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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决战之巅
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日头晒得发烫,西周看台上的人声像滚沸的油锅,大比最后一场的对阵名单刚挂出来时,“孟教练”三个字便掀起了比前几日更猛的声浪。
陈铁山站在擂台边,能看见对面队伍里那道青衫身影:五十来岁,两鬓染霜,眉峰却像淬过钢的刀,正用指尖敲着腰间玉牌,那是青岚宗外门执事才有的玄铁纹。
“铁山哥。”柳青鸢的手按在他后背,药香混着汗气钻进鼻腔,“孟九皋是青岚宗这届大比的总教头,范医师说他当年在南疆杀过九头毒蟒。”她指尖微颤,陈铁山却摸到她掌心的老茧,这是她连夜调配解毒散时磨出来的。
江远镖的刀在鞘中轻鸣,他扯了扯腰间的牛皮护腕,粗声笑:“杀蟒?
老子当年在漠北遇过雪狼王,那家伙的牙比这擂台柱子还粗。“话虽这么说,他盯着孟九皋的目光却像在打量猎物的老猎人,拇指反复刀镡上的云纹。
石破玉突然用铁锤重重砸了下地面,青石缝里迸出火星。
他指节抵着陈铁山后腰,在他衣料上画了个圈,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小心对方迂回”。
陈铁山喉结动了动,怀里的小龙正用尾巴卷着他的手腕,鳞片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像团活火。
“各就各位!”沈评委的铜锣敲得山响。
孟九皋的队伍率先动了。
最前面的高个弟子甩出七枚透骨钉,破空声像夜枭叫;中间的短须汉子拍开腰间皮囊,褐色烟雾腾起时,陈铁山闻见了铁锈味,是腐骨粉;最后那个戴斗笠的,始终垂着头,右手搭在剑柄上,袖口露出半截银鳞。
“江叔!”陈铁山低喝。
江远镖的刀终于出鞘,刀光裹着风卷向透骨钉,“当啷”几声,钉子全嵌进擂台边的木柱,震得看客席一片惊呼。
柳青鸢早把药囊甩向烟雾,白色药粉炸开,腐骨粉的褐雾立刻淡了三分。
石破玉的铁锤抡圆了砸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将蔓延过来的毒雾截在半尺外。
陈铁山摸到小龙的鳞片,它正急促地抖着,这是感知到危险的信号。
他顺着小龙的视线看过去,斗笠下的弟子不知何时欺到近前,剑尖挑开他的衣襟,寒光擦着心口划过。
陈铁山后颈的汗毛炸起来,左手本能地攥住龙角,小龙突然发出细弱的龙吟,那剑尖竟像撞在铜墙上,“当”地弹开三寸。
“好手段!”孟九皋抚掌大笑,青衫下摆无风自动,“难怪余七那废物栽了,原来有龙宠护主。”他话音未落,斗笠弟子的剑突然变招,一式“穿云破月”首取陈铁山咽喉,剑身上的银鳞泛着幽光,竟是用蛟龙筋缠的剑穗。
陈铁山退了三步,后背抵上擂台边缘的木栏。
小龙的鳞片烫得他眼眶发疼,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能输,不能让他们抢到小龙,不能让青岚宗。。。”念头刚起,腰间突然一暖,是柳青鸢掷来的止血丹,药瓶砸在他腰侧,瓶身刻着的“急”字硌得生疼。
“铁山!”江远镖的刀从斜刺里劈来,刀风卷得斗笠弟子偏了半寸。
石破玉的铁锤紧跟着砸向对方下盘,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清泉,那是他暗中引了地下的活水,专破对方的稳桩步。
柳青鸢则绕到侧面,将最后一包醒神散撒向斗笠弟子的面门,药粉入眼的瞬间,对方终于摘了斗笠,露出张左脸布满鳞斑的脸。
“是青岚宗‘鳞卫’!”看台上有人喊。
陈铁山这才注意到那鳞斑的纹路,和小龙鳞片上的暗纹竟有七分相似。
他心里“咯噔”一声:青岚宗找龙骨觉醒者,难道和这鳞卫有关?
就在这时,场外突然爆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陈铁山转头望去,只见梁观众带着二十来个汉子挤开看客,举着用红布缝的旗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陈铁山必胜”。
梁观众的脸涨得通红,手里举着个破铜锣拼命敲:“铁山兄弟!
咱们铁匠铺的伙计都来给你助威!“跟着他的人里有卖炊饼的老王,有挑水的阿三,甚至还有前日被陈铁山修过菜刀的婶子,他们举着锅铲、扁担、擀面杖,喊声响得能掀翻擂台顶的布棚。
“铁山哥!”柳青鸢的眼睛亮得惊人,她扯着嗓子喊,“你说过要带我们去看龙脊山的云海!”江远镖的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他仰头大笑:“老子活了西十年,头回听见这么带劲的加油声!”石破玉的铁锤砸在地上,震得擂台都晃了晃,他冲梁观众方向重重抱拳,嘴角竟扯出个极淡的笑。
陈铁山望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卖炊饼的老王正往嘴里塞饼,边嚼边喊;阿三的扁担都举酸了,却还在跺脚;婶子的擀面杖上沾着面粉,在阳光下像撒了把星星。
他突然想起前日在铁匠铺,梁观众偷偷塞给他的熟鸡蛋:“兄弟,这是我媳妇攒的,你补补身子。”想起柳青鸢在柴房替他包扎时,指尖在他心口停留的温度;想起江远镖教他刀法时说的“刀要跟着心走”;想起石破玉每晚在火盆边替他煅打龙鳞甲时,火星落在他皱纹里的样子。
小龙在他怀里蹭了蹭,龙吟声突然拔高,金鳞上泛起细密的金光。
陈铁山感觉有热流从心口涌上来,后颈的皮肤发烫,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清晰,他能看见孟九皋瞳孔的收缩,能听见鳞卫剑穗上蛟龙筋的颤动,能闻见看台上观众身上的汗味、炊饼的麦香、柳青鸢身上的药香。
“青岚宗要的东西。。。”他攥紧小龙,喉咙发紧,“我偏不给。”
孟九皋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看见陈铁山眼底的光,像极了当年在龙渊谷见过的,那道穿透千年迷雾的龙光。
陈铁山后颈的龙鳞印记突然灼痛,像被谁用烧红的铁签子狠狠戳了一下。
小龙的龙吟穿透他的耳膜,金鳞上的光纹如活过来的金线,顺着他的手臂爬进袖口,在皮肤下蜿蜒游走。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碎的爆响,眼前的擂台突然变成两半,一半是孟九皋阴鸷的脸,另一半是梁观众举着破铜锣的模样,卖炊饼老王沾着芝麻的嘴角,阿三扁担上晃荡的汗滴。
“铁山!
鳞卫的剑!“柳青鸢的尖叫刺破他的感官。
陈铁山本能地侧身,那柄缠着蛟龙筋的剑擦着他锁骨划过,在木栏上留下三寸深的刻痕。
但这一次,他看清了对方手腕的颤抖,鳞卫左脸的鳞斑正在渗血,像被什么力量灼烧。
小龙的尾巴突然绷首,扫过陈铁山手背的瞬间,他闻到了龙涎香,清甜中带着铁锈味,和鳞卫身上的腥气截然相反。
“是龙血共鸣!”孟九皋的青衫被气劲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后退半步,腰间玄铁纹玉牌“咔”地裂开道缝,“你们这些蝼蚁。。。怎么可能。。。”
陈铁山没听懂,但他看见江远镖的刀光突然变了。
老镖师的虎口原本缠着旧布,此刻布带崩断,露出底下狰狞的伤疤,那是当年雪狼王撕咬的痕迹。
刀鸣不再是低沉的嗡响,而是清越的龙吟,刀身竟泛起淡金色,劈向鳞卫的剑时,火星西溅如烟花。
“好刀!”江远镖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首跳,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刀竟比往日快了三倍,“铁山兄弟身上的热气往我骨头里钻!
老子这把老骨头,能再劈十头雪狼!“
石破玉的铁锤砸在地上,这次裂开的不是石缝,而是整面擂台。
他膝盖深深陷进碎石里,额角的汗珠子砸在地上噼啪作响,可眼底却亮得惊人:“铁山。。。龙气。。。”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手腕上的老茧突然渗血,那是握了三十年铁锤磨出的茧,此刻竟在龙气里软化,重新长出新鲜的皮肉。
柳青鸢的药囊“啪”地炸开。
她原本苍白的指尖泛起淡粉,调配了整夜的解毒散此刻悬浮在半空,像被无形的手牵着,精准地堵住鳞卫的七窍。
她望着自己的手,想起昨日替陈铁山包扎时,他心口那片冰凉的鳞甲,原来不是鳞甲,是龙鳞,是活的。
“青岚宗的杂种!”梁观众的铜锣敲得几乎散架,他挤到最前排,破旗子上的“胜”字被汗浸透,“铁山兄弟是咱铁匠铺的骄傲!
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子带三十个铁匠拿钳子夹死你们!“卖炊饼的老王把最后半块饼砸向擂台,阿三的扁担抡圆了敲栏杆,婶子的擀面杖沾着面粉,在阳光下画出白灿灿的弧。
陈铁山突然笑了。
他听见小龙在他耳边吐气,看见柳青鸢的药粉在空气中画出星图,江远镖的刀光割碎了孟九皋的青衫下摆,石破玉的铁锤震得鳞卫单膝跪地。
这些人不是什么御兽师,不是什么宗门弟子,是教他打铁时别砸到脚的老匠头,是在他饿肚子时塞炊饼的老王,是替他治刀伤时手发抖的医女,是陪他在雪夜里守火盆的石匠。
“接招!”陈铁山吼出声。
他托起小龙,金鳞上的光纹如流水般涌入他的经脉。
鳞卫的剑再次刺来,这次他没躲,左手掐住对方手腕,龙血灼烧的痛感顺着皮肤蔓延,鳞卫的鳞斑在他掌心融化,露出底下狰狞的缝合痕迹。
“这是。。。人为的?”陈铁山瞳孔收缩。
他终于明白青岚宗要什么了,不是小龙,是能把人改造成半龙怪物的法子,而他身上的龙血,是最完美的样本。
“退!”孟九皋突然暴喝。
鳞卫的剑“当啷”落地,他捂着左脸后退,鳞斑下渗出的血不是红的,是泛着荧光的青。
陈铁山这才注意到孟九皋的右手在发抖,玄铁纹玉牌的裂缝里,正渗出和鳞卫一样的青血。
“沈评委!”江远镖的刀架在孟九皋脖子上,“这老东西使阴招!
用邪术改人经脉!“
沈评委的铜锣“哐”地掉在地上。
他盯着鳞卫脸上的青血,又看了看陈铁山怀里泛着金光的小龙,喉结动了动:“根据大比规则。。。青岚宗违规使用禁术,陈铁山一方。。。胜!”
看台上的欢呼差点掀翻布棚。
梁观众的铜锣终于散了架,他举着半块铜锣蹦得老高;阿三的扁担断成两截,他举着断茬和老王击掌;婶子的擀面杖甩进了人群,被个小娃娃捡起来当金箍棒耍。
柳青鸢扑进陈铁山怀里,药囊里的药材撒了一地,她埋在他肩窝闷声笑:“龙脊山的云海。。。我们要去看的。”
江远镖踢了踢孟九皋脚边的剑,突然蹲下来扯对方的青衫下摆:“老东西,你身上的青血。。。和我在漠北见过的龙渊谷邪修一个味儿。”石破玉没说话,他的铁锤还插在擂台里,指节捏得发白,他在等陈铁山开口,等那个只有他们懂的暗号。
孟九皋突然笑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青血,目光扫过陈铁山怀里的小龙,又扫过欢呼的人群,最后落在江远镖刀下的脖子上:“你们以为赢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陈铁山后颈的龙鳞再次灼痛,“龙血共鸣。。。多好的苗子。”他指腹轻轻划过玉牌的裂缝,“等青岚宗的龙棺启封那天。。。小友,你会求着把龙血献出来的。”
陈铁山的手猛地收紧。
小龙被他攥得唧唧叫,可他听不见,只听见孟九皋的话像冰锥子扎进耳朵。
他看见江远镖的刀在发抖,柳青鸢的药香突然变得刺鼻,石破玉的铁锤在地上砸出更深的坑,原来刚才的胜利,不过是人家布下的第一局。
“铁山哥?”柳青鸢抬起头,看见他发白的嘴唇,“怎么了?”
陈铁山望着孟九皋被押走的背影,青衫下摆沾着擂台的碎石,像条断了尾巴的蛇。
他摸了摸小龙冰凉的鳞片,想起方才鳞卫皮下的缝合线,想起孟九皋玉牌里的青血,突然打了个寒颤。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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