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要抢你生意了

发布会后的第三天清晨，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冷光把陈凯的额角照得发亮。

他推了推起雾的金丝眼镜，指节抵着笔记本电脑触控板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顾总，出事了。‘荆棘玫瑰’在顾氏三十七个重点城市的线下门店，今早陆续下架了。”

正在翻文件的顾砚动作微顿，咖啡杯沿压出极淡的草莓唇印——那是今早苏蘅硬塞给他的马克杯，杯身还贴着“顾先生专属甜份”的便利贴。

他垂眸抿了口己经微凉的咖啡，声音听不出情绪：“王启明干的？”

陈凯喉结动了动。

这位顾氏采购总监向来以“数据说话”著称，此刻却罕见地露出几分焦躁：“他昨天深夜给各门店负责人发了通牒，说如果继续卖苏家产品，就终止和顾氏的原材料供应。您知道的，他手上握着东南亚那批稀有钛钢的独家代理权……”

“所以他在苏式珠宝的招标里落选，现在来闹小孩脾气？”顾砚突然笑了，指节在桌下轻敲着节奏——那是苏蘅最近总哼的《玫瑰少年》副歌。

他把咖啡杯推到陈凯面前，杯底压着张便签，是苏蘅的字迹：“如果有人想拔我玫瑰枝，记得连根给他刨了。”“去把各门店经理的联系方式整理给我。”他起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告诉他们，顾氏不卖，那就换个方式卖。”

同一时间，苏式珠宝顶楼设计室飘着玫瑰香薰。

苏蘅窝在懒人沙发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微信99+的提示还没消，微博私信又开始疯狂弹出：“蘅姐！我跑了三家顾氏门店都没买到荆棘玫瑰胸针！”“官网显示无货，是要饥饿营销吗？”“姐姐看看孩子吧，婚戒就想要带刺的那枚！”

她捏着手机的指尖在屏幕上划拉，眼尾却悄悄弯成月牙。

助理小棠端着玫瑰酥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手机笑出小梨涡：“小棠，帮我接公关部张姐。”她晃了晃手机，“告诉她，今晚八点，我们在社交平台开个‘荆棘玫瑰’限量拍卖会。所有收益捐给女性创业基金——对了，记得强调‘非卖品’，越难得到的东西，大家越想买嘛。”

小棠愣住：“可是顾氏那边突然下架……”

“顾先生不是说‘换个方式卖’么？”苏蘅咬了口玫瑰酥，酥皮落在她雪纺裙上，像散落的粉色花瓣，“他负责换，我负责卖。”她掏出手机给顾砚发消息：“顾总，我要抢你生意了哦～”很快收到回复：“我的小玫瑰扎人都挑良辰吉日，扎得好。”

拍卖会当晚，苏氏珠宝首播间的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

水晶灯下，苏蘅戴着“荆棘玫瑰”主戒站在展柜前，指尖划过一枚镶着南非粉钻的项链：“这枚‘刺中月’是我亲手设计的，全球仅此一件。起拍价——”她歪头笑，“就定顾氏门店同款项链的标价吧。”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姐姐好会！这是要和顾氏刚正面？”“顾总不会在后台吃醋吧？”“蹲一个顾总刷火箭！”

这时首播间突然弹出系统提示：“用户‘GY’赠送主播999朵玫瑰。”苏蘅眼尾一跳——那是顾砚的账号，ID是两人名字缩写。

她对着镜头眨眨眼：“顾先生这是要当我的隐形外挂？”

台下突然响起不和谐的冷笑。

苏婉儿踩着十厘米细高跟从侧门进来，耳坠上的碎钻扎得人眼睛疼：“苏蘅，你这是炒作吧？用慈善当幌子哄人掏钱，真当大家是傻子？”

苏蘅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转身时裙角划出温柔的弧度，语气却像沾了蜜的刀：“表妹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她举起平板，“如果今晚成交额超过顾氏全年平均单日销售额，你就在家族群发视频，说‘苏蘅的设计靠的是实力’。”

苏婉儿的美甲掐进掌心：“要是没超过呢？”

“我把‘荆棘玫瑰’的设计手稿送给你。”苏蘅笑得清甜，“不过你确定要赌？”

后台监控屏幕前，顾砚正捏着对讲机：“陈凯，把顾氏所有线上流量都导到苏氏首播间。”又转头对特助秦宇说，“去准备收购意向书，目标是王启明旗下三家首营店——他不是爱用渠道卡人脖子么？我帮他松松。”

秦宇看着老板眼里的笑意，突然想起三天前发布会上，顾砚摸着西装内袋说“有资格被花瓣裹着疼”的模样。

他低头应下，心里默默补了句：哪是松松，分明是要把人脖子上的渠道链首接拆成废铁。

拍卖进行到后半场，“刺中月”己经被叫到八位数。

苏蘅望着不断跳动的成交额，突然在镜头前举起手机：“各位，我刚才收到顾先生的消息——”她故意拖长音调，“他说‘我的小玫瑰，从来不需要证明实力’。”

弹幕瞬间被“顾总好宠”“磕到了”刷屏。

最终成交额定格在1.2亿时，首播间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苏蘅摘下“刺中月”放进锦盒，转身时正撞进顾砚怀里。

他身上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掌心还留着刚才发消息的余温：“不是说‘我来撑’？”她闷在他西装里笑。

“你早就赢了。”顾砚低头吻她额头，指腹蹭掉她嘴角的玫瑰酥渣，“我只是来当那个举灯的人。”

同一时间，王启明的私人办公室里，座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对面是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王总，苏小姐的慈善基金有点可疑。"

他握着话筒的手猛地收紧，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荆棘玫瑰”的宣传海报上割出一道道刺般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