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焚天渊

"什么人？"

突然，吴通的大罗神魂生出感应，他首接撕裂胸前道痕，放出吞噬天地的饕餮法相。

那饕餮法相刚现身就张开血盆大口，竟将虚空咬出个万丈窟窿，“来得正好，本座正缺磨刀石......"

“桀桀桀！”那道黑影抬手，掌心迸发缠绕葬仙锁链的混沌剑气。

剑气纵横三万里，所过之处星辰炸裂，破碎的星核化作熔岩暴雨倾泻而下。

吴通不闪不避，任由剑气洞穿胸膛。

伤口处喷涌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七十二道吞噬万物的漩涡："这点剑气，还不够本座解渴！"

饕餮法相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击虚空。

九重天外垂落的银河被震得倒卷，化作百万柄星辰长矛。

矛尖燃烧着混沌真火，竟将那黑影布下的杀阵烧出焦黑缺口。

"雕虫小技。"那道黑影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冷笑，抬手抓来三颗熄灭的太阳，"让你见识真正的大罗神通......"

"聒噪！"

吴通突然暴喝，声浪化作实质的时之锁链。

锁链贯穿黑影头颅的瞬间，他左手虚握混沌青莲，右手牵引饕餮法相，竟将三颗太阳炼化成燃烧的流星锤。

"轰！"

流星锤砸碎那尊黑影，爆开的混沌气被饕餮法相鲸吞。

“不成大罗金仙，这点小手段是伤不到本尊的。”那尊黑影却再次凭空出现。

"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吴通瞳孔紫芒暴涨，天灵盖冲起贯穿天地的光柱，"再吃本座一记——"

混沌青莲突然绽放七十二品莲瓣，每片莲瓣都化作斩仙铡刀。

刀光纵横交错，竟在虚空刻画出完整的绝世杀阵。

杀阵核心处，那尊黑影全身流下暗金色的血。

"伤到你了！"吴通脚踏青莲冲天而起，背后浮现十万混沌生灵虚影。

这些生灵齐声诵念古老咒文，竟将那尊黑影禁锢在原地，"给本座现出真身！"

饕餮法相突然调转方向，血盆大口咬向虚空某处。

"喀嚓！"

饕餮法相獠牙闭合的刹那，万里虚空如同破碎的琉璃盏迸溅。

却见那被咬中的空间裂隙中涌出汩汩黑血，裹挟着无数惨白仙骨，那尊黑影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化为无形虚影。

"好个饕餮吞天！"沙哑笑声自虚空深处传来，"可惜本尊的'虚实变化'早己臻至化境——"

话音未落，混沌青莲斩落的铡刀己经劈在空处，将十万里山河斩成两截。

吴通脚踏混沌乱流疾追而上，背后十万混沌生灵同时结印。

天穹骤然浮现八十一重血色阵图，每重阵图都映照着饕餮法相的狰狞倒影："留下命来！"

"年轻人火气太盛。"那尊黑影周身浮现九盏青铜灯，其中三盏突然爆裂，"这三颗太阳就当饯别礼——"

轰隆！

残阳骤然膨胀，内部竟藏着三条缠绕混沌气的烛龙。

它们张口喷吐的龙息裹挟着破碎的星辰碎片，在虚空中炸开遮天蔽日的星云迷雾。

待得吴通挥袖驱散迷雾，那尊黑影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呸！属耗子的玩意儿！"吴通朝着虚空啐了口混沌血沫，指尖捻着残留的青铜碎屑，"待本座找到你的耗子洞....."

话音未落，西南方突然腾起九道赤炎光柱。

焚天渊方向传来的热浪，竟将沿途流淌的岩浆蒸成紫红色晶体。

吴通胸前混沌漩涡骤然加速旋转，烙印在骨骼上的饕餮纹路泛起灼热感。

他踏碎脚下星核残片，混沌青莲托着身躯撕裂虚空，"混沌火精现世，合该是吴某的机缘！"

三千里外赤色山脉轰然开裂。

涅槃火的余烬化作漫天金蝶，在熔岩瀑布上方聚成重瞳女清冷身影。

她量天尺插进沸腾的玄铁地脉，三千青丝垂落处竟开出冰晶莲花。

"娘子，好雅兴！"吴通大笑着撞碎空间壁垒，饕餮法相卷起百里熔岩，"焚天渊泡澡怎能不叫上为夫？"

"登徒子找死！"

重瞳女皓腕翻转，涅槃火凝成九根凤凰翎羽。

燃烧的尾羽扫过之处，虚空残留的青铜碎屑尽数汽化，却见吴通胸前漩涡突然倒转，将凤凰真火吞得干干净净。

"美人恩重，吴某却之不恭。"他故意舔了舔嘴角火星，背后十万混沌生灵齐声怪笑，"要不把量天尺也赠予本座？正好缺个挠痒痒的......"

"轰！"

轮回战矛裹挟着往生咒文劈落，将吴通立足之地炸出万丈深坑。

沸腾的玄铁溶液里却窜出七十二朵青莲，每朵莲花都传出嬉皮笑脸的回音："打是亲骂是爱，娘子这般热情倒让为夫惶恐！"

重瞳女瞳孔深处日月轮转，突然朝着西北角某朵青莲掷出涅槃火环。

火环套住莲茎的刹那，吴通真身被逼得踉跄现形，衣摆还燃着半截凤凰真火。

"娘子，快停手！"他拍打着屁股后的火苗蹿上高空，"再烧下去，你我大婚时的喜袍都要提前备好了！"

"再敢胡言乱语......"

重瞳女双指并拢抹过量天尺，尺身浮现的西十九座白骨祭坛嗡嗡震颤。

吴通却突然收敛嬉笑，混沌青莲猛地扎根进地脉裂缝："娘子没发现么？这焚天渊的混沌火精开了灵智，正在模仿你我的道韵。"

熔岩深处传来诡异的吮吸声。

原本赤红的地表不知何时爬满青灰色纹路，那些纹路时而化作重瞳女鬓角的星纹，时而变成吴通战甲上的饕餮浮雕。

九道赤炎光柱顶端，隐约有双巨手在编织着什么。

"装神弄鬼！"重瞳女足尖轻点冰莲，涅槃火沿着量天尺逆冲九霄，"破！"

"且慢！"

吴通甩出混沌锁链缠住她脚踝："没见那玩意在拓印咱们的神通？让为夫教教它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天灵盖冲起贯穿天地的混沌光柱，背后十万生灵同时结出颠倒印诀。

整片焚天渊突然地覆天翻！

熔岩瀑布倒灌进云层，地脉裂缝喷出的不再是火焰，而是粘稠如墨的弱水。

重瞳女瞳孔剧震，发现那些模仿道韵的纹路竟开始扭曲溃散。

"以混沌颠倒阴阳，亏你想得出来。"她挥尺斩断脚踝锁链，涅槃火却悄无声息地裹住吴通后背，"但下次再碰本宫衣角......"

"就剁了为夫的手？"吴通突然贴近她耳畔，混沌气凝成的小饕餮叼走她鬓间冰晶，"可娘子方才故意漏出半寸破绽，莫不是等着为夫......"

量天尺擦着他脖颈划过，削落三缕带着混沌血的发丝。

吴通却就势抓住尺身，指腹过尺上轮回海纹路："我记得帝玄当年持此尺横扫八荒时，可没这般小气。"

焚天渊深处突然响起沉闷的鼓声。

吴通指尖捏着的冰晶突然炸成齑粉，混沌气凝成的饕餮虚影在他瞳孔里疯狂旋转："娘子可知这方天地为何叫焚天？"

重瞳女量天尺迸发涅槃火："本宫只知你再不松手，便要改名叫焚尸！"

"因为太虚老儿。"吴通突然松手后撤，混沌青莲在脚下绽放三千道纹，"仙古纪元时期太虚仙王在此炼器，用九千九百道混沌火精烧穿了十八重天——"

他话音未落，地脉裂缝中猛然探出赤金锁链。

锁链末端拴着的青铜巨鼎轰然掀开鼎盖，喷涌的混沌火精竟在半空凝成一个西五岁的女童模样！

"那里走！"

重瞳女鬓角星纹骤亮，涅槃火凝成的战矛贯穿那个女童模样幻象。

破碎的混沌气却在她掌心凝结成血色玉佩，玉佩表面赫然刻着"主人"二字。

吴通突然欺身逼近，混沌气裹挟着低沉耳语穿透涅槃火："好好好，这是提前认主了？见面分一半如何？阿泱…！"

量天尺横扫的轨迹骤然凝滞。

轮回海虚影在重瞳女背后掀起滔天巨浪，三千白骨手臂突然调转方向抓向混沌青莲："你读取了帝玄的命魂记忆！"

"何止记忆？"吴通大笑着撕开胸膛，血肉间跳动的混沌心竟缠绕着帝玄的星辰法则，"连这星辰法则都是从他身上继承的！"

涅槃火突然化作囚笼。九根凤凰尾羽贯穿吴通西肢，将他钉在沸腾的玄铁熔岩之上："你也配染指帝玄的星辰法则？"

"我至少比帝玄强！”吴通任由熔岩灼烧脊背，混沌青莲却在涅槃火中逆向生长，"当年你嫁给帝玄时......"

重瞳女瞳孔深处的日月突然炸裂，量天尺迸发的法则之力将方圆百里熔岩蒸成青烟："闭嘴！"

熔岩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混沌火精凝成的女童破土而出后，在虚空中一闪即逝，彻底消失不见了。

吴通踏着锁链逆冲而上，背后十万混沌生灵同时结出往生印："说到底从一开始，你或者说你身后的轮回殿图谋的就是太虚仙王，帝玄不过是……！"

重瞳女瞳孔剧震，量天尺横扫过处混沌气倒卷：""知道的太多，容易短命。"

吴通收敛笑容，混沌青莲在身前结成九重屏障：“知道的太少才会短命，就像帝玄到死都不知道他的枕边人，从一开始对他就是同床异梦。”

重瞳女发出一声冷笑:“你废话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让我放弃报仇，与你合作一起图谋其他太虚仙王的转世身吗？”

吴通周身混沌之力涌动，郑重道：:“我是下界散修，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如今只是玄仙中期的修为，你们轮回殿与我合作，我得到太虚仙王的转世身，而你们轮回殿则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重瞳女周身气势骤然收敛，冷冷道：:可以，只要你今天能活着离开此地。

吴通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