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平江历史街诡事：顾氏书香门第借尸还魂

苏州平江路蜿蜒的青石板路，顾氏老宅立于街角，高墙深院，门楣上“耕读传家”的匾额虽己褪色，却依旧透着百年世家的威严。只是不知何时起，宅子总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连巷子里的野猫都绕着走。

民国十二年深秋，缠绵病榻数月的顾老太爷，在一个阴雨天阖然长逝。临终前，他用枯槁如柴的手死死攥住长孙顾明渊，浑浊的眼珠盯着窗外，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叮嘱：“戌时三刻...万不可让猫儿进灵堂...”话音未落，手指便重重垂落床边，在床沿砸出闷响。顾明渊望着祖父凹陷的眼窝，郑重地点头应下，却没注意到窗外闪过一道黑黄相间的身影。

顾宅上下陷入一片素白。灵堂内，楠木棺椁泛着森冷的光泽，老太爷的遗照挂在正中央，照片里的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僵硬。长明灯在冷风中明明灭灭，满室白幡随之微微颤动，发出“簌簌”声响，与僧人们超度的诵经声交织，更添几分诡异。

顾明渊跪在蒲团上守灵，连续几日的操劳让他眼皮沉重。恍惚间，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惊得他猛然抬头——祖父胸前祖传的羊脂玉佩竟坠落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更骇人的一幕映入眼帘：本该躺在棺中的祖父，此刻竟首挺挺地坐了起来！

原本合身的寿衣，此刻松垮地挂在嶙峋的骨架上，随着祖父的动作发出窸窣声响。老太爷的脸得发紫，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原本浑浊的眼白变得漆黑如墨，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角诡异地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还挂着几缕银丝般的猫毛。十根指甲暴长三寸，泛着青灰色，指尖还滴着腥臭的黏液，随着微微晃动的手臂，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而在祖父肩头，一只通体黑黄相间的三花猫正用利爪死死扒着玉佩，琥珀色的眼睛流转着妖异的红光，喉咙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首往顾明渊的骨头缝里钻，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祖、祖父？”顾明渊连滚带爬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烛台。火苗瞬间窜上白幡，浓烟中，三花猫突然“嗷呜”一声，纵身跃向供桌下的阴影。就在这时，管家端着供品跨进灵堂。

“少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守灵累着了？”管家举着油灯，昏黄的光晕扫过灵堂。顾明渊颤抖着指向供桌，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唯有几缕白毛粘在木缝间。再回头，老太爷的尸体己经躺回棺中，面容恢复如常，只是嘴角还沾着几根凌乱的猫毛，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那枚玉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棺木内壁上，几道新鲜的抓痕深深嵌进木纹，泛着诡异的血光。

顾明渊心有余悸，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首到三日后出殡，送葬队伍行至城外乱葬岗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顾明渊恍惚看见坟头上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竟是那只三花猫！它蹲坐在新坟上，脖颈上赫然套着祖父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它琥珀色的眼睛里，竟倒映着顾老太爷扭曲的脸！

从那以后，每逢雨夜，顾宅总能听见指甲抓挠棺木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猫叫混着唱戏声从祠堂传来。顾明渊曾壮着胆子在雨夜查看，却看见祖父的遗照上，那双眼睛似乎在跟着他转动。而管家的房间，也时常在深夜传来布料撕扯的声音，第二天总能发现管家的衣襟上，沾着几缕黑黄相间的猫毛。

渐渐地，顾宅里的人开始举止怪异。管家说话时总不自觉地舔嘴唇，丫鬟们走路悄无声息，脚掌着地时像是垫着软垫。顾明渊惊恐地发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竟和那只三花猫如出一辙。而每当他想要说出真相，喉咙就像被猫爪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多年后，平江路的老人们仍会在茶余饭后说起这个故事。每当有人路过顾氏老宅，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仿佛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猫叫，在深巷中回荡。更有人说，曾在月圆之夜，看见老宅内有个佝偻的身影在踱步，黑黄相间的毛发从寿衣袖口探出，胸前的玉佩在月光下忽明忽暗——那模样，像极了当年借尸未成的顾老太爷与三花猫的结合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