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阎王爷的“双面”合作！

阎小萌的效率出奇地高，或者说，地府的“制衣局”效率惊人，远超人间快递。

片刻之后，李明白己经换上了一套……怎么说呢，乍一看颇有几分古风仙侠剧里男主角常服的飘逸，与他之前的油渍T恤形成鲜明对比。

细看之下，衣襟袖口却用暗线绣着一行行细密的“0”和“1”，仿佛一种低调的炫耀。

“这是地府最新款的‘数据防护道袍’，阎王大人特批的。”

阎小萌眨了眨她那双粉色的大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这衣服是什么阴间限定版手办。

李明白扯了扯衣角，布料冰凉丝滑，意外地舒适，就是这0101的图案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二维码，随时可能被某个鬼差扫码催更业绩。

“挺……有创意的。”

他最终只能憋出这么一句，毕竟要见的是地府扛把子，不是阴间时尚大典的评委。

阎罗殿，听起来就自带经费燃烧BGM的地方，实际上却意外地……像个超大型机关单位。

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反而像个超大型的政务办公大厅，只是光线比人间办公室暗了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混合着打印机墨盒的独特工业清香。

来来往往的鬼差们行色匆匆，脸上不见悲喜，只有一种被KPI压垮后特有的麻木，与李明白生前的社畜状态颇有几分神似。

这让李明白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亲切感，仿佛回到了生前996福报的日子，只是同事换了一批，老板级别更是高了不止一个次元。

阎小萌领着他穿过一排排望不到头的乌木办公隔间，空气中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曲献给地府永不宕机的电子安魂曲。

终于，他们在一扇巨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曜石大门前停下，这门比他家整个客厅还大。

门上没有牌匾，只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李明白感觉自己的魂体又开始微微发痒，像是被无形的静电猫毛刺激着。

“阎王大人就在里面。”

阎小萌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好几个分贝，连头顶那撮倔强的粉毛都耷拉下来少许，显出几分真实的，而非伪装的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看起来比银行金库还沉重的门。

门内，光线骤然明亮了许多，却不刺眼，反而有种柔和的滤镜感。

首先映入李明白眼帘的，不是什么青面獠牙、口吐烈焰的恐怖神祇，而是一张巨大无比的办公桌。

桌子是黑色的，材质不明，但散发着一种古老而深沉的气息，上面堆满了……竹简？旁边还有几台看起来就很先进的触控平板，古典与现代的诡异结合，在地府似乎是种难以言喻的潮流。

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翻滚的灰色云海，偶尔有几缕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却不带丝毫暖意，反而更显清冷。

那背影很高大，穿着与李明白身上款式相似但明显更为华丽繁复的黑色道袍，上面流淌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比任何跑马灯都炫酷。

“大人，李明白带来了。”

阎小萌恭敬地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与她平时的元气判若两人。

那身影缓缓转了过来，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关键镜头。

李明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准备迎接传说中地府之主的威严凝视，甚至脑补了天雷地火的特效。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意外年轻，甚至可以说有些和蔼可亲的脸，和他想象中至少三米高、八块腹肌的猛男形象大相径庭。

如果忽略对方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以及额头上那个若隐若现的、由无数细小符文组成的“王”字印记，这位阎罗王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儒雅的学者，而不是手掌亿万生灵轮回的冥府主宰。

“来了啊。”

阎罗王开口了，声音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这让李明白的CPU有点过载。

李明白感觉自己的认知系统受到了轻微的冲击，仿佛期待己久的恐怖片突然变成了温馨家庭剧。这剧本不对啊。

“李老板啊，”阎罗王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热情的笑容，主动从那张大得能当双人床的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你看这事儿闹的，咱们都是为了阴间和谐，你说是不是？”

他几步走到李明白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明白，目光中带着审视，却又巧妙地掩饰在一片和气之下，演技堪比影帝。

李明白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这位大佬的段位太高，他这青铜小鬼有点接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阎……阎王大人客气了。”

李明白磕磕巴巴地回应，努力让自己那件“数据防护道袍”下的魂体不要抖得太像刚出水的猫。

“哎，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叫我老阎就行。”

阎罗王摆了摆手，态度亲切得让李明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进了什么“地府是我家，和谐靠大家”的社区宣传活动。

“坐，坐，小萌，给李老板看座，上最好的往生茶。”

阎小萌显然也对自家老板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懵，表情管理都差点失控，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手脚麻利地搬来一张造型古朴的太师椅，又端来一杯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茶水。

茶水是幽蓝色的，里面仿佛有星光点点，看起来比奶茶店的星空特饮还梦幻。

李明白小心翼翼地接过，没敢喝，生怕里面加了什么孟婆汤青春版。

“李老板，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那个‘数据吞噬者’的事情。”

阎罗王亲自拉过一张椅子，在李明白对面坐下，姿态放得很低，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进行一场平等友好的商业会谈，而不是上下级汇报工作。

“地府愿意提供一切必要的资源，包括部分地府核心数据的临时访问权限，全力支持你对抗数据吞噬者。”

这话一出，李明白差点把手里的往生茶给泼了，这条件比双十一打折还。

核心数据权限？这馅饼也太大了，大到他怀疑里面是不是藏了钩子。

“当然，”阎罗王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如同老狐狸露出了尾巴尖，“我们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老板你那个‘系统’，非常独特，堪称阴间黑科技。我们希望，你在使用那个……‘法则干涉器’的时候，能够提前向地府报备一下。”

“毕竟，那东西威力太大，万一不小心影响到轮回秩序的稳定，那就不好了，大家都要加班。”

李明白心中一凛，警铃大作。

来了，果然有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地府也不例外。

他脑海中，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依旧是那种狗腿的调调，仿佛在旁边煽风点火：【叮！检测到NPC阎罗王试图对宿主进行有限度管控。宿主魅力值过高，己引发大佬重点关注，建议宿主考虑开个粉丝见面会。】

李明白：“……”这系统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而且病得不轻。

他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社恐的腼腆微笑，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大脑CPU转得比电风扇还快。

阎罗王这番操作，名为合作，实则也是一种试探与控制，糖衣炮弹的经典用法。

他一边承诺给好处，一边又想拿捏自己的底牌，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这是自然。”

李明白努力挤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表情管理学到了精髓，“毕竟我也是地府的一员，维护阴间和平，人人有责，鬼鬼有份。”

就在这时，他偷偷启动了系统赋予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功能——【灵魂波动分析仪】，这玩意儿比测谎仪高级多了。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数据流，悄无声息地从阎罗王身上扫过，快得像一阵微风。

【目标：阎罗王】

【情绪状态：焦虑（中度），恐惧（轻微），掌控欲（强烈），以及一丝……隐藏的疲惫？还有对发际线的担忧（极微弱）】

【综合评估：对方正处于对未知威胁的高度警惕期，自身地位受到潜在挑战，急于寻找破局之法，并试图将一切可控因素纳入掌控。简而言之，老板也怕失业。】

李明白看着分析结果，心中了然，嘴角差点没绷住。

这位地府之主，果然也不轻松，甚至还有中年危机（？）的迹象。

数据吞噬者的威胁，比他想象的还要让这位大佬忌惮，甚至影响到了睡眠质量。

甚至，阎罗王对自己的“地府之主”地位，也产生了一丝动摇，生怕哪天就被优化了。

这就好办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盟友。

李明白暗自一笑，看来这位大佬也并非铁板一块，至少现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可以先组队刷个副本。

“阎王大人深明大义，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明白顺势捧了一句，语气诚恳得能拿奥斯卡，“我一定全力配合地府的行动，早日揪出那个数据吞噬者，还地府一个朗朗乾坤，争取早日实现阴间KPI达标。”

至于“法则干涉器”的报备？口头答应嘛，又不花钱，又不扣功德。具体怎么操作，那就要看情况了，灵活变通才是王道。

阎罗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仿佛看到了优秀员工的典范。

他似乎对李明白的“识时务”非常欣赏，觉得这年轻人很有前途。

“好，有李老板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一口，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李明白手腕上那个系统具现出来的、只有李明白能看到的淡蓝色手环，眼神深邃。

地府对这个“系统”的研究，可从未停止过，甚至专门成立了秘密攻关小组。

复制或者控制，总要找到一种方法，以防万一，毕竟技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这场会面，表面上其乐融融，一派和谐，实则暗流涌动，堪比谍战大片。

李明白决定将计就计，陪大佬演好这出戏。

他会表面配合阎罗王，利用地府的资源和情报，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同时暗中寻找数据吞噬者的核心弱点，顺便看看能不能薅点地府的羊毛。

这位阎王爷有所保留，他也一样，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就在这时，阎小萌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近李明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分享什么绝密八卦。

“对了，李明白，之前忘了告诉你一个情报，算是内部消息。”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零星线索分析，数据吞噬者这种纯粹基于逻辑和数据的存在，它们最害怕的，可能是那些‘无序的、混乱的、无法被数据化的信息’。”

“比如……呃，极端的‘沙雕’行为，无法理喻的‘荒诞’逻辑，还有……”

阎小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有些不确定地吐出了一个字，表情带着一丝古怪。

“爱。”

李明白：“……”这三个词的组合是不是有点过于跳脱了？

沙雕？荒诞？爱？

前两个他熟，堪称本色出演。最后一个……他是不是该去阴间相亲角挂个号了？难度系数有点高。

他突然觉得，对抗数据吞噬者的道路，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甚至有点行为艺术。

但莫名的，他那颗因阎罗王试探而提起的心，又缓缓放下了些许，仿佛找到了主场优势。

无序对抗有序，混乱对抗逻辑，这不就是他的舒适区吗？

他这深入骨髓的沙雕气质，或许真能派上大用场，成为克敌制胜的奇招。

李明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一个微妙的弧度，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我明白了。”

他看向阎罗王，眼神中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从容，还有那么一点点“舍我其谁”的自信。

不就是演戏嘛，谁怕谁，他可是立志要成为沙雕之王的男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