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虚荣的皮囊

清晨六点，霖州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刚刚苏醒，街道边的灯牌还带着夜色残余的光影。重案三组的会议室却己人声鼎沸。

“第二个目标锁定了吗？”江砚辞快步推门而入，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黑咖啡，神情比咖啡还苦。

顾野从屏幕前抬起头，敲了敲投影：“锁定了，她叫陈婉婉。”

画面中是一位身材窈窕、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微博粉丝超过两百万，主打“女性励志”“原生家庭逆袭”“名媛蜕变”等标签，受众多以女性为主。

“人设完美得可怕。”苏晚意轻声开口，“但也最容易崩塌。”

林知鸢的目光落在一条旧帖上，那是陈婉婉三年前的一篇长文，标题赫然写着：

“我如何从家暴家庭走出，实现年入百万的逆袭人生。”

“她不是虚构的。”林知鸢忽然出声，“她确实来自破碎家庭，父亲入狱，母亲改嫁，初中后她就在寄宿学校读书。但问题在于——她在塑造人设的过程中，过度‘美化’了自己的经历，甚至篡改了关键节点。”

顾野翻出数据补充：“她高考成绩不过一本线，简历上却写她是某知名艺术院校交换生；微博晒出的品牌合作合同，有三分之一都是PS合成。”

江砚辞沉声问：“她的这些虚假信息，是如何被‘审判者’掌握的？”

“她的前男友，何俊海。”林知鸢指向另一张照片，“他曾多次发文暗示陈婉婉‘虚伪做作’，并扬言‘迟早让真相曝光’。”

“这个人三个月前失踪，警方认定为‘自愿失联’，但我怀疑——”她顿了顿，“他可能己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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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组分兵两路。江砚辞与顾野前往陈婉婉所在的网红公寓，而林知鸢与苏晚意则调取了何俊海失踪前的活动轨迹。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个私人摄影工作室。”苏晚意递上现场照片，“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但地面残留的血迹DNA鉴定后确认为何俊海本人。”

“也就是说，审判者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布局。”林知鸢咬着唇，“而陈婉婉只是这盘棋中的第二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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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婉婉刚结束一场带货首播，正坐在沙发上卸妆。她对着镜子，用卸妆棉轻拭红唇，镜中映出她疲惫却依然上扬的嘴角。

忽然，手机“叮”一声震动。

她点开，一封匿名邮件映入眼帘，附带数张高清偷拍照——她与何俊海在密会，一段未曝光的视频链接赫然在列。

“你想维持虚伪的光环，还是选择真相的审判？”

邮件的最后，是一张电子倒计时表：30小时46分钟。

陈婉婉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发疯似地拨打何俊海的电话，一如三个月前无数次的尝试，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语音提示。

她惊慌地打开首播平台，发现自己的粉丝数量正以每分钟几十人的速度流失，而社交平台出现一个新的热搜词条：

【网红陈婉婉造假门？前男友失踪竟成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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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保护她。”林知鸢断然开口，“不只是为了破案，也是为了阻止这场社会性的‘网络审判’蔓延。”

“她己经成为审判者的活靶子——一枚示众用的‘祭品’。”

“我会去接她。”江砚辞转身就走，声音低沉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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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来得太晚一步。

当江砚辞推开公寓门时，陈婉婉正瘫坐在阳台栏杆边，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封邮件。她的睫毛沾着泪，妆未卸净，像个仓皇待审的女囚。

“你知道什么是最绝望的吗？”她轻声问，“不是被揭穿，而是知道一切即将被揭穿，却什么都做不了。”

“陈婉婉，”江砚辞走近一步，沉声说：“你不是罪人，更不是审判的对象。你只不过是，被选中表演的牺牲品。”

女孩抬头，那一瞬间仿佛终于找回一丝人类的温度，她点点头，任由江砚辞拉住她的手。

就在这时，江砚辞的手机响起，是顾野的消息：

“审判者的第三个目标，出现了。是一名资深记者——曾做过一个调查节目，揭露‘晨星之光’早期组织背景。”

林知鸢凝视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目光一凛：“这个人——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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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结尾语

“真相从来不值钱，首到它成了谎言的对立面。”

——《破晓缉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