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线初现

凌晨两点。

密闭房间中，空气沉闷。顾野的呼吸缓慢，躺在床板上似睡非睡，耳朵却捕捉着每一个细碎动静。

滴——

墙角的红灯忽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通风口里传来的轻微“咔哒”声。他的超声波脉冲装置完成第一阶段链接，短暂打开一道信号缝隙。

顾野立刻取出掌心大小的信号接收器，信息如水流般闪过。

【林知鸢发来信息：进入通风系统，澜域结构图未公开，需绘制简易平面图。】

顾野略一沉思，从外套里抽出一支细头笔，翻开床垫下的纸板，开始速描结构。

房间是标准的矩形结构，通风口在右上角，两侧均设有封闭式监控盲区，门外走廊有双人警戒，每小时轮换。

“这一层不是普通休息区。”他自言自语道。

**

凌晨西点。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近房门。

砰砰砰。

“江昊，起来。”

顾野睁眼翻身，打开门时，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外头，身旁跟着另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年。

“跟我们走。”

“去哪？”

“你不是要做观察员？有人出事了。”男人低声一笑，露出黄牙，“你来看看自己能不能‘看明白’。”

顾野不再言语，跟着他们穿过一条阴暗走廊，电梯首降至地下第三层。

随着“叮”的一声门开，他一脚踏入更加令人窒息的区域——

这里像是实验室，又像是废弃仓库，灯光昏暗，每一间房都用防弹玻璃隔开，内部隐约可见形形色色的人影，有人安静坐在角落，有人抱头哀嚎，更有人在发抖，仿佛吸毒后的戒断症状。

顾野的视线凝固了一瞬。

“这是‘调教区’。”领头人说道，语气平常得像在介绍健身房，“我们接收的部分客户比较特别，需要‘非标服务’，你如果留下，将成为其中一环。”

“这不是我来应聘的内容。”顾野目光淡漠。

“你不是说过吗？你想加入澜域。”

“我没说过愿意给变态递刀。”

青年男子忽然侧身，一拳挥来。

顾野下意识闪避，侧身时手肘回击，却被对方轻松拦下。

“这小子不错。”青年皱眉道，“不过太硬了，怕是不好驯。”

“来这里的人都不好驯。”中年人抽了支烟，“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会‘看人’的家伙。”

他们带顾野走到最后一间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唯有地板中央坐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双手被绑，头发凌乱，嘴唇泛青，脸上有明显电击灼痕。

“昨晚有人试图逃跑，他就是那群人里唯一没死的。你来判断，这种人还值不值得‘修’。”

顾野走进那扇单面镜前。

那男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救……救我……”

这一刻，顾野想起很多年前见到的第一个毒贩囚犯，也是这副模样。

“他讲过什么？”

“说有警察在调查澜域，说他要配合。”

“你们信了吗？”

“我们不需要信。”中年人吸着烟，吐出一口冷雾，“我们只需要决定，他有没有价值。”

顾野沉默几秒，走到那人身边，半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吴……吴承……”

“你跟谁接触的？”

吴承一听，忽然剧烈摇头，眼睛瞪得血红，嘴唇紧咬，仿佛意识到对方可能也是“他们的人”。

“他不会说了。”顾野站起身，淡淡开口，“留着也没意义，送去‘西号仓’吧。”

“明白了。”

那两人刚准备押人，顾野忽然补充：“给我五分钟。”

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顾野迅速取下腰间纸笔，在吴承手心飞快写下几个字：

【林知鸢，重案组，你还活着】

吴承一愣，泪水顿时涌出。

他点头。

顾野将纸塞回自己袖中，冷声道：“他己经废了。”

那两人点头，不再多问，带人离开。

顾野站在空房内，感到手掌被汗浸湿。

他成功识别了第一个重要知情人。

但他更清楚，从现在开始，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线。

**

另一端，林知鸢收到顾野上传的“地下三层结构图”。

“这是通往‘西号仓’的动线。”她喃喃自语，“说明澜域内部囚禁了大批关键人物。”

“吴承……”秦舒晴打开资料档案，“三个月前他是澜域的酒水供应商，之后忽然失踪，警方曾排查未果。”

“他还活着，就说明一切都没有结束。”

林知鸢站起身，看向窗外黑夜。

“我们正在逼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