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药师助力寻生机

陈铁山的靴底碾过龙鳞的刹那，岩缝深处突然灌进一股腥风。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龙蛋往怀里更紧地拢了拢，蛋壳上的金纹像活过来的金蛇，沿着他手臂的皮肤往上攀爬，在虎口处凝成一枚淡金色的鳞片，和脚边那半枚碎鳞的纹路分毫不差。

"铁山哥！"柳青鸢的手在发抖，她另一只手攥着药囊，正往江远镖胳膊的伤口上敷药。

那毒汁己经从青紫色的伤口漫到肘部，江远镖的额头全是冷汗，却还咧着嘴笑："老子当年被山猫抓都没喊疼，这点子毒算啥？"

王猎户举着火折子的手突然顿住。

岩缝尽头的石壁上，一道裂痕正渗出幽绿的光，像野兽的眼睛。"这岩缝通着后山的药庐，"老猎户压低声音，"十年前我追麂子迷过路，见过个白胡子老头在那采药。"他用火折子敲了敲石壁，"但这路。。。怕是张长老的蛇影也能钻。"

话音未落，岩缝外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

张长老的蛇影己经爬上了岩壁，蛇信子吐着紫黑色的信子，在陈铁山脚边扫出焦黑的痕迹。

赵护卫的毒刀紧随其后，刀身刮擦石壁的声音像指甲划在棺材板上。

"走！"陈铁山把龙蛋塞进柳青鸢怀里，弯腰抓起那半枚龙鳞揣进怀里。

龙蛋在柳青鸢怀里震得更厉害了，蛋壳发出细碎的"咔"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顶破出来。

岩缝尽头的裂痕比想象中宽。

陈铁山第一个钻出去，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药香，漫山遍野的药草在月光下泛着银边，正中央一座竹庐，檐角挂着的铜铃被山风吹得叮当响。

竹庐门帘掀开，一个鹤发老者扶着门框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株带露的草药："是王猎户？

你带的这伙人。。。身上有龙气？"

刘药师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腰间挂着个褪色的药葫芦，此刻却像见着了什么稀世珍宝，连手里的草药掉在地上都没察觉："龙气！

千年没闻着了。。。小友，你怀里是不是揣着什么？"

柳青鸢刚要护着龙蛋后退，陈铁山己经按住她的肩膀。

他能听见周围的虫鸣突然安静下来，山雀在枝头扑棱着翅膀喊"药人！

药人！"，野兔从草丛里钻出来，用脑袋蹭刘药师的裤脚。

这是信任的信号。

"前辈，"陈铁山单膝跪地，"我们被兽潮和恶人追，兄弟中了毒，龙蛋。。。快撑不住了。"他掀开衣襟，后颈那枚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幽金，"求前辈救命。"

刘药师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陈铁山后颈的鳞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踉跄着退进竹庐，又捧出个青铜药碾子："龙鳞。。。龙鳞！

当年我师父说，龙鳞现世，必伴兽潮。"他从药柜里抓出一把赤焰草，"要制驱兽散，得要三样本事：赤焰草的根，青猿的胆，还有。。。龙涎香。"他突然盯着陈铁山怀里的龙蛋，"你这蛋，是不是在渗龙涎？"

陈铁山这才注意到，龙蛋表面正凝着细密的水珠，沾在他手背上有股清冽的香气，正是之前岩缝里那股龙涎香。

他点头："前辈要多少？"

"三滴。"刘药师掏出个水晶瓶，"但另外两样，得你们自己去寻。

赤焰草长在鬼哭谷外的悬崖，青猿胆。。。得去抓后山的银背猿。"他指了指窗外翻涌的兽潮，"现在兽潮疯了，寻常野兽见人就咬，但你。。。"他盯着陈铁山后颈的龙鳞，"你身上有龙气，它们不会伤你。"

江远镖突然扯着陈铁山的袖子："我跟你去。"他胳膊上的毒己经漫到肩膀，说话却还是中气十足，"老子虽中毒，砍两只猿猴还是行的。"

柳青鸢按住他的手腕："你脉门都黑了，走两步就得栽倒。"她转向陈铁山，"我去。

我懂草药，赤焰草我认得。"

"不行。"陈铁山摇头，"鬼哭谷方向刚才有巨兽吼，太危险。"他看向王猎户，"大叔，您守着江大哥和刘前辈，我去。"

刘药师突然拦住他："小友，你可知银背猿为何叫银背？

它们背上的银毛能引雷，寻常人近不了身。"他从药柜里摸出包药粉，"这是避雷散，撒在身上能消三分雷气。"又递过把短刃，"这刀淬了蜂毒，刺中猿猴能缓它动作。"

陈铁山把药粉揣进怀里，短刃别在腰间。

他能听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松鼠在喊"危险！

危险！"，山雀在说"跟我走！

跟我走！"。

他蹲下身，对脚边的野兔说："帮我看着青鸢姐他们，行不？"野兔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窜进了竹庐。

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时，陈铁山摸到了银背猿的巢穴。

那是棵两人合抱的老松树，树洞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

他撒了避雷散，能看见自己身上浮起层淡蓝色的雾气。

山雀在枝头扑棱翅膀："左！

左！"他顺着山雀指的方向绕到树后，正看见一只银背猿蹲在树杈上，背毛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得罪了。"陈铁山摸出短刃，突然跃起。

银背猿察觉动静，背部银毛"噼啪"炸响，一道细雷劈下来，避雷散果然有效，雷火在他身前三寸就散成了火星。

他抓住猿猴的后颈，短刃刺进它肋下，蜂毒瞬间奏效，猿猴下来。

取胆的时候，陈铁山听见远处传来狼嚎。

不是普通的狼，是张长老养的毒狼，喉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