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给你整个宇宙的星空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餐厅时，苏蘅正捏着手机笑出声。

煎蛋的香气混着现磨咖啡的苦甜在空气里打转，顾砚翻报纸的动作顿了顿——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她发现有趣事情时，喉间溢出的轻软笑音。

“阿砚。”她举着手机转向对面，屏幕上“顾氏总裁被困摩天轮三小时”的热搜标题红得刺眼，“这次是你计划外的吧？”

顾砚放下报纸，银边眼镜滑下鼻梁半寸。

他望着她发顶的小卷毛，那是昨夜枕在他臂弯里压出来的，像朵软乎乎的云。

“计划外。”他说，指节敲了敲自己心口，“但我能把你护得很好。”

苏蘅的勺子在瓷盘上碰出清脆的响。

她想起昨夜座舱里的黑暗，顾砚的外套裹住她整个肩膀，他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发痒。

“那下次呢？”她忽然托着腮凑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要不要再试一次？”

顾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指尖却顺着她手腕往上爬，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捏：“阿蘅这是在邀我？”

餐厅里的气氛正甜得发黏，玄关传来林晓薇的轻咳。

助理捧着平板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晨露：“顾总，秦特助说您九点要见刘涛。”

顾砚松开苏蘅的手，指腹蹭了蹭她泛红的手背：“等我。”

苏蘅咬着煎蛋点头，看他起身时西装裤线笔挺如刃。

首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低头戳了戳手机——热搜第二己经变成“顾氏总裁被困时紧抱神秘女”，配图虽然模糊，却能看出男人护在女人身侧的弧度。

顾砚的办公室里，刘涛的后背己经湿透了。

他盯着茶几上那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游乐园监控拷贝——凌晨两点，有人往摩天轮主控箱里塞了块故障芯片。

“谁让你这么做的？”顾砚坐在老板椅上，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玉石。

他身后的落地窗映着晨雾，将他的轮廓割成冷硬的线条。

刘涛喉结滚动两下。

电话里那个男人说，只要让摩天轮停半小时，就给他女儿的留学账户打一百万。

他当时想，不过是个小故障，顾氏的安保系统两分钟就能重启......

“秦特助。”顾砚突然开口。

秦宇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沓文件拍在刘涛面前。

最上面那张是他女儿在哈佛的课表，第二张是宿舍门禁记录，第三张......是上个月她在唐人街奶茶店打工的监控截图。

“刘经理。”顾砚转动着钢笔，“你想让她毕业吗？”

刘涛的额头抵在文件上，冷汗滴在“哈佛大学”的烫金logo上：“是......是李慕白的人。”

同一时间，苏蘅的手机在餐桌上震动。

她接起电话时，苏父的声音裹着檀香飘过来：“听说你昨晚出事了？”

“爸，就是个小插曲。”她端起咖啡抿了口，甜奶盖在舌尖化开，“摩天轮停电而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苏父年轻时也在商圈摸爬滚打过，最懂“小插曲”背后可能藏着什么刀光剑影：“顾砚真的能护的住你？”

苏蘅望向窗外。

庭院里的玫瑰开得正艳，有朵粉色的被晨露压弯了枝，却有片新抽的绿芽正从老枝旁钻出来，倔强地朝着太阳。

“他不止能护我。”她轻声说，“他也很宠我。”

下午三点，顾砚的车停在郊外一栋银色建筑前。

苏蘅望着门楣上“顾氏天文实验室”的铭牌，歪头：“不是说去看电影？”

“骗你的。”顾砚牵着她往里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渗进来，“上次在摩天轮，没给你完整的星空。”

门开的瞬间，苏蘅屏住了呼吸。

头顶是整片银河在流动，猎户座的腰带闪着钻石般的光，天蝎座的尾钩扫过穹顶，连她最爱的织女星都在正中央——

“喜欢吗？”顾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我让人把哈勃望远镜拍的星图投了进来。”

苏蘅转身时撞进他怀里。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星光，突然想起三年前巴黎珠宝展——那时她被人群挤到角落，而他是站在展柜前的看客，却在她胸针落地时，弯腰替她捡了起来。

“你是我的星辰。”顾砚低头吻她的额头，“从今往后，只属于我。”

暮色漫进星空馆时，两人的影子在星图上叠成一片。

苏蘅摸着他西装内袋的丝绣——那是他偷偷绣的“SH”，她名字的缩写。

“你说好要给我童话。”她贴着他心口，听心跳声像擂鼓，“结果给了我整个宇宙。”

“因为你值得。”顾砚的吻落在她耳后，“值得所有星光，所有偏爱。”

苏蘅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垂：“那我要永远锁住你。”

“求之不得。”他将她搂得更紧，窗外的晚霞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株缠在一起的藤蔓，根须在泥土里交缠，枝叶向着同一片天空生长。

深夜，别墅客厅的电视自动弹出热搜提醒。

苏蘅窝在顾砚怀里看评论：“浪漫天花板！”“苏小姐才是星辰女王！”最后一条“摩天轮事故幕后黑手是谁？”的提问被顶到前排，她轻轻嗤笑。

顾砚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明天让公关部发声明。”

“不用。”苏蘅关掉电视，“留点悬念多好？”

月光漫过茶几上的优盘，“李慕白”三个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顾砚望着她沉睡的侧脸，轻手轻脚起身走向书房。

书桌上摊开着刘涛的背景资料，最上面一张照片里，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轮廓与三年前竞标会上的身影重叠。

他翻开资料的手顿了顿，窗外的玫瑰在夜风里摇晃，像极了某人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