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到仙界

混沌气翻涌的飞升池畔，吴通掸了掸青衫上尚未散尽的太虚灵界残渣。

他五指张开又攥紧，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混沌魔胎在仙灵之气刺激下愈发躁动，嘴角扯出森然弧度："三千年吞星噬月，倒不如这方仙界一口浊气滋补。"

话音未落，九道金虹自云层刺落。

"下界孽障！"当先金甲神将眉心竖瞳迸射雷光，"窃取太虚灵界本源飞升，当诛！"

吴通左脚踏碎飞升池玉砖，右手指尖混沌气凝成三尺剑芒："本座心善，不忍心抛弃天下苍生，所以带着太虚灵界一起飞升。"剑芒横扫间，池中仙液竟蒸腾成遮天毒瘴，"味道倒是比东海蛟龙肝尖嫩些。"

十二尊金甲神将结成天罡阵，阵纹流转间演化出十万天兵虚影。

为首者方天画戟劈落，戟尖带起的罡风将千里云海犁出深渊："诛魔阵下，真仙亦要灰飞烟灭。"

"聒噪。"吴通右手剑芒突然暴涨万丈，混沌色剑罡裹挟着太虚灵界残留的怨气，硬生生将十二柄神兵绞成金粉。

他身影突兀出现在阵眼处，左手五指扣住阵眼神将天灵盖，"你们仙界的阵法课，莫不是童子军教的？"

吞噬道纹顺掌心蔓延，神将金甲如蜡油般融化。

吴通嗅着指缝溢出的仙魂香气，喉结滚动："原来仙人的神魂是桂花味的。"

余下十一人惊骇暴退，却撞上不知何时蔓延开的混沌领域——那是他飞升时截留的九重雷劫所化囚笼。

"跑什么？"吴通漫步虚空，脚下绽开的混沌莲花生生灭灭，"本座刚来仙界，正缺几个引路人。"

他屈指轻弹，十一朵黑莲没入神将眉心，“告诉我，真仙境之上的修炼境界。”

被黑莲侵蚀的神将满脸魔气，机械开口:“真仙、地仙、天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仙王、 仙帝。”

吴通皱眉询问:“仙界的仙人很多吗？”

神将空洞的瞳孔泛起灰芒，喉间发出齿轮卡顿般的声响：“仙界广袤无垠，仙人数量以亿兆计。修士如恒河沙数，其中真仙之下的蝼蚁，不过是仙域疆土的点缀。”

他脖颈处的黑莲突然绽放，溢出的黑雾在空中凝成密密麻麻的猩红符箓，“大罗金仙以上强者掌控三十六重天，仙王更是可撕裂时空、重塑法则……”

吴通狞笑一声，眼中魔焰跳动:“说说看，附近那个仙门中有上好的洞天福地？要灵气浓得能凝成露珠的那种，仙人的修为最高不能超过真仙境。"

被黑莲侵蚀的神将突然面容扭曲，机械开口："东北三十万里......有琼华仙宗圈养的九窍玲珑界......"

"善！"吴通抚掌大笑，混沌领域骤然收缩。

十一尊真仙如琉璃般炸碎，逸散的仙灵之气被他张口鲸吞，"本座最喜之美，这就送你们神魂去轮回——如果仙界还有轮回的话。"

东北三十万里处，九座倒悬仙山镇压着氤氲流转的玲珑界。

吴通负手立于界膜外，凝视山巅吞吐日精的千丈玉蟾，眼中混沌魔胎兴奋震颤："好个琼华仙宗，竟把洞天福地养成灵兽饲料。"

"何方狂徒！"镇守长老脚踏阴阳鱼破空而至，脑后七重功德金轮映照得星空透亮，"玲珑界乃......"

吴通并指如剑点向自己太阳穴："搜魂术说你们这里有百万年雪魄精。"

指尖拉出的记忆丝线赫然是方才吞噬神将所得，"哦，还养着三株能让真仙断肢重生的九转金莲？"

镇守长老瞳孔骤缩，腰间玉佩炸成警示玄光。

吴通却己鬼魅般切入他七步之内，鼻尖几乎贴上对方功德金轮："本座赶时间，你选个死法——是被混沌魔胎消化成肥料，还是自己兵解留个全尸？"

"魔头放肆！"七道剑光自仙山激射而来，结成北斗封魔阵。

吴通任由剑光穿透身躯，被混沌气侵蚀的伤口瞬间复原。

他右掌按在镇守长老面门，吞噬道纹顺着七窍钻入："看来你选第三条路。"

凄厉惨叫中，镇守长老浑身精血逆流，七重功德金轮如糖葫芦般被混沌魔胎串起吞噬。

吴通舔去嘴角金血，望着合围而来的七位真仙笑道："琼华仙宗的待客之道，是给贵客凑够八仙过海阵？"

为首女仙剑诀引动周天星斗，语气森寒："结七杀屠魔......"

"太慢。"吴通左眼突然化作归墟旋涡，女仙手中仙剑竟不受控制地刺入同伴胸膛。

他右眼寂灭雷池闪烁，剩下五人护体仙罡同时自燃，"本座八百年前就不玩剑阵了。"

最先倒下的真仙神魂欲逃，被吴通隔空摄来捏成魂珠把玩："听闻仙界有赌斗传统？"他将魂珠弹入玲珑界膜，"本座赌一炷香内吃完这方洞天，赌注是......"混沌魔胎虚影在背后显化，"你们全宗的命。"

七杀阵残余剑气撞在混沌领域上，迸溅的火星点燃千里云霞。

吴通踏着燃烧的云层走向玲珑界，所过之处空间塌陷成吞噬万物的黑痕。

界内豢养的雪魄精惊恐逃窜，却被他张口喷出的混沌火炼成冰蓝色丹丸。

"暴殄天物！"琼华宗主终于破关而出，本命法宝轮回镜照出三千前世身，"本座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轮回法则？"吴通任由轮回镜光笼罩，三千前世幻影却在混沌魔胎嘶吼中崩碎，"本座每一世都弑师灭祖，你看这轮回可困得住我？"他双手结出太虚灵界偷师来的禁忌印法，身后浮现七十二尊魔神虚影，"倒是你这镜子不错，归墟里正好缺个梳妆台。"

魔神虚影撞入轮回镜，镜面浮现的六道轮回竟被魔气侵染成漆黑。

琼华宗主骇然发现本命法宝反噬元神，正要兵解却被混沌魔胎一把抓住。

吴通凑近他耳畔低语："别急，等你看着玲珑界崩塌再死。"

九座倒悬仙山接连炸成烟花。

吴通站在崩解的玲珑界核心，混沌魔胎如饥似渴地吞噬着百万年积累的仙灵本源。

他左手虚抓，三株九转金莲破土落入袖中："重生断肢？本座需要这种低级玩意？"掌心混沌火将仙药炼成飞灰，"不过烧着取暖倒是不错。"

当最后一缕玲珑界本源被吞噬，吴通混沌魔胎表面浮现出大道裂纹。

九座倒悬仙山崩塌的轰鸣声中，琼华宗七十二峰同时亮起血色阵纹。

宗主残躯在混沌魔胎掌中发出怨毒嘶吼："万仙戮魔大阵己启，三千真仙骨为祭，纵是天仙亲临也要脱层皮！"

吴通五指猛然收拢，将宗主头颅捏爆成血雾："聒噪。"

抬脚碾碎溅落的金仙残魂，混沌魔胎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九窍喷涌出遮天黑雾，"本座倒要尝尝，这劳什子戮魔阵有没有东海老蛟筋耐嚼。"

三十六道血色光柱贯穿天地，每道光柱中浮现百丈高的金甲战将。

这些战将面容模糊，手中兵器却凝实得能割裂虚空——竟是将历代琼华宗战死真仙的执念炼成阵灵。

"有点意思。"吴通左手掐诀点在眉心，混沌魔胎纹路沿着脊椎蔓延至全身，"本座八百年前屠灭血魔宗时，他们老祖宗也玩过这手。"

右掌虚空画圆，混沌气凝成饕餮巨口，"不过他们用的是十万阴兵，你们这三千残魂......"

话音未落，三十六柄方天画戟破空刺来。

戟尖缠绕的仙道法则化作锁链，竟将方圆千里空间钉成铁板。

"缚仙链？"吴通不闪不避，任由锁链缠身。

混沌魔胎表面浮现的诡异道纹突然活过来般扭动，将锁链腐蚀得滋滋作响。

阵灵战将齐声怒吼，戟阵演化出周天星斗。

亿万星光凝成剑雨，每道剑气都裹挟着真仙怨念，将吴通站立处轰出深不见底的巨坑。

烟尘未散，坑底突然传来癫狂大笑："痛快！比太虚灵界毁灭时的九幽罡风还带劲！"

浑身浴血的吴通踏着混沌莲花升空，破碎的青衫下露出狰狞魔纹，"来而不往非礼也，且看本座这招'魔神招来'！"

双掌合十又猛然拉开，混沌领域内浮现七十二尊魔神虚影。

这些魔神竟与阵灵战将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浑身缠绕着漆黑魔气——赫然是吞噬了阵灵执念后衍化的魔傀！

"怎么可能？"东北阵眼处传来琼华宗长老的惊叫，"戮魔阵专克邪祟..."

"蠢货！"吴通魔傀大军己与阵灵战作一团，"本座吞噬的可不是邪气，是你们琼华宗三千年来屠戮同道的记忆——看看这招眼熟吗？"

一尊魔傀突然使出琼华宗秘传"北斗破军指"，将阵灵战将眉心戳出碗口大的窟窿。

七名琼华长老同时喷血，主持阵法的紫袍老者须发皆张："变阵！祭'诛仙台'！"

血色光柱骤然收缩，在吴通头顶凝聚成血色铡刀。

刀身浮现出"斩仙""戮神""诛魔"三道太古神文，尚未落下就将百里大地压得塌陷三尺。

"这才像样！"吴通眼中混沌旋涡疯狂旋转，背后魔胎虚影暴涨至千丈，"本座飞升时截留的九重雷劫，正好拿来淬体！"

竟主动撞向诛仙铡刀！

"疯子！"紫袍老者狂喜尚未浮现，突然发现吴通体表浮现的混沌纹路在刀罡下愈发凝实，"他在借诛仙台磨砺魔胎！快撤阵！"

迟了。

铡刀斩在吴通天灵盖的刹那，混沌魔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三枚太古神文被生生咬碎，刀身裂纹中迸发的仙道法则被魔胎囫囵吞下。

吴通七窍喷出漆黑魔火，仰天大笑："味道比东海龙肝还鲜！"

他反手抓住正在消散的诛仙台虚影，混沌气凝成九条锁链缠住三十六处阵眼。

"给我破阵。"

吴通大吼一声，猛地拽动锁链，七十二峰地脉被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