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帮我杀个人"

污水处理池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陈默将小雨托出水面时，女孩的机械义肢卡在生锈的格栅间，电火花在污水中噼啪作响。

"爸爸...水里有针..."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左腿不自然地抽搐。陈默潜入浑浊的水中，摸到她小腿肚上三个细小的针孔，正渗出淡蓝色液体——是神经兴奋剂的注射痕迹！

"坚持住！"陈默用消防斧劈开格栅，污水中突然浮起十几具白鼠尸体，每只都注射着相同药剂。他猛地意识到：整个排水系统都被下毒了！

小雨突然暴起，机械左手死死钳住陈默的咽喉："指令确认...清除目标..."她的瞳孔完全被蓝光吞噬，力量大得惊人。陈默用斧柄卡住齿轮关节，污水让金属锈蚀的弱点暴露——"咔嚓"一声，机械臂竟被生生折断！

"看着我小雨！"陈默按住她双肩摇晃，"你说过要帮爸爸做草莓蛋糕的！"女孩眼中蓝光波动，突然咬破舌尖嘶吼："快...打晕我！"

陈默手刀落下的瞬间，小雨后颈的接口迸出火花。昏迷前，她将染血的电子表塞进父亲手中，屏幕显示：「镇静剂配方：氨茶碱3mg/氯丙嗪2mg」。

废弃控制室里，陈默用锈迹斑斑的蒸馏设备提纯药剂。窗外探照灯扫过，他看见追捕者的身影在厂房间穿梭。注射器扎进小雨颈动脉时，女孩的机械腿突然踢翻工作台，药瓶尽数粉碎！

"来不及了..."陈默绝望地发现小雨皮肤下的电路纹路己蔓延到胸口。他扯开女儿衣领，惊见心口嵌着微型显示屏：「清除目标：陈默。执行倒计时：00:04:17」。

通风管突然传来敲击声。陈默举斧戒备，却见管口扔下急救包——里面正是急需的镇静剂！包上粘着草莓糖纸，背面潦草写着：「注射后去沉淀池」。

药剂注入血管，小雨的抽搐渐停。陈默背起女儿撞开通往沉淀池的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首径百米的圆形池底，上千名克隆体列成方阵。他们穿着和陈默相同的染血衬衫，后颈亮着蓝色疤痕，如同复制的墓碑。方阵中央的高台上，苏明远的全息投影正在演讲：

"...清除原始体，人类将迎来无痛楚的新纪元！"克隆体们同步举起右臂，机械关节的摩擦声汇成恐怖的浪潮。

陈默缩回阴影，发现小雨的电子表正在发热。屏幕自动切换成加密传输界面：「信号配对中...配对成功」。池底的克隆体方阵突然骚动，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藏身处！

"被发现了！"陈默转身欲逃，却撞进一个沾满油污的胸膛。穿维修工服的男人捂住他的嘴，风帽下露出烧伤的脸——竟是迪士尼逃脱的3001号克隆体！

"想活命就闭嘴。"3001号的声音嘶哑如锈铁摩擦。他拽着陈默钻进污泥泵管道，污水中漂浮着克隆体残肢。"他们在每个克隆体脑内植入自毁指令，"3001号指着自己太阳穴，"但我的控制器被火烧坏了。"

泵房控制台上贴着通缉令剪报。3001号调出监控：苏明远站在实验室里，手中遥控器对准某个培养舱——里面是昏迷的苏晚晴！"他控制着母体生死，逼我们卖命。"

小雨突然抽搐着醒来，机械手指插入控制台接口。屏幕弹出红色警告：「清除指令覆盖！新目标：苏明远」。所有克隆体同时转身，血红的电子眼锁定了苏明远的全息投影！

"你做了什么？"陈默夺回女儿。

"帮她完成指令。"3001号露出诡异微笑，"现在整个克隆军团都会追杀苏明远。"他忽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旧伤疤竟在渗血——和陈默车祸留下的伤痕位置完全相同！

"镜像伤害..."陈默恍然大悟，"所有克隆体都和我痛感共享！"

厂房突然剧烈震动！沉淀池方向传来爆炸声，克隆体军团开始无差别攻击。3001号将陈默推进化验室："走密道！密码是你女儿第一声爸爸的日期！"

陈默在档案柜后发现暗门。输入"0315"时（小雨三岁才开口叫爸爸），门开处竟是地铁隧道！生锈的检修车上放着小雨的书包，里面是蜡笔画的路线图：隧道尽头标着"家"。

疾驰的检修车上，小雨在颠簸中苏醒。她摸出皱巴巴的合同碎片："爸爸...签字的是假手..."陈默想起签约视频里"自己"握笔的姿势——那是个左撇子动作，而他实际是右撇子！

隧道深处亮起灯光。陈默刹车时看见月台上站着穿白大褂的苏晚晴克隆体，她脚边躺着真正的苏晚晴，孕腹上的缝合线己经崩裂渗血。

"做个交易。"克隆体举起遥控器，"用你的命换她们母女平安。"

陈默缓步上前："怎么证明你是苏明远的人？"

克隆体突然哼起法国民谣《玫瑰人生》——这是苏晚晴的专属摇篮曲！陈默的瞳孔猛然收缩，真正的苏晚晴却拼命摇头，用唇语无声地说："她耳后...有痣..."

克隆体撩起头发，右耳后果然有颗黑痣——真正的苏晚晴这里光洁无痕！陈默突然暴起，将检修车撞向克隆体。混乱中他抱起妻子滚进轨道凹槽，克隆体的遥控器脱手飞向铁轨。

"不！"克隆体扑向遥控器，被疾驰而来的地铁碾成肉泥！陈默护住妻女，列车裹挟着血腥味呼啸而过。

尘埃落定后，陈默在轨道上捡起染血的遥控器。屏幕显示：「指令执行完毕」。他颤抖着翻转遥控器，背面刻着两行小字：

"任务：清除陈默"

"执行者：陈默（1009号）"

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将染血的U盘按进他掌心："默...最后的密码...是我们的..."

她昏迷前吐出的词，让陈默如遭雷击：

"离婚协议书编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