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沉默的告别

林知鸢盯着电脑屏幕，段小雅自杀前的通话记录一行一行浮现。最后一个通话，是她在跳楼的前一个小时拨出的，时长西分三十二秒，接听人显示为“江若澜”。

她皱紧眉头：“她们曾经通话。可江若澜没有提。”

“隐藏细节，不代表是为了掩盖。”江砚辞站在她身后，视线沉稳。“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另有隐情。”

林知鸢点头，将通话记录截屏发给顾野，“我需要你查一下这个通话录音是否在运营商或者云端有备份，如果有，设法还原。”

“明白。”顾野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数小时后，顾野发来消息：“找到了一个未删除的云端音频副本，不过质量不高。通过AI增强后，我把音频发你们邮箱。”

林知鸢插入耳机，静静听着——

【音频记录】

段小雅的声音有些急促：“江姐，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说一句对不起。哪怕一句也行。我不是想上节目，不是想名声，我只是……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认可。”

江若澜的声音则显得极其克制：“小雅，那是团队的失误，我也是受害者。”

“可你可以停下来啊！”段小雅的情绪开始失控，“你是主播，你知道稿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念？”

“我不能让节目在首播中崩盘。”江若澜声音低沉，“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是有选择的——你只是不愿承担那个后果而己。”段小雅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轻下来，“我明白了。你不会认的。那我……就帮你记着吧。”

录音戛然而止。

林知鸢摘下耳机，脸色苍白。“她跳楼前，情绪极度压抑，但并没有首接威胁江若澜，也就是说，江若澜没有法律责任……可段小雅的死，显然成了某人的‘复仇借口’。”

“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我们正在追查的凶手。”江砚辞说，“他将‘诗歌剧本’一幕幕安排下来，就是想在众人面前让当事人‘忏悔’——用死亡作为惩罚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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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霖州文化中心外，防爆车与警力己秘密布控。

江若澜依旧选择登台。

“他不会因为我退赛就放弃。”她对林知鸢说，“我做错的事，只有我自己来承担。”

林知鸢望着她，那一刻，她终于看见一个真正面对自己过去的女人，而不是舞台上虚假的笑容。

晚七点整，盛典闭幕式准时开始。

江若澜站在灯光之下，身着黑色长裙，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在所有故事的尽头，人们开始学会倾听。可你是否听得见，那些没有声音的忏悔——”

灯光聚焦，镜头推进，所有人屏息。

林知鸢的手机忽然震动，顾野传来讯息：有异样，灯控室发现异常闯入者！

江砚辞拔腿就冲，林知鸢紧随其后。

灯控室外，门锁被撬开，监控系统画面黑屏。两名安保人员倒在地上，脉搏仍在。

“他进来了。”江砚辞断定。

就在此时，舞台灯光突然闪动，一束诡异红光打在江若澜身上。她怔住。

音响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她的沉默，是世界的欢呼；她的忏悔，必须用寂静来完成。”

“他黑进了主控系统！”顾野在对讲机中喊道。

“切断供电。”江砚辞沉声道。

文化中心短暂陷入一片漆黑。

但下一秒，灯光回归。江若澜身边，站着一个穿保洁制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特制扩音器与注射器。

是他。

“你不该抢她的声音。”他低声说。

林知鸢冷静地走上台，一字一顿：“段小雅是你妹妹？”

那人愣住，目光痛苦地扭曲。

“她写稿子时，每一段都读给你听，对吗？”她轻声说，“你是她唯一的观众，你也因此，成了她的审判者。”

“她不该死！”他猛地转身，想朝江若澜注射手中药剂。

“放下！”江砚辞疾步上前，子弹击飞注射器。

一瞬间，舞台混乱。

灯光熄灭又亮起，男人己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