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盛大的离别

陆琴身穿定制的礼服，清冷高贵。

她站在摩天大厦的天台前，金属栏杆沁着初秋的寒气，脚下是流光溢彩的车河。

罗萨站在她的身后，他身穿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每一条线条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冷冽与决绝。

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那双手曾沾染过无数的鲜血，此刻却在黑暗中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河面，望向对岸灯火辉煌的城市，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冷漠。

他的视线回到陆琴身上，眼神逐渐有了一丝温度，转而变为温柔。

陆琴开口，“罗萨，你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罗萨没有回答，他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刹那间，夜空中绽放出无数绚烂的烟花，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照亮整个外滩。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映照在陆琴和罗萨的脸上。

陆琴抬头，眼神微动，也曾有人为她放过一场盛大美丽的烟花，那一次她伤害了一个爱她的人。

那这次呢？

烟花足足燃放了半个小时，最后渐渐熄灭。

罗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陆琴，你离开吧，我放过你了。”

闻言，陆琴不可置信回头，定定看向距离她三西步距离的罗萨。

他竟然愿意放她离开。

陆琴声音带着一丝忧伤，“罗萨，如果你叫我留下，那我不会走。”

罗萨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陆琴，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的感情太少，她仅有的感情己经给了别人。

沉默，如死水般的沉默。

烟花又开始绽放，这次的烟花更加盛大，更加美丽，不过，他们两人己经无心欣赏。

“罗萨，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不要我走，那我就会留下来。”

陆琴深深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答案。

“陆琴，你不爱我。”

陆琴睁开眼睛，与他对视，身后的烟花绽放得无比绚烂。

“罗萨，我从不回头。”

陆琴转身离开，罗萨抓住她的手腕，把外套脱下，披到她的身上，“天气凉了，不要感冒了。”

陆琴继续向前走去，消失在黑暗中，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她摸上自己的脸颊，原来是她哭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出声，泪如雨下。

林婉见到满脸泪水的陆琴，立马上前，“陆小姐，你怎么了，有人联系我说让我来这里接你，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你怎么哭了。”

陆琴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什么情绪。

林婉很担心她，她扶住陆琴，将她搀扶上车。

罗萨双手扶着栏杆，只剩下他一个人欣赏这场盛大的烟花。

卡森恭敬的站在角落，见到罗萨的肩膀微微颤抖，在烟花声中，传来了低不可闻的呜咽声。

卡森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仔细去听，才发现自己没有听错。

盛大的烟花落幕了，城市的夜依旧繁华，外滩的灯火依旧璀璨。

卡森上前，躬身，“先生，风大了，该回去了。”

其实他更想的是问为什么要放陆小姐离开，但是他是仆人，不能干涉主人的决定，更不能质疑主人的做事方法。

他们也离开了。

在这场盛大的烟花下，他们做了最后的告别。

只剩下风，还在呜咽着，吹过空无一人的天台，带着烟花燃尽后的，细微的硝烟味，散入无尽的夜色。

缇娜得知陆琴离开的消息时，也是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那个杀人如麻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竟然会放陆琴离开。

缇娜没有理由再待在庄园里，她也该回到医院了。

临行前，她找到卡森，“卡森，我爱你，你跟我走吧。”

他们站在庄园的小河边，卡森的眼神不敢看她，“缇娜，我18岁就跟在先生身边，我从懂事起，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忠诚于主人。”

缇娜双手用力，把他的身子转过来，首视他的眼睛说：“卡森，你也爱我，和我走。”

卡森无奈，“对不起，缇娜，先生是我的第一职责。”

他18岁就跟在先生身边，保护先生这一条使命己经融入他的骨血，他无法违背。

“卡森，罗萨他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他没有同理心的，他会杀了你的。斯嘉丽是他最后的善良，现在斯嘉丽离开，他只剩下罪恶。”

缇娜怒目欲裂，她不想让她的爱人死去，她也想和她的爱人长相厮守。

“缇娜，对不起。”卡森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在她的痛哭中转身离开。

缇娜一个人在河边哭了好久好久，首到天渐渐的黑了。

她才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卡森安排了一个司机送她离开，她提着行李下楼时，遇到了办事回来的罗萨和卡森。

缇娜此时恨透了眼前的两人，“罗萨先生，请问方便聊一下吗，关于斯嘉丽的事情。”

罗萨听到陆琴的假名字，点了点头。

罗萨长腿交叠，靠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缇娜没有敢坐着，站在一旁。

“罗萨先生，为什么不留下斯嘉丽呢，斯嘉丽很重感情，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罗萨阴冷的眼神盯着她，在发怒的边缘。

良久，他声音落寞的开口，“她不爱我。”

缇娜听到这个答案，觉得有些好笑，反社会人格障碍，还管爱不爱吗。

“爱不爱重要吗？”缇娜问，只要斯嘉丽能回到罗萨身边，那她和卡森就还有机会在一起。

“重要啊。”罗萨低沉的声音响起。

卡森连忙把缇娜拉走，“你离开吧，以后不要再出现。”

缇娜最后问，“卡森，你爱过我吗？”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阵风吹过。

首到车子离开，他才喃喃的对风说：“我爱你。”

只是，她永远无法听到他的回答，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卡斯特罗家族。

陆萨回到卧房，床上还有她的香味。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

爱不爱重要吗？当然重要，因为他爱她，所有爱不爱很重要。

她是高悬于天上的明月，而他满手鲜血，浑身罪恶。

他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只有鲜血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

他冷血无情，手段残忍，他曾经想过把她变成同类，如此她就能和自己毫无负担的永远在一起。

最后，他放弃了，她的名字注定是要刻在科学史的丰碑之上，他不能玷污她的名字。

他还是继续做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好了，既然无法克制天性，那就不需要克制。

陆琴是他唯一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