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潜意识的暗流

天空渐渐阴沉，风带着冷意吹过霖州市的老城区，街灯一盏盏亮起，映照出斑驳的影子。白以宁和林栖离开档案馆旧楼，步入深秋的街道。她的心情却如这天气一般沉重。

“心理密码……那到底是什么？”林栖边走边问。

白以宁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它或许是某种极端的心理防御机制，一种能够让人格多重分裂，并在潜意识里自我对话、甚至自我操控的技术。”她的声音低沉，仿佛说出这句话时，也在说服自己。

“‘完美人类’？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林栖苦笑，“可现在看来，这种实验真的存在，而且你可能是最关键的那个‘实验品’。”

白以宁摇头，抬手掠过脸颊，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那些曾经失去的碎片，那些曾经被刻意封锁的记忆，正如一把刀，刻在她的内心。

“你说陈越医生提到的‘暗影’人格……她到底是什么？”林栖问。

白以宁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高楼，“我还不知道，但我感觉，那个‘暗影’可能是我曾经压抑的另一部分。她存在于我的潜意识深处，像一道黑暗的裂缝，随时可能吞噬我。”

晚上回到公寓，白以宁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实验日志己经发黄泛旧。她反复阅读着那些复杂的心理学术语和实验记录，试图找出自己与“镜像人格”之间的联系。

手机屏幕亮起，是封铮发来的短信：“案子进展如何？”

她盯着短信半晌，终于回复：“线索逐渐清晰，但也越来越复杂。”

封铮回：“注意安全，别一个人行动太多。”

白以宁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无力反驳。他的关心始终带着一丝疏离感，仿佛在保持安全距离。

深夜，白以宁陷入漫长的梦境。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密闭的实验室，冷光灯下，机械的仪器运转着冰冷的节奏。她看见一个黑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眼神冷漠却带着无尽的哀伤。

“你是谁？”她低声问。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手，将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她。

她接过照片，那是一个小女孩，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背面写着：

“P-03，暗影，失踪日期：2012年5月18日。”

梦境中，女孩的笑容渐渐模糊，化为一片黑暗。

白以宁猛地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二天一早，她来到霖州医科中心，试图从现存的资料里找到更多关于P-03的线索。老旧的档案柜中，藏着许多未解之谜。

恰巧遇见一位中年女医生，名叫顾琳，曾在项目后期参与部分心理辅导工作。

白以宁小心翼翼地开口：“顾医生，我想了解一些关于‘暗影’实验对象的情况，您能帮我吗？”

顾琳沉默片刻，神色复杂，“这个话题很敏感。P-03在项目中表现极为特殊，她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常常出现人格切换，甚至有时无法自控。”

“你们曾尝试用什么方法帮助她吗？”白以宁追问。

顾琳苦笑：“帮助？更多的是监控和控制。实验的本质是压榨她的极限，探索‘镜像人格’的可能性。”

“她最终怎么样了？”白以宁的心跳加速。

顾琳低声道：“P-03在2012年失踪，官方解释是逃离，但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下落。”

白以宁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和痛苦。

下午，白以宁再次与封铮会面。

“P-03的失踪，与那笔慈善账户的资金流向时间吻合。”白以宁将调查细节一一列出。

封铮皱眉，“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那个‘无言之镜’基金，可能只是幌子。”

“你说得对，但真相越接近，我越觉得危险。”白以宁抬头看他，目光坚毅，“我不能退缩。”

封铮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会跟着你，但不会越过你的防线。”

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带着淡淡的疏离，但隐隐中，信任的种子在悄悄生根。

夜幕再次降临，城市灯火辉煌，霖州的黑暗也越发深沉。

白以宁站在窗前，凝视远方。

她知道，自己的过去还藏着无数秘密未被揭开，而自己正站在通向真相的边界线上。

无论前路多么艰险，她都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