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妻子的午夜来电

凌晨2点17分，陈默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但全身肌肉己经绷紧。三秒前，主卧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那是苏晚晴悄悄打开床头柜抽屉的声音。

陈默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耳朵却捕捉着卧室里的每一个细微动静。苏晚晴的脚步声很轻，像是猫在踱步，但陈默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一步、两步...停在女儿卧室门前。

接着是一阵电子设备启动的细微电流声，持续了整整三秒。

"小雨体温正常。"苏晚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陈默这才发现妻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自己床边。他假装被惊醒，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嗯？怎么了？"

"没事，例行检查。"苏晚晴晃了晃手中的额温枪，白大褂下露出医院值班的制服，"刚下夜班。"

借着窗外的月光，陈默的目光扫过妻子左手的医用腕带——那是市第一医院重症科的电子门禁卡。但奇怪的是，腕带边缘有一道不明显的折痕，像是被人强行拆卸过。

"辛苦了。"陈默伸手去接苏晚晴的包，指尖擦过皮革表面时，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这个包的重量不对，比平时轻了至少300克。

苏晚晴突然侧身避开："我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陈默己经闪到窗前。对面七楼原本空置的阳台上，晾衣绳上多了一件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黑色风衣。陈默眯起眼睛，在风衣下摆处发现了一个暗红色的污渍——是血迹。

水声响起后，陈默快速检查了妻子的包。内侧口袋残留着少许白色粉末，他用指尖沾起闻了闻，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实验室专用的DNA采样剂，市医院的重症科根本用不到这种东西。

"哗啦"一声，浴室的水停了。陈默迅速将一切复原，躺回沙发上。他闭着眼睛，听到苏晚晴走向书房的脚步声，接着是电脑启动的嗡鸣。

五分钟后，书房传来极轻的对话声。陈默将耳朵贴在连接书房的暖气管上，声波通过金属清晰地传来：

"样本己经采集完毕...是的，包括毛发和唾液...异常指标和预测一致..."苏晚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陈默的基因稳定性正在下降，预计临界点在...不，小雨的样本更关键..."

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轻轻退回沙发，从茶几下方摸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这是三天前他在苏晚晴手机里植入的监听器。

凌晨3点33分，书房终于恢复寂静。陈默听着妻子回到主卧的脚步声，突然意识到一个细节：苏晚晴今晚穿的皮鞋，鞋跟敲击地面的频率比平时快了12%。这是黑蝎特工伪装时的常见破绽——他们经过特殊训练，步频会不自觉地贴近标准数值。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短信：

「明晚23:00，老地方交货。——Dr.L」

陈默删掉短信，目光落在厨房的刀具架上。最锋利的那把剔骨刀不见了——正是他平时用来给苹果削皮的那把。

主卧传来电话铃声。苏晚晴接起后只说了一个字："说。"

陈默屏住呼吸，通过监听器听到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北极光项目第二阶段提前启动，你需要取得冥王的..."

通话突然中断。陈默猛地转头看向窗外——一只机械蜘蛛正从窗缝爬进来，腹部闪着诡异的红光。他抄起拖鞋拍过去，机械蜘蛛爆出一团蓝色火花。

但己经晚了。主卧门被猛地拉开，苏晚晴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是刚刚终止的通话界面。

"还没睡？"她的目光扫过地上冒烟的机械残骸。

"有蜘蛛。"陈默晃了晃拖鞋，"你明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接医院电话？"

苏晚晴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微表情陈默太熟悉了，是谎言被戳穿时的本能反应。

"重症科临时缺人。"她转身前最后看了眼陈默的右手，"你虎口的伤...愈合速度比常人快很多。"

这不是疑问句。

凌晨4点20分，确认妻子熟睡后，陈默潜入书房。电脑需要指纹解锁，但他早有准备——从冰箱取出一片苏晚晴喝过的酸奶盖，上面的唾液细胞足以骗过大多数生物识别系统。

屏幕亮起的瞬间，陈默的血液几乎凝固。

桌面文件夹赫然标注着："北极光-冥王克隆体适应性报告"。点开后，数十个视频文件按日期排列。最早的一个拍摄于五年前，画面里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赫然是陈默自己。

视频中的"陈默"正在嘶吼："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一个戴蝎子戒指的手入镜，将注射器扎进他的颈部："只是取点样本...毕竟小雨才是完美的基因载体..."

陈默猛地合上电脑。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苏晚晴每晚都要检查女儿——他们不是在监视，而是在收集数据。

书房抽屉里放着一本病历，翻开后陈默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但名字写着"实验体Alpha-7"。最后一页的评估表让他如坠冰窟：

「记忆植入完整度：98%

自我认知偏差率：0%

关键指令触发词：蛋炒饭」

陈默想起今晚自己确实做了蛋炒饭——那是苏晚晴"偶然"提起想吃的。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陈默己经伪造好一切痕迹。他回到沙发上假装熟睡，手里攥着从病历本上撕下的一页纸——那上面记录着三个关键日期：

1. 五年前他与苏晚晴"初遇"的日子

2. 小雨出生的日期

3. 明天晚上23:00

最后一个日期旁边画着血色的蝎子图案，下面写着一行小字：

"最终收割日"。

晨光中，苏晚晴站在沙发前俯视着他，手里拿着那把消失的剔骨刀。刀尖上沾着新鲜的苹果皮。

"早安。"她微笑着问，"今天早餐吃什么？"

陈默看着妻子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的根本不是结婚日期，而是一串编码：A7-Omega。

"蛋炒饭吧。"他听见自己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