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突然故障的电梯

边境小镇的汽车旅馆里，陈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小雨锁骨处取出一块米粒大小的金属片。碎片落在瓷盘里，发出诡异的嗡鸣，三秒后自燃成一撮灰烬。

"还疼吗？"陈默给伤口涂上药膏。

小雨摇摇头，银白色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像两轮小月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妈妈？"

陈默收起医药箱，看向窗外。停车场对面的大型超市灯火通明，门口贴着"周年庆特惠"的横幅。按照收音机里的线索，真正的苏晚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方某个滨海城市，而这家超市的地下仓库里，藏着一辆能带他们穿越边境的改装车。

"明天一早。"陈默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今晚好好休息。"

小雨睡着后，陈默检查了左臂的状态。自从基地爆炸后，金属化的部分己经消退到肘部以下，但手腕处的条形码纹身偶尔会渗出蓝色荧光——那是残留的量子信号在搜索网络。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吊坠芯片，插进从超市顺来的读卡器。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中的苏晚晴穿着病号服，背景像是某家医院。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刻有"A7-Omega"的婚戒，但戒指内侧多了一道裂缝。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计划A失败了。"视频里的苏晚晴声音沙哑，"记住，冥王不是武器，而是防火墙。北极光计划真正要释放的是..."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超市地下二层的某个储物柜，编号B47。

凌晨三点，陈默突然惊醒。小雨的床空了，窗户大开，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窗台上放着一张糖纸，上面用口红画了个箭头，指向超市方向。

陈默抓起外套冲出门。午夜的超市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故障的灯管在闪烁。主入口被铁链锁住，但侧面的员工通道虚掩着——门把手上沾着一点草莓味的糖渍。

通道尽头是货运电梯。陈默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名昏迷的保安，制服上别着"夜班主管"的工牌。

电梯开始下降，显示屏却在"B1"和"B2"之间不断跳动，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陈默注意到控制面板上有个不起眼的蝎子贴纸——和之前那些敌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爸爸..."

小雨的声音突然从电梯井上方传来。陈默抬头，看到通风口栅栏后闪过一抹银白——是女儿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小雨！站在那里别动！"

电梯猛地一震，停止在B1和B2之间。灯光熄灭，只有紧急照明灯投下血红色的光。陈默撬开顶部的检修口，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听到下方传来"咔嗒"一声——电梯地板自动打开，露出黑漆漆的电梯井！

一根绳索从上方垂下。陈默抓住绳索攀爬而上，在通风管道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小雨。女孩手里紧攥着一把储物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B47"。

"有人...假装是妈妈..."小雨浑身发抖，"她让我跟她走..."

陈默抱起女儿，发现她后颈多了一个针孔，周围皮肤呈现出蛛网状的蓝色纹路——和在医院时一模一样。

通风管道通向超市仓库区。借着安全出口的绿光，陈默看到数十个货架整齐排列，上面堆满待上架的商品。储物柜区在仓库最里侧，B47柜子前的地面上，有几滴未干的血迹。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个仓库的照明系统突然启动！刺眼的白光中，陈默看到储物柜里只有一个牛皮纸袋，袋子上用红笔写着："欢迎回家，冥王"。

纸袋里是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和一张超市小票。小票的购买日期是五年前，商品列表只有一项："永生花-1，折扣价47元"。

手机自动开机，播放起一段录音：

"陈默，我是苏晚晴。"录音里的声音疲惫但坚定，"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北极光己经重启。记住，冥王基因不是诅咒，而是疫苗。五年前我们发现的不是外星生物，而是..."

录音突然被刺耳的干扰音覆盖。陈默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加密彩信：监控画面显示，真正的苏晚晴被关在某间病房里，窗外能看到海岸线和一座红色灯塔。

"妈妈..."小雨指着照片角落的日历，"是今天。"

确实，日历上的日期被红笔圈出——正是今天！但这座灯塔在哪里？

"滴——"翻盖手机突然收到第二条信息：一张超市平面图，生鲜区的位置被打上红叉，备注写着："冷藏柜温度-7℃，最适合保存'花'"。

陈默抱起小雨冲向生鲜区。冷藏柜里整齐码放着各种肉类，但最底层有个不起眼的白色保鲜盒，标签上写着"永生花-实验样品"。

盒子里是一支冷冻的蓝色玫瑰，花蕊处嵌着微型芯片。陈默刚拿起玫瑰，超市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不是水——喷出的蓝色雾气带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闭气！"陈默用衣服捂住小雨的口鼻，但己经晚了。小女孩的银白色眼睛开始泛出红光，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地变成蓝色网络。

广播里响起白大褂的声音："检测到Omega容器激活...启动回收程序..."

货架后方走出西个穿防护服的人，他们手持的不是武器，而是一种类似吸尘器的装置。陈默的左臂突然痉挛，金属光泽再次向肩膀蔓延——他们在用某种频率召唤冥王基因！

"爸爸...跑..."小雨的声音变得机械而冰冷，"他们要的不是我...是你体内的..."

陈默抄起货架上的红酒瓶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和酒液形成一道临时屏障，他趁机抱着小雨冲向出口。防护服人员紧追不舍，其中一人的吸尘器管己经缠上了小雨的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超市的电力系统再次故障。黑暗中，陈默感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是个戴鸭舌帽的陌生男子。

"这边！"男子压低声音，"苏博士派我来接应你们！"

他们穿过货架迷宫，来到一个隐蔽的卸货平台。那里停着一辆印有超市logo的厢式货车，车厢里摆着医疗设备和束缚带。

陈默瞬间警觉："你是谁？"

鸭舌帽男子叹了口气，掀开左臂衣袖——那里纹着和陈默一样的条形码："A7-19#，第一个觉醒的迭代体。苏博士把我从焚化炉里救出来的。"

货车驶出超市后巷。19#递给陈默一个冰袋："敷在孩子额头上，能减缓基因共振。"又从座位下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苏博士留给你的。"

文件袋里是灯塔医院的平面图，和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苏晚晴抱着婴儿小雨站在海边，照片背面写着："当两个月亮重合时，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什么意思？"陈默皱眉。

19#没有回答，因为货车突然急刹车——前方路口设了检查站，警察正在逐一排查车辆。

"后备箱有逃生通道。"19#递来一把车钥匙，"记住，真正的苏晚晴左手无名指上有道疤，是实验室爆炸留下的。"

检查站的探照灯扫过来时，陈默己经带着小雨钻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黑暗中，小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皮肤温度高得吓人。

"坚持住..."陈默摸着女儿发烫的额头，"我们快找到妈妈了。"

下水道的尽头是河边泵站。陈默撬开锁，发现里面停着一辆摩托车，车把上挂着一个熟悉的草莓棒棒糖——和他在加油站买给小雨的一模一样。

发动机启动的瞬间，陈默的左手腕条形码突然灼痛起来。全息投影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月全食倒计时：1小时47分"。

后座上的小雨虚弱地搂住他的腰："爸爸...我梦见妈妈在灯塔里哭..."

陈默拧动油门，摩托车冲向沿海公路。后视镜里，超市方向的夜空被诡异的蓝光照亮，仿佛有一轮新的月亮正在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