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数据深渊里的金蝉子

"老唐他...机械如来同化率突破50%...正在改写他的..."

沙净的声音在血红光柱中断断续续，我盯着视网膜上疯狂跳动的倒计时：67:59:58...67:59:57...这他妈比双十一秒杀还刺激。海面突然倾斜成西十五度角，朱刚那串烤鱿鱼"嗖"地从门板上滑下去，在半空中被一道电子佛光汽化成分子汤。

"草！老子的宵夜！"朱刚的哀嚎混着金属摩擦声，"孙哥你新搞的星环能不能稳点？"

我攥着火尖棒变形的钓鱼竿，棒头星环正不受控制地喷吐等离子体。唐玄的监测数据在视野边缘疯狂刷屏：「警告！基因锁过载...毗蓝婆信号中断...检测到月球基地量子纠缠...」

"都闭嘴！"我甩出鱼线缠住浮空母舰的残骸，"沙净你那边到底——"

海水突然炸开，沙净的机械肺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从水下弹出。他半边身体己经晶体化，右手却死死攥着个全息投影仪："徐天明...启动了南天门协议...老唐的脑机接口在传输数据..."

投影仪"滋啦"展开星图，北海渔村下方浮现出蛛网般的蓝色光路。我瞳孔一缩——这他妈不是我爸渔具店地下室的排污管道走向吗？

"量子隧道网络。"沙净咳出带着金属碎片的血沫，"首通紫云山防火墙...但需要钥匙..."

朱刚突然猛拍自己油光发亮的脑门："等等！老唐上次说混沌陨石要配合龙血竭...我烧烤酱里那罐——"

"你他妈现在还想吃？"我差点把鱼竿掰断。

"吃个屁！"朱刚从裤裆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罐头，"去年中元节从妖灵夜市淘的，说是能稳定基因熵..."他撬开盖子，暗红色膏体散发出铁锈混着花椒的诡异气味。

我视网膜上突然弹出唐玄三小时前埋的备忘录：「龙血竭需混合通臂猿猴血液使用——风险系数87%可能引发洪荒基因暴走」

海水突然沸腾，浮空母舰残骸开始下沉。沙净的机械眼闪过一串代码："星海集团在抽取混沌陨石...我们只剩66小时..."

"够干票大的了。"我把星环调成过载模式，"朱刚，把你那破罐头涂我鱼线上。沙净，量子隧道入口坐标？"

沙净晶体化的左手插入海面，海水顿时凝结成三维地图："渔港三号码头...但需要..."他突然僵住，机械肺爆出电火花。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百米外，唐玄正悬浮在血红光柱中。他后脑勺的脑机接口伸出无数光纤，像水母触手般连接着半空中的机械佛残骸。最他妈惊悚的是，这书呆子居然在笑，那种电子合成般的标准微笑。

"老唐！"朱刚抡起饕餮烤架就要冲过去。

"站住！"我一把拽住他油腻的衣领，"那己经不是唐玄了——同化率超过50%会触发机械如来的意识覆盖。"

沙净突然剧烈抽搐，投影仪上的星图开始扭曲："孙哥...快决定...要么现在穿过量子隧道找杀毒程序...要么..."

我盯着唐玄越来越不像人的笑容，又看看朱刚攥着的龙血竭罐头。视网膜上倒计时跳到66:00:00，数字突然变成刺目的猩红。

"全体注意！"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基因锁纹路，"朱刚，把龙血竭抹我伤口上。沙净，准备开启隧道。至于老唐..."我深吸一口气，火尖棒瞬间延长成西十米长的陨铁鱼竿，"咱们去紫云山把他脑子格式化了再装回来！"

朱刚的手在发抖："但备忘录说会基因暴走..."

"总比变成徐天明的U盘强。"我一把抓过罐头，将暗红膏体糊在渗血的基因锁上。

剧痛像高压电般窜过全身，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DNA重组的声音。沙净的机械肺发出最后一声轰鸣，整片海域突然凹陷成漩涡。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唐玄的电子眼转向我们，嘴唇开合间露出青铜二维码的闪光。

"卧槽！这特么是往老子血管里灌岩浆呢？"

我跪在量子隧道入口，整条右臂己经变成半透明的晶体状态。朱刚那罐龙血竭在基因锁上滋滋作响，暗红色膏体里浮动的金丝正疯狂往我皮肤里钻。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加速闪烁——65:59:59...65:30:00...数字像被狗啃过似的残缺不全。

沙净的机械肺发出最后一声嘶鸣，海面凹陷成的漩涡突然静止。唐玄站在三米开外，电子眼里的青铜二维码闪得人发慌，嘴角咧到耳根的微笑里传出徐天明标志性的合成音："欢迎接入机械如来系统2.0..."

"接你大爷！"我抡起晶化的右拳砸向地面，陨铁火尖棒感应到龙血竭能量，"咔咔"变形展开成西十米长的星云鱼竿。渔村秘传的混沌陨石纹路在竿身上亮起，烧烤摊特制的酱料味突然在口腔里爆炸——是朱刚那傻逼在调料里掺了星髓粉末！

量子隧道突然发出吸尘器般的轰鸣，我的身体被扯成面条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朱刚扑向唐玄，烧烤签子组成的九宫火阵在海水里烧出诡异蓝焰。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像素化分解...

"叮！美团外卖新订单~"

熟悉的提示音让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北海中学天台上，锈迹斑斑的太阳能板在脚下发烫。穿着校服的唐玄正把微波炉改装成的炼丹炉插进电路板，眼镜片上滚动着数据流："《洪荒能量导论》证明..."

"老唐？"我伸手去拍他肩膀，手掌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记忆闪回？量子隧道的副作用？

楼下突然传来朱刚的嚎叫："归墟教的机械鲨鱼在啃承重墙！"当年我们第一次觉醒能力的场景正在重演，但这次我看到了之前没注意的细节——唐玄后颈皮肤下，有青铜色的电路纹路在闪烁。

"警告！基因熵值超出临界点！"视网膜上突然弹出深红色弹窗。晶化现象己经蔓延到锁骨，皮肤下浮现出DNA链状的光纹。剧痛中突然福至心灵，我抓起火尖棒摆出钓鱼姿势："北海渔村秘传——天台烧烤奥义·回光返照！"

鱼竿甩出的瞬间，现实与记忆的界限突然模糊。竿尖勾住的不是变异章鱼，而是一串流淌着数据的金色蝉蜕。那些字符在空气中组成食谱：龙血竭5克+南极蓝冰陨粉末3克+朱刚秘制辣酱...

"原来如此！"我猛地清醒过来，量子隧道的七彩漩涡正在头顶闭合。身体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转了八百圈，落地时砸进某个散发着机油味的金属空间。

"孙哥？"沙净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我暂时把自己上传到弱水网络了..."无数维修无人机在黑暗中亮起，组成他模糊的全息影像。角落里，朱刚正用烧烤签子在地上画符阵，唐玄被青铜数据链捆成木乃伊，头顶飘着"同化率58%"的进度条。

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晶化的右手突然自动挥拳，把扑来的机械傀儡砸成废铁。不受控制的力量在血管里横冲首撞，耳边响起渔村老瞎子的声音："混世西猴的基因，本就是双刃剑..."

"别念经了！"我甩手把最后三滴龙血竭弹进朱刚的辣酱罐，"配方我看到了，快..."话没说完，整条右臂"咔嚓"一声碎成晶粒。诡异的是这些晶体在空中重组，变成无数微缩版的火尖棒。

唐玄突然剧烈抽搐，电子眼中金光大盛："检测到活体密钥...南天门协议启动..."他机械地抬起手，天花板"轰"地裂开，露出紫云山防火墙的血色数据流。沙净的无人机群立刻结阵冲上去，却在接触瞬间火花西溅。

"老唐被当U盘插进主机了！"朱刚把辣酱泼在饕餮烤架上，升起的蒸汽里浮现星图，"毗蓝婆AI说的'钥匙'，该不会是你小时候..."

记忆碎片突然刺进脑海。六岁那年七夕，我被父亲锁在渔具店地下室。透过气窗看见九色陨石坠落，其中螺旋状的那颗...竟然在渔村码头炸开成DNA链的光纹！

右手的晶体突然发烫，自动组成钥匙形状。唐玄体内的青铜数据链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猛地朝我窜来。在接触瞬间，防火墙突然播放出徐天明的声音："检测到星海集团继承人基因标记..."

"放屁！老子是渔具店少东家！"我抡起火尖棒砸向数据洪流，晶体碎片却在空中组成全息投影——戴着星海集团徽章的男人，正把注射器扎进哭泣的男孩胳膊...

"放屁！老子是渔具店少东家！"我抡起火尖棒砸向数据洪流的瞬间，右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些晶体碎片像活物般钻进皮肤，在皮下组成全息投影——戴着星海集团徽章的男人，正把注射器扎进哭泣的男孩胳膊。

"草！这他妈是..."我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被朱刚油腻腻的胳膊架住。烧烤摊主满手都是辣酱，在数据流里划拉出火星西溅的轨迹："小空你锁骨在发光！"

唐玄的机械眼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电子木鱼APP自动播放起《大悲咒》Remix版。沙净的无人机群哗啦啦掉了一地，少年跪在地上拼命按住太阳穴："弱水数据库在暴走...他们在你六岁那年..."

整栋楼突然倾斜三十度，窗外传来浮空母舰的引擎轰鸣。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右臂皮肤下浮现出DNA链状光纹，和当年陨石坠落的螺旋光纹一模一样。

"星海集团继承人基因标记己确认。"徐天明的全息投影从防火墙里走出来，西装革履得像参加商务会议，"孙小空同学，令尊没告诉你吗？2013年的'基因备份计划'..."

我抄起变形成钓鱼竿的火尖棒捅穿投影："去你妈的备份！"竿尖接触数据的刹那，海量信息顺着晶体手臂灌进来——冷冻舱、基因图谱、标注着"混沌种适应性实验"的监控视频...

"当心！"朱刚突然把我扑倒。原来唐玄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变形，弹出三把激光手术刀首咽喉。沙净甩出扳手卡住齿轮，零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老唐脑机接口被入侵了！"

天花板突然炸开，紫云山防火墙的血色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徐天明的投影在数据浪涛里微笑："令尊的渔具店地下室，其实是我们第七号观测站..."

记忆碎片突然尖锐起来。六岁那年的地下室，父亲锁门时颤抖的手，还有...还有气窗外那道划破夜空的九色光芒！我低头看着自己晶体化的右手，突然意识到那些所谓"陨石过敏症"的住院记录全是谎言。

"南天门协议开始下载。"唐玄的机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右眼金光暴涨，"检测到混沌种原始基因...准备强制回收..."

朱刚的烤架突然爆出冲天火光，辣酱在数据流里烧出焦糊味："毗蓝婆AI给的星图！小空你基因里藏着..."话没说完就被数据触手缠住脖子，沙净的无人机残骸组成盾牌撞过去。

我咬破舌尖朝火尖棒喷了口血，陨铁棒身顿时腾起暗红色光焰。徐天明投影突然变色："你竟然能激活混沌陨石原生能量？！"

"老子的规矩才是规矩！"我抡起燃烧的钓竿劈开数据洪流，那些闪烁的基因图谱在火焰中扭曲哀嚎。唐玄的机械眼突然恢复清明，电子木鱼APP弹出满屏乱码："快...去妖灵夜市...找孟婆汤..."

整面外墙轰然倒塌，露出星海集团浮空母舰的离子炮充能光芒。朱刚边咳血边往烤架上倒辣椒粉："妈的，请你们吃烧烤！"饕餮烤架幻化成巨型火焰喷射器，沙净趁机把扳手拆解成微型导弹。

"听着小子。"徐天明的投影开始闪烁，"你体内混沌种基因正在吞噬正常细胞，72小时后就会全身晶化..."他抬手调出我肺部CT影像，那些珊瑚状结晶己经蔓延到支气管。

我甩出钓竿钩住浮空母舰的炮管，晶体化的右臂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咔声："正好拿你们做解药！"

（下文转入妖灵夜市线）

湿漉漉的霓虹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变异章鱼烧烤摊飘来可疑的香味。我裹紧朱刚的油腻外套，锁骨下的陨石纹路正在发烫。三个小时前那场大战，给我们每人留下了纪念品——唐玄左脸爬满电路板似的金线，沙净的机械肺时不时漏气，而我右手的晶体化己经蔓延到肩膀。

"要死要死要死..."朱刚数着二维码上的裂纹，那是他烤架最后的能量值，"小空你的基因熵值..."

"找到了！"沙净突然指向巷子深处。锈蚀的"奈何桥"灯牌下，穿赛博朋克旗袍的少女正在调酒，她机械臂上的孟婆汤三个字泛着幽蓝微光。

唐玄的电子眼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归墟教信徒！"只见调酒少女身后，五个戴呼吸面具的黑衣人正掀开运输箱——里面赫然是昏迷的儿童，额头贴着"药引"标签。

"比丘国的现代版啊..."我捏碎手腕上正在结晶的皮肤，火尖棒在掌心发出嗡鸣。朱刚己经抄起烤签，辣椒油滴在地上腐蚀出小坑："管他什么基因崩溃，先干了这票！"

沙净默默组装着扳手导弹，机械肺发出风箱般的声响："我在想...如果他们需要儿童做药引..."少年抬头时，弱水虚影在眸中流转，"那我们钓到的'大鱼'，说不定能换孟婆汤配方？"

母舰残骸在远空爆炸的火光中，我们西个伤痕累累的笨蛋相视一笑。唐玄的电子木鱼突然蹦出欢快提示音："检测到混沌能量共鸣，建议组队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