起咱们，但我希望咱们一家人都能挺首腰杆子做人。”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良久，儿子率先站了起来，“娘说得对！咱们干吧！我愿意天天去山上开荒！”

紧接着，女儿也跟着表态，“我也愿意学做虎头鞋，我听说隔壁村有个老绣娘，我可以去请教她！”

孙子们更是跃跃欲试，一个个嚷着要帮忙搬东西、记账、送货。

丈夫看着这一家人，心中五味杂陈，最后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行，既然大家都愿意干，那我也豁出去了，明天我就去找村里的人问问，有没有愿意一起干的。”

沈氏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带着儿子去了后山，实地查看那片荒地的情况。土地还算肥沃，只是杂草丛生，需要清理一番。

“这片地至少能开出两亩来。”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再挖一口水井，灌溉就不成问题。”

儿子点头，“那要不要先把这边的地翻一遍？等天气暖和点就开始播种。”

沈氏正要回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柳父背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过来。

“丫头，我给你带了些工具。”柳父放下包袱，擦了擦汗，“这是我年轻时候用过的锄头和镰刀，虽然旧了点，但还能用。我还帮你买了几把新铲子，打算给孩子们使。”

沈氏感激地看着父亲，“谢谢您，每次都麻烦您……”

柳父摆摆手，“说什么谢不谢的，我是你爹，你不让我操心谁让我操心？再说，看到你们一家这么齐心协力，我心里也踏实。”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听你说婆家那边最近安分了不少，但你还是要小心，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背后捅刀子。”

沈氏点头，“我知道，我己经安排好了，他们会盯紧他们的动向。”

柳父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

回到家中，沈氏立刻组织家人开会，正式宣布了扩大种植和开发新品的计划，并分配了每个人的任务。

“你负责记账，你负责采购，你负责整理样品，你……”她一口气安排下去，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合适的任务。

最后，她看向丈夫，“你负责协调人力，同时监督进度。我要你每天晚上都跟我汇报一次情况。”

丈夫被她的气势震住了，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办好。”

一切安排妥当后，沈氏终于松了口气。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的家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远处，一只白鹭从天空掠过，翅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沈氏眯起眼，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