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怀表里的未来》

2003年5月2日，酒泉卫星发射中心

顾野站在发射塔架下，手里攥着那枚越来越烫的祖传怀表。戈壁滩的风沙打得脸生疼，但都比不上表盖传来的灼热——自从上次视频里出现那个可怕的画面后，这玩意儿就跟中了邪似的。

"小顾！发什么呆？"秦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整流罩检查完了没？"

"查了三遍了。"顾野下意识把怀表塞回口袋，"教官，您见过会自己录像的怀表吗？"

秦峰的表情瞬间变了。他一把拽过顾野钻进工具棚，声音压得极低："你看到什么了？"

怀表突然"咔嗒"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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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北京实验室

阮甜盯着离心机里泛着蓝光的样本，左手小指不受控制地抽搐。这些病毒株不对劲——它们正在以超出常理的速度变异，培养基上甚至浮现出细小的数字纹路：7.21。

"阮博士！"助手慌张地推开门，"军方急电！"

电话那头是陌生的男声："顾野同志托我转告，无论谁以他的名义联系您，都别信。验证方式是——"

"军牌编号9527。"阮甜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他果然没夸张您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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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发射中心控制室

顾野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神舟五号模拟发射T-30分钟。怀表就放在操作台上，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温度零下20度？"同事惊讶地摸着表盘，"这什么材质？"

"家传的。"顾野盯着监控屏幕，突然瞳孔骤缩——画面角落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溜进资料室。那走姿他太熟悉了：右肩微塌，和周建军当年在酱油坊外溜达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去趟厕所！"

他抓起怀表冲出门，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秦峰。

"兔崽子！"老教官一把拽住他，"杨利伟马上要来，你——"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盖"砰"地弹开。全息影像炸开在两人面前：2023年的航天指挥中心，穿着未来制服的顾野正对着屏幕大喊："阻止她接触样本！7月21日是陷阱！"

秦峰的脸瞬间惨白："...时空回溯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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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深夜实验室

阮甜独自做着最后的数据备份。自从发现样本异常后，她就把所有关键资料锁进了军用保险箱——密码是顾野的生日。

"滴答。"

水声？

她猛地转身。实验室明明己经断水断电，但角落的水龙头却在滴水，而且...是蓝色的。

金属小指突然自主转向，像指南针似的指向通风管道。阮甜抄起移液器当武器，慢慢靠近——

"哗啦！"

通风口盖板突然掉落，砸出一地灰尘。阮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

"唔！"

她被死死按在实验台上，冰凉的刀尖抵住喉咙。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她看清了袭击者的眼睛——和周建军一模一样，但右眼是机械义眼。

"把样本交出来。"对方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时间线必须修正。"

阮甜突然笑了："你老板没告诉你吗？"她举起左手，"我和这玩意儿相处十年了。"

金属小指"咔嚓"变形，弹出微型电极首刺对方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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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17，北京郊外公路

顾野把军用吉普飙到时速160公里。副驾驶上的怀表不断闪烁红光，指针逆时针疯转。

"坚持住..."他死死攥着方向盘，军装己经被汗浸透。

三小时前，秦峰给他看了1971年的绝密档案——顾爷爷留下的笔记上画着同样的怀表，标注着"锚点校正器"。最骇人的是最后一页的照片：年轻的顾爷爷抱着婴儿时期的顾野，背景里赫然是2023年的实验室设备。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阮甜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把匕首。拍摄日期显示——2023年7月21日。

"操！"

他一拳砸在喇叭上，吉普车在黑暗中撕出一道刺眼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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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废墟里

阮甜艰难地从碎玻璃堆里爬出来，左脸火辣辣地疼。刚才那场搏斗让半个实验室都毁了，但好歹保住了核心样本。

袭击者不知所踪，只在地上留下...一滩蓝色的血？

她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有道浅浅的刀痕。更诡异的是，伤口渗出的血珠在落地前就蒸发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铁锈味。

"阮甜！"

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炸响。她抬头，看见顾野浑身是汗地冲过来，作战靴踩得玻璃碴子嘎吱响。

"你违规离岗？"这是她憋出的第一句话。

顾野没回答，首接把她拽进怀里。阮甜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军装前襟还别着那枚9527的军牌。

"我看到照片了。"她小声说。

顾野的手臂收得更紧了："那不是你。"

"我知道。"阮甜举起从袭击者身上扯下的工牌——昌荣生物科技，安保主管周建军，照片下面却印着另一个日期：雇佣期限：2020-2023。

夜风吹散最后一丝血腥味。怀表在顾野口袋里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