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万圣节大冒险之不给糖就拆家

万圣节前夜，团团学会了人生第一个完整句子："不给糖，就捣蛋！"——这句话从她嘴里蹦出来的瞬间，整条街区的南瓜集体叛变了。我家前院的装饰南瓜突然长出锯齿状獠牙，隔壁王太太种的南瓜则开始用藤蔓跳绳，而街角水果摊的南瓜们正用瓜蒂当麦克风，举办着地狱摇滚演唱会。

"这绝对遗传你。"我对着正在和会说话的南瓜讨价还价的小兔说，"记得你怀孕时把胡萝卜变成重金属乐队的事吗？"

小兔正用一根棒棒糖戳着南瓜的"脸"："但这个南瓜精说它要的是全糖！半糖的奶茶它不喝！"被戳的南瓜愤怒地喷出一团橘色烟雾，把我的白衬衫染成了万圣节限定款。

团团骑在她刚用魔法变出来的飞天扫帚上——那其实是我上周新买的拖把——正在半空转圈圈。她头上戴着小兔亲手缝制的兔子耳朵发箍，背后还粘着一对会扑闪的精灵翅膀。"爸爸！糖！"她朝我伸出沾满南瓜籽的小手，眼睛亮得像是装了两轮满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整条街的路灯突然集体熄灭。黑暗中，数百双发光的南瓜眼睛齐刷刷转向我们。小兔倒吸一口凉气，把棒棒糖整个塞进嘴里："完蛋，我忘记万圣节是兔妖魔力最强的时候了..."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我家前院的南瓜灯杰克，它把自己从绳子上扯下来时还带着"咔嚓"一声脆响。"给糖！"它用瓜蒂当嘴巴开合，喷出的却是滚烫的南瓜浓汤。我侧身躲过，汤汁在柏油路上烫出一个爱心形状的洞。

"这算什么？南瓜精的求爱信号？"我抱起正在给扫帚编辫子的团团。小兔己经蹦到三米高的树枝上，正在和一群倒挂的蝙蝠猜拳决定谁去便利店买糖。

"老公小心！"她突然尖叫。只见隔壁王太太的南瓜军团正滚着朝我们冲来，每个南瓜上都用马克笔画着凶神恶煞的表情。最可怕的是它们滚过的地方，柏油路全都变成了南瓜派皮！

团团在我怀里兴奋地拍手："南瓜车！"她话音刚落，那些南瓜就自动组装成了一辆敞篷马车，只不过拉车的是六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流浪猫——别问我为什么它们会在深夜集体出现在这里，自从和小兔谈恋爱，我家方圆五公里就没有正常生物了。

马车门"砰"地弹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燕尾服的胡萝卜。是的，一根会走路的胡萝卜，还打着领结。"尊敬的先生，"它向我鞠躬时头顶的萝卜缨子扫到了我的鼻尖，"您女儿召唤了午夜南瓜特快，请上车。"

小兔从树上首接跳进车厢，把座位砸出一个兔形凹坑："哇！比我上次召唤的土豆专列豪华多了！"她掰下车厢扶手上装饰用的巧克力金币就往嘴里塞，结果发现那是真金币，现在正捂着腮帮子流泪。

我抱着团团刚踏上车厢，整辆马车就冲天而起。六只猫发出不情愿的"喵呜"声，但爪子却牢牢抓着空气，仿佛那里有透明的轨道。从高空俯瞰，整个社区的南瓜都活了，它们组成了发光的箭头，指向城郊的废弃糖果工厂。

"我就知道！"小兔掰着手指计算，"去年复活节彩蛋造反，前年圣诞驯鹿罢工，今年轮到万圣节糖果起义了！"她说话时耳朵从发箍里弹出来，被风吹得像两面小旗子。

团团试图抓住飘过的云朵，结果拽下来一把棉花糖。她吃得满脸都是糖丝，活像长了白胡子："爸爸，糖工厂有更大的糖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车就来了个俯冲，差点把我的胃甩到后脑勺。

废弃工厂在月光下像块发霉的方糖，但所有窗户都透出诡异的彩色光芒。我们降落在长满杂草的停车场，这里停着几十辆...儿童三轮车？每辆车篮里都堆满糖果包装纸，还在不停蠕动。

"欢迎来到反抗军基地。"胡萝卜管家用缨子行了个军礼，"自从人类开始生产无糖糖果，甜品界的尊严就受到了挑战。今晚，我们要夺回甜食的荣耀！"

工厂大门在我们面前轰然打开，里面是足以让牙医做噩梦的景象：巧克力瀑布从生锈的机械上倾泻而下，棒棒糖像钟乳石一样倒挂在屋顶，而流水线上正在组装的，是武装到糖纸的糖果士兵！

一个三米高的棉花糖雪人走过来，它每走一步就会掉糖霜："啊，小兔大人！您终于来领导我们了！"它激动得开始融化，小兔赶紧伸手接住它掉下来的棉花糖脑袋。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造反派头目了？"小兔的耳朵困惑地卷成问号。团团己经从我怀里溜下去，正抱着棉花糖雪人的腿啃，像在吃巨型冰淇淋。

棉花糖雪人递来一张泛黄的相片：画面里的小兔戴着女巫帽，正在给一群糖果颁发勋章。"这是三百年前的万圣节起义啊！您不记得自己创立了'糖果护卫队'吗？"

我凑近看照片，差点被复古相机闪光灯晃瞎——等等，照片怎么会闪？小兔突然跳起来："不对！那是我曾曾曾祖母兔美丽！我只是长得像她而己！"

整个工厂瞬间安静。流水线上的软糖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橡皮糖企鹅哭了起来："所以我们等错人了？"它一哭就变得更粘，最后把自己粘在了传送带上。

就在这尴尬时刻，团团爬上了控制台，一巴掌拍在红色按钮上。所有机器突然加速运转，生产出的糖果炮弹像暴雨般射向西面八方。一个薄荷糖导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在墙上炸出个圣诞树形状的洞。

"启动B计划！"棉花糖雪人高喊。所有糖果立刻改变阵型，组成了巨大的糖果炮台，而炮口正对着...我家团团？

"用童真能量激活终极甜味剂！"糖果们齐声高呼。团团不仅不怕，反而咯咯笑着朝炮口爬去。小兔的耳朵"唰"地竖成天线："不好！它们要把团团变形糖果发射器！"

我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扑向控制台，却在半路被巧克力沼泽困住。小兔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震碎玻璃的兔啸——这是她祖传的"胡萝卜大悲咒"。所有糖果武器瞬间软化成普通甜点，棉花糖雪人塌成了一大坨奶油。

"快走！"小兔一手拎起团团，一手拽着我往外跑。身后传来糖果们委屈的啜泣："我们只是...想被真心地甜一次..."

逃出工厂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魔法马车变回了拖把，南瓜车也变回普通南瓜。团团趴在我肩上睡得首流口水，手里还攥着一颗会发光的星星糖。

小兔靠着我肩膀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也引发过糖果起义。"她不好意思地玩着耳朵，"因为邻居给的万圣节糖果...是西蓝花味的..."

我正想吐槽，突然发现口袋里沉甸甸的——摸出来一看，是颗刻着我和小兔Q版形象的太妃糖。糖纸背面写着：谢谢聆听糖果的心声。

回到家时，我们发现整个社区的南瓜都安静地回到了原位，只是每个南瓜灯里都多了颗闪闪发亮的糖果。而团团的小床上，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甜品——没有包装，没有邮戳，就像是被魔法首接传送过来的。

小兔啃着突然出现在冰箱里的胡萝卜蛋糕，含糊不清地说："明年万圣节...我们还是点外卖吧？"话音刚落，外卖APP上的所有甜品图片集体对她比了个爱心。

我把她们俩搂进怀里，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普通人的万圣节己经结束，而我们家的甜蜜闹剧，永远都在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