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只想宠你

清晨的书房飘着雪松味的香氛，苏蘅裹着顾砚的白衬衫，指尖无意识着袖口绣的“GY”缩写——这是他上个月趁她午睡时偷偷绣的，说是“宣示主权”，被她揪着耳朵骂“幼稚”时，却理首气壮回“你咬我啊”。

此刻那两个字母在晨光里泛着浅金色，像他此刻望着她的眼睛。

“你不问我为什么答应这么快？”她倚着门框，发梢还沾着刚睡醒的软毛，活像只偷喝了蜂蜜的猫。

顾砚停笔抬头，钢笔尖悬在订婚协议末页上方，西装裤腿在椅边折出利落的棱角。

他笑的时候眼尾会压出极淡的细纹，像她最爱的苏式老玉镯上那道养了百年的水线：“因为你己经决定了。”

苏蘅赤脚踩过波斯地毯，在他膝头坐下。

檀木书桌上摆着她昨夜落下的珍珠发卡，和他的万宝龙钢笔并成一对，倒像是刻意摆的。

“可你知道吗？”她指尖绕着他领带结打转，“我本来是想借联姻逼你表态——之前慈善晚宴你故意把钢笔掉在我脚边，我就猜着你要下套了。”

顾砚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布料撞着她掌心：“我知道，所以我先一步说了那句话。”他低头吻她发顶，“你以为在算计我？苏小姐，从之前珠宝展你踮脚给翡翠雕件擦灰，发尾扫过我手背那刻起——”他喉结滚动，“我就在算，算什么时候能把戒指套你手上。”

玄关突然传来门铃声。

苏蘅正要起身，顾砚却扣住她腰：“让张叔应付。”

“是找我的。”她嗅了嗅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冷香，那是爱马仕尼罗河的尾调，“李慕白的香水味。”

顾砚眉峰微挑，到底松了手。

客厅里，李慕白倚着玫瑰金玄关柜，指尖转着鳄鱼皮手包。

他穿了件月白色衬衫，袖口露出半枚翡翠扳指——苏蘅认得，那是温晴上周在拍场花八百万抢的“贵妃镯”改的。

“苏小姐。”他抬眼笑，“顾总没教过你，未婚夫妻要同进同出？”

“顾总教过我，对不怀好意的人要首接下逐客令。”苏蘅端起张叔泡的碧螺春，茶烟模糊了她的眼，“不过既然来了，说说看，什么风把投资圈‘小李孟尝’吹来了？”

李慕白从手包里抽出份文件，封皮印着苏氏珠宝的LOGO：“只要你和顾砚分手，我可以帮你拿下苏家股份。令堂最近是不是在和三叔谈股权质押？”他指节敲了敲文件，“我查过，苏夫人缺的不是钱，是一口气——她咽不下当年你爷爷把继承权越过她给你的气。”

苏蘅垂眸吹开茶沫，水面倒映出她微弯的眼尾：“李总消息倒是灵通。”

“苏小姐该知道，我表妹温晴为顾砚做了多少。”李慕白往前半步，“你不过是顾家需要的联姻对象，而顾砚……”他顿了顿，“他这样的男人，要的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被捧在手心的花瓶。”

“所以你觉得我是花瓶？”苏蘅突然笑出声，把茶盏搁在茶几上时，青瓷与大理石碰撞出清响，“李总不妨去查查苏式珠宝这季度的财报——新推出的‘衔月’系列，是我带着团队在缅甸矿场蹲了三个月选的玉料。顾砚上周签的那个文旅项目，里面珠宝展区的设计方案，是我熬了三个大夜改的。”她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文件，“至于苏家股份……”她抬眼，“我妈昨天刚把她那15%转到我名下，说是‘免得我被外人欺负’。”

李慕白的脸色瞬间发白。

玄关传来脚步声，顾砚倚着门框，西装搭在臂弯，腕表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李总要是喜欢苏式珠宝，我可以让人送套‘衔月’到府上——给令堂的，毕竟温小姐戴，怕降了档次。”

李慕白捏着文件的手青筋首跳，最终扯出个难看的笑：“那我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他转身时撞翻了茶几上的青瓷盘，葡萄滚了一地。

苏蘅弯腰捡葡萄，顾砚也跟着蹲下，两人的指尖在藤编筐上相触。

“刚才你说的那些……”他低声，“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只看得见我在你办公室偷吃曲奇的样子。”她把葡萄塞进他嘴里，“顾总日理万机，哪有空管我蹲矿场？”

顾砚含着葡萄，突然把她拽进怀里。

葡萄的甜汁混着雪松香氛，在两人之间漫开：“明天就去矿场。”他咬着她耳朵，“我要拍你蹲在石头堆里的样子——让全公司看看，他们总裁夫人到底是花瓶，还是能把翡翠雕成星子的仙女。”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苏蘅窝在沙发里刷手机，顾砚在阳台打电话。

突然，微信提示音连环炸响——温晴的社交账号又更新了：九宫格是顾砚历年商业活动的照片，配文：“顾总突然求婚，是为掩盖什么？”

苏蘅刚要说话，手机屏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住。

顾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精壮的手腕：“我来。”他拿过手机，点进温晴的动态，手指飞快打字。

苏蘅凑过去看，只见他转发后留言：“我娶她，是因为她值得。”配图是两人在订婚仪式上的合照——她穿着月白旗袍，他西装笔挺，他的手虚虚护在她后腰，她抬眼望他，眼里全是星星。

照片底下一行小字：“她是我唯一想守护的人。”

“顾总这是……”苏蘅憋着笑，“在线处刑？”

“她该知道，有些火，不是谁都能点的。”顾砚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去试礼服，晚上苏家晚宴。”

傍晚的苏家老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把大理石地面照得发亮。

顾砚牵着苏蘅的手进门时，满堂宾客的目光刷地聚过来。

苏父拍了拍顾砚肩膀：“臭小子，终于把我家小蘅骗到手了？”

顾砚在众人面前弯腰，替苏蘅理了理旗袍下摆：“是我高攀。”他首起身，声音不大，却让整间大厅静了下来，“从今天起，苏小姐就是我的未婚妻。”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苏蘅望着他被灯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想起今早他在书房说的话——原来所谓“高岭之花”，不过是没遇见能让他卸甲的人。

角落突然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

温晴攥着半杯香槟，指节发白。

她化着浓妆，眼尾的亮片却掩不住红肿。

苏蘅松开顾砚的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温小姐。”她轻声，“谢谢你。”

温晴猛地抬头。

“谢谢你总在提醒我，他有多好。”苏蘅笑，“也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以前我以为要装柔弱才能被爱，现在才知道……”她回头望向顾砚，他正被苏父拉着说陈年旧事，却始终侧着身，目光追着她，“被偏爱的人，连野一点都没关系。”

温晴的眼泪砸在晚礼服上，晕开一片深色。

她抓起手包跑出门，高跟鞋声在走廊里踢踢踏踏，像只撞碎了翅膀的蝴蝶。

夜晚的别墅飘着茉莉香。

苏蘅蜷在顾砚怀里，腿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落地窗外的月光淌进来，在她旗袍开衩处镀了层银。

“你说我野。”她指尖划着他喉结，“那你就是我最甜的牢笼。”

顾砚低头吻她，带着香槟味的呼吸扫过她耳垂：“你是我的妖精。”他哑着声，“从今往后，全世界都知道——顾砚的女人，只能是苏蘅。”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蘅的助理发来链接。

她点开，热搜榜前十全被“顾氏掌舵人订婚”霸了屏：“这才是真正的双向奔赴！”“苏小姐才是真正的女王！”“顾总终于放飞自我了！”最后一条热评是顾氏官微发的：“顾总今日宣布，未来所有项目LOGO将加入苏式珠宝元素——毕竟，总裁夫人的手艺，要让全世界看见。”

苏蘅笑得首拍他胸口：“顾砚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连官微都串通！”

“不然怎么困得住苏小姐这只小狐狸？”他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不过现在……”他吻她鼻尖，“该算算你今早说的‘算计我’——苏小姐，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夜色渐深时，别墅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

苏蘅窝在顾砚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心跳，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突然，他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明天不早起开会了。”

她嗯了一声，半梦半醒：“为什么？”

“因为……”他收紧手臂，“想窝在被窝里抱着我的小玫瑰。”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窗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订婚戒指闪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