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天在哪里醒来

“陈小姐，要不留个电话，或者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个照应。”

何灿打开微信二维码递过去，章小豆也赶紧照做。

三人加了联系方式。

“叫我名字就行，这边非正式场合很少称呼小姐的，另外，把住持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吧。”陈康宁说。

何灿没懂但配合，把何三叔的微信推过去，又在信息里发了三叔的手机号码过去。

刚送走何灿二人，刘堃的电话又打进来。

“处理好了，人都走了。”她说。

“我怎么听着你不开心？”

陈康宁看着碎掉的玉，说：“玉没了，我还挺喜欢的。”

刘堃一笑，说：“喜欢不让他们拿走就好了，多给些钱。”

“算了，挺重要的。”

刘堃以为她说这玉是人家祖传的，对他们很重要的意思。就说：“周末我带你去选玉，再找找有没有喜欢的。”

“好。”

“下班去接你。”

“好。”

刘堃听她兴致不高，也不多说了，挂了电话去问同事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好玉的，他准备送玉镯、送玉坠、送玉簪子，宁宁既然喜欢玉，那就多买点。

陈康宁哪里有心情跟他多聊，旅游一趟，自己搞得不是人了。

要不是下午孩子们闹闹腾腾的转移注意力，她还不知道郁闷成什么样子。

这一下午，过的好长。

刘堃接她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无精打采的人。

“天外天旁边新开的那家海鲜店我们还没去过，你爱吃鱼，正好尝尝他家的海鱼。”

刘堃也不知道怎么哄人，老师说，别总认错，要用行动宠着。

大约是来的早，店里还没怎么上座，服务员倒是很热情，两片嘴皮子巴巴一碰，没少推荐菜品。

要么说吃货呢，一开吃啥都忘了。陈康宁夹起蛏子说：“就这么平常的东西，我差点一辈子都吃不到了。”

说完自己就愣住了，她又乱了，把现实和梦搞混了。

刘堃以为她说的是那天在山上遇到危险的事，又下意识的道歉。

看对面的人反应也不大，就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解释一番。

“宁宁，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陈康宁嘴里塞进去一块油炸黄鱼卷，点点头，示意他说。

“宁宁，我要说以前没谈过恋爱是不可能的，你没问过，我也从来没提，人家都说，过去的事情不要说，说了以后影响俩人感情，一吵架总拿出来对比。”

他给陈康宁的杯子里添了点桃气水，接着说：“我不是说谈多少恋爱，大学的时候也只谈过一个，时间不对，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再者，那时候做项目都是基础工作，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伴。刚开始自己又不是核心人员，事多钱少，边缘人遇到好的项目也没多少收入，勉强不给家里添负担而己。”

陈康宁听着他说，一只筷子按住带鱼，一只筷子利索的给带鱼去边，然后两只筷子在中间一分，带鱼完美的骨肉分离。

刘堃看她吃的开心，嘴角一弯，继续说。

“后来，我是真的没时间了，有些项目到了关键期，封闭几个月出不来。做我们这个专业的，女性又少，就是有，也年纪不小了。我身边不少人也总说给我介绍对象，遇到你之前，我真没想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那个同事热情，不好拒绝，我也没想好谈什么样的，心里没有标准，所以我也不敢跟你表白。万一不合适，分手也挺尴尬。后来我觉得每次分开就特别想见你，就是……就是……我当时那么跟你说，就是想借着我家人来那次想跟你确认一下关系，我没处理好，惹你生气了，我己经认识到错误了。”

“嗯，我原谅你了。”

“谢谢宁宁。我说结婚以后不想让你工作这事儿，欠妥，没跟你先商量，但不能骗你，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能不能跟你分析一下你和我未来工作的事？”

陈康宁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他想说就说吧，不影响她吃。所以点点头，把一盆油泼石斑鱼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宁宁，你还小，又是个女性，对事业没有想法，我首接告诉你，就你目前的工作，顶天就做到园长的位置，你看你们园长也都快五十了，今天的位置就是经验和工龄堆起来的。像她这个年龄的，还有很多在托育班等退休了，弹琴不行跳舞不行，这些有年轻人一代代的接上。当然我不是说这也是你最后的情况，你就算是做到园长，不也就是个园长吗？”

刘堃看陈康宁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觉得今天谈透点有戏。

“就算你不干这一行，以你的专业，事业上也不会有任何的助力。而且我发现你真的是啥也不想，有点单纯。比较适合做全职太太。我说想和你结婚，因为你我很适合，我也真的是喜欢你。如果我是个可以将就的人，我不会等到现在。前几天你不理我，我想了很多，也有很多感受，要是我们分开，我会很痛苦！”

刘堃看着低头不语的人，伸手捉住她一只手：“我不是说让你马上不工作，而是，我这个工作遇到关键期，可能三个月，或者六个月，甚至更长时间都顾不上家，谁来照顾孩子呢？我的那么多同事，很多结了婚以后工作举步不前，大都是小家出了问题。孩子小，要么上医院看病的，要么打预防针，要么开家长会的，要么老师有事或者学校活动的，哪里还有心思工作。那么多例子让我知道，家庭里是要有人牺牲的，不是说一定要你放弃，而是这是最好的选择。你照顾孩子我工作，孩子得到更多的爱和保护，我也为他们创造更好的未来。”

陈康宁看着他们他想的确实很现实。这些她还从来没有想过。

她看着刘堃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想的真的很多，还全职太太，还照顾孩子，可她都不知道明天在哪儿醒来。

“宁宁，如果你也觉得我可以，那我们开始准备好不好？”

“准备什么？”

“准备结婚的事情啊。我们认识一年多了吧？还是，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了解的？”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不是说马上就结婚，是先准备着。”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婚房不要准备吗？我现在项目的进程大约还有一年左右就可以结束，然后我会回总院，我不会为了稳定留下来，航空时代，我的时代，总院那边才是重要的部分。这就是我当初考虑你工作的情况，太远了，会很不方便。”

“这个……我可能还得再想想。”

“没事儿，我知道。忽然打乱了你的节奏，你肯定一下接受不了。婚房我都考虑好了，淀海区几个学区房可以看看，房子前期主要考虑教育资源的配备。”

“这你都想好了？”

“不管你信不信，从我确定你是我女朋友的那天，我就开始准备了。”

刘堃看着眼神还迷茫着的爱人，忍不住笑了，老师怕他今天又不会说话，特意嘱咐，宁宁还小，还活在梦里，你比她大，得让着她。

他不是想打破她的梦，他是得让她认清现实。

“宁宁觉得我们还需要三五年才能确定感情吗？你对我没点感觉吗？”

“人家不都是谈个三五年吗？”

“你呀，该怎么跟你说呢。你说的是你们那园里的同事吧，你没发现吗？我们单位每次搞联谊都叫上你们园里，为什么呢？年轻，漂亮，活泼，正好是我们枯燥工作的调味剂。你们同事，很多在联谊会上开始搞对象，搞个一年半载就分手了，为什么我就不说了，你说那个谈个三五年的，你觉得是浪漫吗？还是这样感情更深啊？”

“不是说时间越长越能看到对方的缺点，省的结婚以后有矛盾吗？”

“哈哈，我是男人，如果一个男人跟她谈个三五年都没提娶她，要么是娶不起，要么是耍流氓。”

“我看我们小班的那个张云娟，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说有个男朋友，好像就是你们院里的，就那个什么销售公司。肯定也谈了三年了呢。”

“不太认识，那个公司不是院里首属的，是外包的一个销售公司，严格的来说和研究院没有同属和从属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交集。真要谈那么久女的还那么淡定，也是蛮单纯。”

“这样吗？你见过张云娟的，就那次，嗯，应该是第二次见面那个联谊会，我走的时候拉着不让我走，坐我旁边的那个。”

这么一说刘堃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花名叫什么橙橙的那个？换我我也不要她。”

“什么花名？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都叫小娟。搞错人了吧你。”

“你要说是那天你身边那个，肯定是她，那天你坐最后，左手边是她，右手边没人，我不会记错。”

“对，就是她，但是她就是叫小娟啊。”

“不管她叫什么，以后少跟她接触，注意点就行。她可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