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审判

09:09:59

针尖距离你的颈动脉还有三厘米时，消防柜的玻璃突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你——拿手术刀的、穿病号服的、浑身缠满银色丝线的...

李明的手腕被你突然抓住，黄色橡胶手套在你掌心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他的镜片出现蛛网状裂纹，镜框后的眼睛终于露出本相：没有虹膜和瞳孔，只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在眼白上滚动。

"你终于想当主刀医生了？"他的声音开始失真，像坏掉的录音带，"可惜今天...是我的手术日啊。"

病房门被撞开，七个穿白大褂的人影站在走廊。他们的身体像融化的蜡烛般彼此粘连，胸牌在逆光中泛着金属光泽——全是你的名字，只是日期不同：星期八、星期九...首到星期十五。

手机在枕边发出尖锐警报：

《最终备忘录》：

1. 手术刀只能伤害相信自己是医生的人

2. 倒计时结束时，唯一真实的规则是"没有规则"

3. 你的缝合线是第零号规则

09:10:00

整栋医院突然鸣响防空警报般的嗡鸣，窗玻璃震出细密裂痕。窗外的天空像劣质幕布般撕裂，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穹顶，上面刻满与你掌心相同的缝合线图案。李明的白大褂骤然自燃，火焰是诡异的蓝色，灰烬中显露出真实躯体——由无数本《第八日备忘录》折叠而成的人形，书页间夹着你的CT片、手术记录、甚至童年照片，每张纸都用红笔写着"实验体SS-08"。

你扯下他腕上半焦的黄手套，橡胶接触皮肤的瞬间，所有悬浮的玻璃碎片齐齐转向，像接到指令的手术刀阵列，将七个粘连的人影切割成碎纸。那些碎块落地后化作泛黄病历，诊断栏的"认知污染"自动改写：

【认知污染→神经抗体激活】

【记忆紊乱→真实记忆复苏】

【现实解体→维度重构中】

李明（如果还能称之为李明的话）的书页身体开始崩解。最后一张飘落的纸上写着：

"第九日实验记录：

抗体成功寄生

建议立即启动第十日协议"

掌心的银色缝合线突然绷首，像根金属脐带射向天花板，线体震颤时，整个医疗舱的伪装如蜕皮般剥落。外层墙壁碎成数据流，露出外面的黑色宇宙——无数个标着SS-01到SS-∞的医疗舱漂浮在星云中，每个舱体都在重复播放你不同轮回的画面，有的在办公室捡病历，有的在手术室被麻醉，有的正低头看着掌心的缝合线。

你腕带上的二维码突然发出机械女声：

"认知牢笼解除程序启动

当前进度9/10

最终审判日加载中……3%…27%…"

手机屏幕最后一次闪烁，跳出一行从未见过的规则，笔迹是你自己的，却带着手术刀刻痕的力度：

第零号规则（手写体）：

"主刀医生可以改写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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