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雨归人

1997年6月30日 滨海市

翡翠湾跨海大桥的钢索在暴雨中震颤。王云伟的警靴碾过混凝土碎块，积水漫过他假肢的钛合金关节。三年前龙门石窟的爆炸在他左肩留下北斗七星状骨裂，此刻疤痕正随雷暴隐隐作痛。

“王队！骨头嵌在桥墩里！”技术员嘶吼穿透雨幕。半具骸骨被钢筋贯穿，90式警服左胸撕裂处钉着青铜齿轮，齿面阴刻“丙申未了”——正是王云伟三年前在洛阳追查的犯罪图腾。

法医徐霈的镊子探进骸骨胸腔：“臼齿替换成信号发射器...频率匹配你翡翠泵的备用频道！”王云伟猛然按住左胸，人造心脏的搏动在颅腔共振成密码——1994年龙门案结案日。

物证室骇人发现：

齿轮润滑油含滨海化工厂独有添加剂

骸骨指骨刻微缩星图 第七星位玉髓产自秦山

警服内衬血型与王云伟三年前失踪下属匹配

暴雨夜突袭化工厂。王云伟的假肢劈开反应釜暗门，二十二套熔铸的警用装备组成齿轮阵。当他的翡翠泵搏动加速，阵列投射甲骨文光斑：

“酉时 沉船角 赎你债”

沉船角礁区暗流噬人。王云伟潜入货轮残骸，驾驶舱仪表盘嵌着九十枚带血齿模——齿痕全数匹配1994年跟随他查案的干警。防水手电扫过锈蚀舱壁时，刮痕显影出他的警号054297，下方箭头指向船底核废料舱。

“声纳有活物！”水警电台炸响警报。王云伟割开铅封舱门，幽绿冷光中浮现青铜祭坛。坛面阴刻滨海市地图，翡翠湾位置镶着他的X光片——左肩骨裂的北斗七星疤痕被放大成导航坐标。

徐霈的解剖台惊变：

骸骨脊椎植入纳粹制式发报机

最后信号指向王云伟配枪编码

第七节腰椎刻“债主在林家”

暴雨中的林氏祠堂烛火飘摇。王云伟踹开祖祠地窖，泛黄族谱显示1949年有分支迁往德国。供桌暗格弹出青铜匣，匣内磁州窑陶偶面部覆着人皮——DNA检测竟与王云伟吻合！

“他们复制了你...”徐霈的解剖刀颤抖着划开陶偶。腹腔内九十枚玉髓拼成星图，翡翠泵突然不受控地狂震！泵体导线刺破手术手套，在她左肩烙下北斗七星血痕。

子时的化工厂爆炸震碎雨幕。王云伟冲进火场，废墟中央的青铜祭坛完好无损。坛面血绘林家族徽处，粘着他三年前在洛阳被剥落的警用肩章。

翡翠湾灯塔突然集体熄灭。黑暗中有骨节爆响，王云伟转身举枪——

二十二具缠锁链的警服骸骨从海面升起，每具骸骨左胸弹孔插着青铜钥匙。为首骸骨的颌骨张合，发出齿轮咬合的机械音：

“丙申债，该用王警官的骨血偿了。”

王云伟的假肢深陷淤泥。火光映亮骸骨群手持的凶器——正是他在龙门案失踪的54式配枪，枪柄缠着浸血绷带，绷带末端系着半枚翡翠心脏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